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長壽輕笑了聲,面容自蒼老化作青年道者模樣,用了他本來面貌,也就是保留了十多層偽裝。
“今日要殺他的是人教弟子,與天庭何干?
天庭正神,也該有些私生活嘛。”
“呵,”燃燈似是被氣笑了,“貧道今日尊圣人之言,已是諸多克制!你不過是因截教與你親近,在殺劫來臨前刻意打壓我闡教勢力!
其心昭昭,何其齷齪!
你口口聲聲說貧道與你有死仇,貧道數次被你欺凌,你反倒是惡人先告狀!”
急了,這是真的急了。
噠!
李長壽掌心滾落出一只留影球,這法器在云霧繚繞的玉石板上滾動幾周,顯露出一幅畫面。
卻是燃燈此前指責李長壽公報私仇時的那段情形。
【還請玉帝陛下三思,這太白星君與貧道乃是生死大敵!】
見這般情形,燃燈竟還鎮定自若,一幅‘你不過是詭辯’的表情。
李長壽淡然道:“你出言相激,不過是畏懼公明老哥定海神珠,其實大可不必擔心。
說了是私人恩怨,便是私人恩怨。
誰若插手,無論是助我還是助你,都是與我為敵。
公明老哥。”
李長壽略微側目,與趙公明對視一眼;兩人默契無間,趙公明頓時明白了點什麼。
趙公明道:“我截教弟子不參與今日長庚與燃燈副教主清算之戰。”
“怎麼不參與?!”
金靈圣母氣到銀牙緊咬,瞪著趙公明:“你知道這老混賬藏了多少后手?他可是跟師尊他們同輩的老大能了!
他們闡教可還沒開口說不幫燃燈!”
“咳,”太乙真人淡定地道了句,“貧道身為闡教弟子,自然不能看闡教副教主遭劫而無動于衷,那傳出去讓人笑話我闡教內部不團結,搞什麼派系,拉什麼小團伙。
不過最近可能是天氣熱了,貧道有些犯困,經常說著說著話,就直接睡過……
呼——突突突突~”
眾仙:……
側旁玉鼎真人嘴角微微抽搐,左右思量,也干脆閉目凝神,與太乙真人一左一右,斜坐在太師椅上,閉目‘睡’了過去。
于是,鼾聲此起彼伏,看的側旁黃龍真人一陣焦急。
李長壽問道:“廣成子師兄,南極仙翁師兄,二位如何說?”
卻是在逼廣成子與南極仙翁表態。
若闡教支持燃燈,李長壽就直接請來老君做主,將此事升級為道門內部私人恩怨,開個死斗擂臺。
若這闡教一明一暗兩個話事者,開口表示不干涉此事,那闡教日后也就無法以此事為借口發難。
陸壓道人死得,燃燈為何死不得?
他主導的封神,不需這般居心叵測、毫無底線又道貌岸然的搞事者。
沒有燃燈,對他后續推進各類計劃,很重要。
黃龍站起身,快步走到廣成子身旁,“大師兄?”
廣成子皺眉思索,并未回話。
黃龍跺了下腳,剛要向前去找李長壽求情,眼前人影一閃,卻是趙公明閃身沖到,攔在了黃龍真人和廣成子面前。
腳下一晃,趙公明突然向前趴倒,黃龍真人下意識去攙扶,卻是勉強將趙公明扶住。
但隨之……
哇的一聲,趙公明口吐鮮血,身體一陣亂顫,抬手反握住黃龍真人,口中喊道:“黃龍師兄,快、快幫貧道療傷,貧道這舊疾又犯了!”
黃龍真人頓時手足無措,而趙公明身周飄起二十四顆定海神珠,卻是恰好將廣成子與黃龍真人入場的路徑完全封鎖。
碰瓷·該死的溫柔版。
李長壽嗓音又來:“若兩位師兄不開口,我就當闡教不干涉,我與燃燈副教主的私人恩怨了。”
燃燈雙目瞇了下,眼內劃過幾分狠戾。
廣成子一聲長嘆:“長庚,你莫忘了道門不戰之約。”
“師兄,你總將道門不戰之約掛在嘴上,卻是忘了,道門不戰之約約束的是闡截兩教,內容是闡截兩教哪邊先起爭端,我人教支持另一教。
其內并未約束,我人教與闡截兩教之間起爭端如何處置。”
李長壽問:“我現在在乎的,是闡教對此事的態度,此是因我敬重闡教上上下下,不敢對二師叔無禮。”
廣成子默然無語。
南極仙翁卻嘆了口氣:“罷了,此事貧道是管不得了。”
李長壽點點頭,道:“既然如此,闡教不反對我找燃燈副教主尋私仇,那……”
腳下向前邁出一步,李長壽目中有水藍色神光涌動,手中乾坤尺微微震顫。
燃燈下意識后退半步,立刻盤坐起來,肩頭那盞青燈瞬間融入他道軀之中,背后現出一盞寶輪,身周數百丈青光大作!
此戰,已是無法避免!
青光之中,燃燈寶相莊嚴,身周掠起一層層光圈,道韻有一種難言的穩固之意。
反倒是李長壽,此時并未催動自身大道神通,持著乾坤尺再次向前邁出一步,體內涌現出翻江倒海、波濤翻涌之聲。
血氣似狼煙,道軀若神鑄!
【表層底牌:八九玄功!】
此時的燃燈,一百零八顆念珠被收、琉璃寶塔早落入李長壽之手,那弱·乾坤尺也已被天庭收走,此刻雖道行盡顯,神圣威嚴,但總有些寒酸。
反觀李長壽,玄黃塔、乾坤尺、穿心鎖這般重寶加持自身,又留離地焰光旗護持元神,更有陰陽太極圖可隨時調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