二來,這燃燈副教主是二師伯立下的,雖二師叔也不知燃燈這般惡行,但咱們現如今總不適宜多說、多講。
三教本一家,闡截不過理念不同,不必品評單個仙神如何。”
“公明老哥好氣量,”李長壽抬起酒樽,與趙公明碰了兩下。
趙公明眨眨眼,頓時領會到了一些什麼。
云霄仙子柔聲問:“你此前斗法可有強撐之處?可是受傷了?”
周遭眾人不由一驚,擔心地看向李長壽。
李長壽突然抬手掩嘴,虛弱地咳嗽兩聲,聲音弱了幾分:
“無妨,無妨,就是一些小傷,不值一提,為天庭發展做貢獻嘛,應該的。”
眾仙不由嗤之以鼻,自是知曉他在玩笑。
靈娥道:“師兄,這事可不能隨意說,你當真沒受傷嗎?”
“你不是都在銅鏡中看到了?”
李長壽頓時笑瞇了眼,“某位人教圣人老爺記名弟子不是說,要閉關修行,努力沖金仙劫嗎?”
“嘿嘿,嘻嘻,這不是擔心師兄……”
靈娥朝云霄身后挪了挪,小聲一句“云姐姐救我”,讓幾個男仙對李長壽投去了憎惡的目光。
這遭人恨的九成八!
“對了長庚,”趙公明納悶道,“你現在到底什麼境界了?均衡大道那麼流暢,莫非已是一聲不吭邁入了大能之境?”
李長壽笑道:“大能不過虛稱,在于積累,我自是遠遠不夠格。
這可是我一大底牌,自不能輕易說出去。”
黃龍真人道:“這有啥不能說的?上古時,誰突破一階,那是恨不得擺十年流水席。”
“世事多艱,大劫在前。”
李長壽順勢給在座各位,灌輸一點‘實用’的理念:
“所謂底牌,可以是神通,也可以是法寶,還可以是一方強援。
底牌分為兩種,其中一種,是藏起來卻故意讓人知道我有,以此威懾強敵;
一種是藏起來不讓人知曉它存在,以期關鍵時刻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。
就好比,我此前出手擒拿懼留孫師兄,他便是措手不及被我拿住了……”
瓊霄問:“打燃燈時,姐夫你身上的紋路,可是巫族戰法?”
“嗯,是后土娘娘所贈,也是我一部分底牌。”
靈娥在旁小聲道:“我師兄天仙的時候,門內都以為他尚未成仙呢。”
“那以此類推……”
黃龍道人掐指一算,抬眼瞪著李長壽:“師弟你真實修為,半圣了?”
“怎麼可能,”李長壽瞪了眼靈娥。
靈娥做了個鬼臉,拽著有琴玄雅躲在云霄側旁,一臉已經贏了的優秀表情。
《靠山》。
金靈圣母突然有些感傷了起來,嘆道:“燃燈就這麼死了……咱們呢?”
太乙真人道:“咱們還是聊聊其他事吧,聊已故副教主,總覺得有些晦氣。”
“那咱們聊聊……坐騎,”趙公明笑問,“長庚,你坐在白先生身上,感覺怎麼樣呀?
像是這般檔次的神獸,去哪可以搞到呢?”
嗡——啪!
側旁飛來一口鍋蓋,準確地砸在趙公明背上,打的趙公明幾聲慘叫。
灶臺旁的白澤黑著臉大罵:“你怎麼不問問,貧道馱著水神是哪般滋味!
咳,挺好的,水神別誤會,貧道舒服的很。”
“誒,”李長壽忙道,“白先生是我人教重要成員,并非單純的坐騎。”
眾仙不由莞爾,在這個話題上聊開聊遠。
他們說起開天辟地前,祖龍和始鳳就曾為盤古神的坐騎,載著盤古神追殺先天神魔。
又說起了遠古時,曾有大能被降服收為坐騎,但隨后坑了自家主人,玉石俱焚。
還說起了上古之末,半巫亂運之戰,軒轅黃帝與蚩尤大戰,蚩尤輸就輸在了坐騎身上。
“為何?”李長壽滿是不解的問。
趙公明嘆道:“那食鐵魔獸……性子太直,被激怒后亂了陣腳。”
食鐵魔獸?
李長壽不由腦補出這般畫面:
【某國寶獸披甲沖殺陣前,突然人立而起,將蚩尤掀翻,怒吼一聲:
‘晚上不給蜂蜜臘肉,老子今天不干了嗦!’
眾軒轅部將一擁而上,圍住蚩尤亂砍。
蚩尤,敗。】
用力晃晃腦袋,李長壽將這畫面趕緊抹掉,繼續投入這個話題,與大家聊起了適合做坐騎的各類神獸。
不知覺星辰密布,不知覺旭日東升。
有仙人高歌,仙子撫琴,也有紙人送酒,成雙入對,好不美哉。
自李長壽回返后,一場仙宴又是三日,眾仙也知不能在小瓊峰久留,一同告辭而去。
靈娥央著云霄在小瓊峰多住些時日,云霄卻說此時正值大劫時刻,她身為截教弟子亦在劫中,不好多留在天庭。
李長壽給了靈娥一個眼神,靈娥這才沒繼續勸。
有琴玄雅來此地也只是喝了些酒,吃了些飯菜,與靈娥聊聊天,因眼界、道境差距明顯,暫時融入不了眾仙的話題。
離開小瓊峰前,黃龍真人拉住太乙,低聲道:
“師弟,你莫要笑的這麼開心,就算不表現的悲傷一點,也該收斂笑意。”
“師兄安心,”太乙真人笑道,“燃燈副教主這……也算是喜喪嘛。”
玉鼎真人手探入袖中。
太乙真人趕緊收起笑臉,掐紅了眼角,背著手輕輕嘆息。
“副教主走好,走好啊。”
眾仙出了太白殿,金鵬鳥在前等候,化作本體將他們接上。
李長壽卻道:“我還要去求見老師,問一問那石棺之尸的來頭,就讓金鵬代我送各位一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