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力什麼的,虛的,都是虛的。
她抬頭看著李長壽的背影,聽著李長壽話語中的‘嘮叨’,不知為何,原本準備好的說辭竟都忘到了腦后,到嘴邊只剩下細如蚊聲地話語:
“這次……多虧師兄幫玄雅報仇雪恨……”
“燃燈之事?”
“嗯。”
“此事你是功臣,我要對你道謝才對。”
李長壽將有琴玄雅拉到身側,一同駕云出了太白殿后門,趕往前方那云霧繚繞的小號山峰。
入得芥子大陣,有琴玄雅就聽聞趙公明那中氣十足的大笑聲,循聲看去,卻見小瓊峰湖邊人影重重。
趙公明、太乙真人等兩教高手在此地歡宴,男仙們正撫掌大笑,金靈圣母、瓊霄仙子等世間女大能也是掩口輕笑連連;
卻是靈娥控著兩只紙道人,在那演一場笑鬧喜劇。
不遠處的灶臺旁,白澤大廚掌勺,忙的熱火朝天,少女身形的熊伶俐東奔西走、跑來跑去。
湖邊樹下的歡宴地,一抹白影坐在靈娥身旁,只是微微輕笑,就已那般醉人……
“云霄前輩也在此地……”
有琴玄雅低語喃喃,立刻從云上后退半步,“師兄,我還是不過去了。”
李長壽笑道:“放心,她性子十分溫柔,莫要多想。”
言罷,腳下白云突然加速,有琴玄雅退無可退。
李長壽是真心實意,想把在天庭毫無知心友人的她,拉回小瓊峰的圈子里。
“師兄!呃……有琴師姐!”
靈娥滿是驚喜地喊了聲,扔下兩只小號紙道人,不顧跪坐時仙裙褶皺,化作流光撲來此地。
待靈娥停下身形,已是在李長壽身后,一雙妙目亮晶晶,對有琴玄雅說個不停。
“長庚回來了!”
趙公明坐在那招呼一句:“那石棺真安置在地藏那了?一切可順利?”
“安置好了,都順利。”
李長壽笑著拱拱手,席上黃龍真人與玉鼎真人起身回禮,其他人本都是坐著拱拱手。
——都九分熟了,也就不用太過拘禮。
但云霄仙子站起身來,對李長壽欠身問候,趙公明等仙也有些不好意思,各自起身又還了一禮。
靈娥已帶著有琴玄雅從云上落下。
“我來為各位介紹。”
李長壽側身,將有琴玄雅讓出,溫聲道:“這是我度仙門修行時十分要好的師妹,有琴玄雅,而今也是天庭一員大將。”
“天庭女戰神,”黃龍真人笑道,“聞名已久,久仰大名。”
“玄雅見過各位前輩,”有琴玄雅抱拳行禮,用的是天庭武將禮節。
幾位道門高手各自做道揖,并未因有琴玄雅修為,而有半分失禮。
趙公明看看有琴玄雅,又看看靈娥,再看看云霄,頓時有了一點身為大舅哥的擔憂,開口笑道:
“這位玄雅道友……”
“嘖,”太乙真人在旁挑了挑眉,橫向滑鏟、直接搶斷,“冒昧問一句,有琴道友該如何稱呼云霄道友?”
云霄有些不明所以,不知為何會被太乙真人點名。
有琴玄雅先是愣了下,隨后回過神來,俏臉飛過少許紅霞,故作鎮定:
“本是應喊前輩,若是、若是算上師兄與云霄前輩的關系,自當喊一聲云霄師姐。”
“哦?”
太乙真人頗感遺憾,“還以為是要喊一聲姐……嗚!嗚嗚!”
話還沒說完,側旁已有一只大手探了過來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將閉嘴寶珠摁入太乙口中!
玉鼎真人對李長壽歉然一笑,反手把太乙拉去背后。
李長壽對此自是不以為意,笑道:“玄雅跟靈娥一同入座吧,不必拘謹,這些前輩高人頗為溫柔和善。
對了,楊戩還未回來嗎?靈珠子又去了何處?”
玉鼎真人道:“他們二人說是出去找地方切磋了,不必擔心。”
李長壽順勢于趙公明和黃龍真人之間坐了下來,將話題輕描淡寫地揭過。
黃龍真人見到李長壽,就想到了幾日前的大戰,不由得感慨橫生,將樽中之酒一飲而盡。
“唉,那麼大一個副教主,就這麼沒了?”
眾道者或多或少流露出幾分感慨。
趙公明道:“有一說一,燃燈確實是個狠角,自遠古至今,天地間能有他一席之地,非浪得虛名之輩。”
“我們還在他手里吃過幾次虧呢,”瓊霄嘀咕道,“這家伙有一點呀,跟姐夫一樣一樣的,就是喜歡謀算算計,扣起高帽來呀,一頂又一頂。”
李長壽嘆道:“得,我這聲名是護不住了。”
幾位仙子各自輕笑,靈娥小聲道:“師兄只會算計那些敵手呢。”
“確實,”玉鼎真人道,“與長庚相交,心安矣。”
太乙真人在旁湊了過來,吐出口中法寶球,笑道:“那玉鼎師弟,與為兄相交呢?”
玉鼎:……
“心累。”
太乙真人臉一黑,周遭仙人撫掌大笑。
黃龍端起酒樽,正色道:“不管如何,燃燈終究是道門闡教副教主,咱們在此地敬他一杯,也算送一送行吧。”
“敬他作甚?”
金靈圣母有些不滿,“他作惡多端,居心叵測,又是西方教安插的棋子,還有那煉化大千世界之罪責。
不去把他挫骨揚灰,貧道此時心底還不痛快哩。”
“哎。”
趙公明拉了下金靈圣母的胳膊,低聲道:
“金靈,此時咱們不宜再說燃燈不是。
一是讓人笑話咱們氣量狹隘,覺得咱們連敗者都不放過,還要去奚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