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天庭以這般事對貧道問罪,洪荒中眾遠古、上古而來的煉氣士,就都被你們握住了把柄,供你們驅策。
好一招算計!
只是太白星君,天庭是在道門的支持下,才有了今日的風光,而今轉身就要拿道門大教副教主開刀立威,心可安否?”
周遭不少仙神略微思索,倒覺得這話也有點道理。
李長壽輕笑了聲,淡定迎戰:
“燃燈副教主此言差矣。
天庭并非是要握住誰的把柄,也并未想過驅策誰,這天地說大很大,說小也就五部洲與三千世界。
天庭背靠的是天道,求的是天地安穩,行的是正道滄桑。
燃燈副教主其實不必轉移矛盾了,而今天地間的大能大神通者,誰與你為伍?誰又與你相通?
西方教嗎?
你下令殘殺有琴一族時,應該沒想到,他們會成為當代人皇,聚攏人族氣運吧?
這就是天道給你的報應。
此案,你可認罪?”
燃燈閉目不言,靜靜站在那,仿佛對一切并不在意。
李長壽點點頭,轉身就對玉帝做了個道揖:“陛下!燃燈副教主拒不認罪,可否請天道示下,定其罪責!”
玉帝正要開口,燃燈卻道:“不必了,此事貧道認下,是貧道所為。”
李長壽立刻接話,目中寒光凌冽:“燃燈既已認罪,懇請陛下降旨懲處!”
“玉帝陛下!”
燃燈道人向前走出半步,周遭頓時出現了道道雷霆,化作囚籠將他困住。
燃燈定聲道:“天庭當真要殺闡教副教主,與圣人大教完全決裂?還請玉帝陛下三思,這太白星君與貧道乃是生死大敵!
貧道數次欲殺他而后快,他數次欲讓貧道身敗名裂。
這般私仇摻雜入天庭公事,天下生靈如何信服!”
玉帝眉頭緊皺。
他并非糾結此事如何處置,他跟自家長庚愛卿早就定下了;
玉帝單純是有些厭煩這燃燈道人,雖說生靈盡皆求生避死,但燃燈此刻話術接連不斷,周遭已經有不少仙神受了影響。
好厲害的闡教副教主。
怪不得長庚說那句——【若今日不將燃燈釘死在凌霄殿前,今后怕是會有大患】。
人群中,有一名天庭文吏站了出來,朗聲道:
“陛下!燃燈既已認罪,何必聽他妖言惑眾?
太白星君除此品德敗壞、卑鄙無恥的遠古生靈,為公為私都是妥當!
太白星君之所以與燃燈結下死仇,此不正是說明,太白星君嫉惡如仇!
請陛下回想,太白星君與燃燈這般圣人大教副教主結仇時,太白星君權不高、位不重,更只是人教普通弟子!
他能與燃燈這般遠古巨鱷斗智斗勇,斡旋取勝,此不正是說明,天庭有天道庇護,太白星君有天道相助!
誰正誰邪,立判!”
玉帝眼前一亮,笑著問了句:“你是何職位?”
那天庭小吏低聲道:“小神王善,入天庭不久,在敬天殿做差。”
“調入通明殿,品階升為五階,”玉帝淡定地道了句,隨后揮了揮手。
王善面不露喜色,口不說推辭,立刻低頭退下。
場合不對。
李長壽見狀,嘴角露出淡淡笑意,倒是意外發現了一位今后的天庭小砥柱。
暫不提這王善,李長壽盯著燃燈,淡然道:“燃燈副教主,不辯了?”
燃燈微微搖頭,目中滿是遺憾之色,嘆道:“天庭,不過如此!”
“拿下!”
李長壽一聲大喝,側旁自有天兵天將一擁而上,天道之力驟然變得無比濃郁,凌霄殿前雷光連閃!
側旁,趙公明站起身,金鵬鳥握住小戮神槍,金靈圣母背后已有法身虛影,而在臺階之上的云霄仙子,手中混元金斗已是綻出金光……
只要燃燈敢反抗,他們都不介意直接聯手鎮壓。
廣成子在袖中握緊拳頭,卻是緩慢站起身,面色無比復雜;
玉鼎真人抬手摁著太乙的肩頭,唯恐太乙真人直接沖了出去。
黃龍反應倒是最為真實,此刻滿是慌亂地看向燃燈,想開口又不知該如何開口,生怕接下來就是一場大戰,燃燈慘死于凌霄殿前。
燃燈肩頭,一盞靈燈顯現,雙目之中劃過幾分兇厲之色……
正此時!
唳——
一聲高啼,一抹白光出現在天邊,但下一瞬便沖到了百里之外,一聲淡定的呼喊、隨著大道共鳴,傳遍此間萬里。
“還請莫要動手,貧道攜圣人老爺法旨而來。”
圣人法旨?
李長壽目中很快劃過一抹思索,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,原本涌向燃燈的天兵天將立刻停下步伐、迅速后退。
燃燈肩上靈燈光芒收斂,目中劃過幾分悸動。
瓊霄嘴角一撇,嘆道:“麻煩了,真正的闡教高人來嘍。”
有天將大罵:“何人膽敢擅闖天庭!”
玉帝卻抬了抬手,示意那天將不要多言。
道道仙識、目光朝來者匯聚而去,有認識來仙者已道出了此仙名號。
南極仙翁。
這位面有異相的老神仙,拄著一根桃木拐杖,站在那白鶴背上,此時已不再著急,不疾不徐地向前而來。
他身后方,有數道流光追來,卻是守門的天將,剛剛完全無法攔下這老神仙。
天門上懸掛的三把神劍,對他都是毫無反應,似乎天道允許他在天庭來去自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