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莊只要出事,事情被指向截教,必會讓太白金星與云霄之間感情生隙……】
把燃燈賣了個明明白白。
李長壽心底苦笑。
雖然這般說法流傳出去,必會讓云霄那顆其實很敏感的溫柔道心受損,覺得是她拖累了自己;
但總體影響,好過懼留孫說出什麼‘闡教副教主就想讓三教盡快打起來’這般話語。
那才是王炸。
如果李長壽不是知道,這懼留孫在原本的封神路數中會成為后面的懼留孫佛,跟燃燈道人一個路子的……
他完全有理由相信,這懼留孫現在,是廣成子故意派來整燃燈的!
對懼留孫火線交代、毫無骨氣這事,李長壽越想越氣,空明道心都差點鎮不住。
這懼留孫等閑多堅持個半天,他跟白澤這邊已經找到了思路,說不定還能讓這家伙減輕點罪責!
真就直接白給!
罷鳥,此時說這些也已沒用。
這里面說不定有多少算計,而自己,只需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就是了。
闡教這潭水,比自己此前想象的還要渾不少。
李長壽心底如此計較,前方已見昆侖山的影蹤。
那昆侖山宛若遠古時祖龍的脊梁,由平緩地勢徒然而起,在大地之上匍匐、蜿蜒,靈脈密布、靈氣充沛,大道之影隨處可見。
不多時,九龍輦飛抵玉虛宮前,并未直接闖入玉虛宮范圍。
自玉虛宮向外張望,能見那黑云滾滾、蒼龍呼嘯,這讓不少仙人變了面色。
數十萬大軍站在黑云之上,共分上中下三層、左右九陣,天道之力濃郁到了某種極致!
周遭仙光散去,九條蒼龍趴伏在云山之上,玉帝一襲白衣、保持青年面容,自車架之中緩緩站起身。
只是簡單背負雙手,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。
玉帝身周生出一朵朵金云,其上纏繞七彩霞光,身影似已到了玉虛宮正上方,卻留了三里間隔。
此時,玉虛宮中方飛出道道身影,絕大多數都是面露狐疑之色,小部分面容頗為冷峻。
廣成子帶尚未回返各自洞府的五六名十二金仙向前,在云中齊齊做道揖。
廣成子朗聲道:
“玉虛宮弟子,拜見昊天師叔!
師叔大駕光臨,著實是稀客,還請入殿內歇息。”
稀客?
玉帝面露不悅,站在車架中冷哼了聲,讓闡教眾仙人心底十分沒底。
玉帝道:“殿內就不必了,吾今日前來,不過是為了捉拿天庭要犯,那燃燈道人何在?”
廣成子保持著淡淡微笑,言道:
“師叔,燃燈道人乃我闡教副教主,更是由老師上古時親口任命,平日里也不負責主持教務。
師叔說他是天庭要犯,不知他犯了何事?”
車架旁,一直忍著沒向前的李長壽,見此狀也是若有所思。
果然,哪怕平日里斗得再厲害,在這般時刻,廣成子也不得不維護燃燈。
但,真的這麼簡單嗎?
李長壽靜靜注視著這一幕,坐在白澤背上并不向前,也不出聲。
劇本都給陛下寫好了,沒有臺詞,只有一些‘規范’。
這次威壓昆侖山的是玉帝,與三教并沒任何直接關系。
此刻,玉帝也是相當豪橫。
聽聞廣成子之言,玉帝只是淡然道:“吾可需對你報備此事?”
“不敢,”廣成子正色道,“弟子無意干涉天庭行事,但燃燈副教主乃我闡教唯一副教主……
師叔,可是那懼留孫胡言亂語了什麼?”
“好,既然這般!”
玉帝大袖一揮,直接將一顆留影球,甩在了廣成子身前的云路上。
“那就都過來看看!
這,就是你們闡教的副教主。”
廣成子眉頭緊皺,抬手將留影球攝入掌心,不待他招呼,數十仙人擁簇而來。
本有些猶豫的廣成子,此時也只能將留影球打開,放出其內的畫面;闡教眾仙一看,表情精彩紛呈。
留影球所記的,就是剛發生不久的,懼留孫受審的畫面。
這身形安胖、其貌不揚的老道坐在蒲團上,并未下跪或者被吊起來,周遭有六根凌霄殿的玉柱散發光亮,將懼留孫元神、道軀完全鎮壓。
就在懼留孫正前方,有著數道身影,都是表面慈眉善目的形象。
就聽木公問道:‘懼留孫道友,還不想開口嗎?這般僵持著,也不是辦法。’
這口吻也是客氣。
種種細節表明,懼留孫在天庭并未遇到太多麻煩,雖周遭看守的天兵天將兇神惡煞,但懼留孫身上都是此前被穿心鎖打的舊傷。
正當玉虛宮仙人納悶,玉帝陛下此次為何要因此親來時,畫面中的懼留孫長長一嘆……
‘是我闡教的副教主讓貧道這般做的。’
畫面戛然而止。
闡教眾仙先是各自皺眉,嘗試分析此事的影響,緊接著像是被激怒了般,一石激起千層浪!
“燃燈副教主呢?副教主何在!”
“這懼留孫答的還真是瀟灑!他就不想想!唉!罷了!”
“這可如何是好?懼留孫本就有錯在先,現在又牽扯出來了燃燈老師……難不成,燃燈老師也要被抓去天庭審問?”
太乙真人、玉鼎真人在人群后對視一眼,前者撇嘴、后者搖頭,這兩師兄弟卻是并未開口,只是在那站著充個人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