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龍真人道:“這場鬧劇,終于算是過去了。”
“貧道曾出手為懼留孫師弟遮掩過后事,”赤精子低聲道,“當時也不知如何想的,就是覺得此事萬一被發現,受損的是咱們闡教名聲。
卻是不曾想到,天庭對此事如此重視,甚至長庚師弟都不得不去請示大師伯。
大師兄,稍后貧道是否要去天庭一趟,言說滅殺那幾名散修之事?”
“不必,”廣成子擺擺手,“長庚比你我都要聰明,發現異常自會做出決斷。
此前貧道只是給了長庚一個眼神,他就立刻會意,無論貧道如何施壓,他都堅決不讓。
如此,也算保全了咱們闡教聲名。
懼留孫師弟會做出這般事,貧道難辭其咎,稍后也會去找老師請罪。”
“請罪?”太乙真人嘴角一撇,“請功吧師兄你是。”
廣成子皺眉道:“太乙師弟何出此言?”
“沒事,我就隨便說句,”太乙真人端起側旁茶水抿了一口,“有一說一,師兄你這次情緒過了。
其實不該提三教不戰之約。”
“不對……”
玉鼎真人突然開口,雙目睜開,看向廣成子,沉聲問:“大師兄,可是有其他算計?”
廣成子皺眉道:“為兄能有哪般算計?不過是為了咱們闡教聲名。”
玉鼎嘆道:“那大師兄沒有其他算計,此前大師兄對長庚的施壓,怕是要出問題。”
哪個團隊都不可避免有一到兩個憨憨。
比如,此時太乙真人、廣成子、赤精子都陷入了思索。
黃龍發揚不懂就問的龍族傳統特質,納悶地問:“可是長庚師弟會有情緒?從而偏袒截教?”
太乙真人:“師兄,此時的氛圍不合適開玩笑。”
“貧道怎麼會拿這般大事開玩笑?玉鼎師弟,到底怎麼了?”
玉鼎緩緩吐了口氣,言簡意賅地反問半聲:
“如果懼留孫口中,說出背后有人指使,天庭無法平息眾怒,必將發兵前來要人,我們如何做?”
赤精子面露驚色,廣成子面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,太乙真人也是面露恍然。
黃龍真人此刻也總算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,低聲道:“長庚處理不好此事嗎?”
“眾怒難平,”廣成子吐出這四個大字。
太乙真人冷笑聲:“長庚是咱們闡教弟子?處處要為咱們考慮?”
黃龍不由開始急切了些。
能指使懼留孫之人,且懼留孫會講出的那人,必是燈燈、燈燈燈燈……
赤精子沉聲道:“懼留孫師弟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,他如何會將此事繼續鬧大?”
“他骨頭很硬?”太乙真人嘆道,“很硬就不會隨風飄啊飄,左右搖啊搖。”
似乎是為了印證太乙的話語,他話音剛落!
轟隆隆!
玉虛宮上空突然雷霆大作,在此地討論的五位闡教高手豁然起身。
天道之力迅速變得濃郁了起來,數十條金龍嘶吼,一朵黑云帶著浩瀚天威沖來,其上有著天帝座駕、有著數名天庭大臣,更有數十萬天兵!
玉帝親臨!
第六百一十一章 玉帝天威鎮昆侖!
玉帝親來……
不親來能行嗎?
廣成子把路都快封完了,這種關鍵時刻不讓天庭小老板登場,難道還要發展到驚動天道大老板嗎?
李長壽嘴角一撇,默默地多吐槽了幾句,而后開啟空明道心,雙目之中劃過幾分冷漠,又隨之露出溫和笑意。
【人生如戲,全靠演技。】
感受著迎面而來的疾風,思考著今日的大局,李長壽坐在白澤背上,跟在九龍車輦旁,甚至還有幾分悠閑,全無緊張感。
玉帝已是不得不來。
根據他和白澤的推算,也唯有這一個辦法,能讓闡教和截教撕破臉皮的可能性降到最低。
仙識捕捉到,截教眾仙在峨眉山方向,朝玉虛宮趕來。
他們此前并未遠離,趙公明袖中就有李長壽的紙道人;
在玉帝風風火火趕去玉虛宮時,他們繼續過來做個見證,多少混點參與感。
退一步考慮,若今日真的要鬧到三教再次起爭端,那總要有截教仙人在場,不然截教仙后續將會十分被動。
本來,李長壽還想用個拖字訣,看能不能找到化解這次道門危機的契機,卻不曾想……
不到半天!
這懼留孫,不到半天就慫了!
李長壽還在跟白澤商量后續,剛找到了點思路,正要趕去凌霄寶殿!
這位闡教十二金仙之一的懼留孫,僅僅只是在凌霄寶殿,被木公幾個金仙審了一陣,玉帝陛下還沒施加哪怕多一丟丟的壓力……
懼留孫,全招了。
木公他們很可怕嗎?
懼留孫若非被束縛且被打成重傷,一個照面就能讓木公走上‘既定的路’!
就……
就離譜!
特離譜。
懼留孫交代道,他只是聽命而行,聽的還是闡教副教主燃燈道人的命。
但懼留孫也算聰明,沒有說什麼天地大事,那樣讓闡教再無回退余地。
懼留孫只是說:
【副教主擔心主劫之人太白金星與截教仙子云霄走的太近,怕是在大劫時,闡教要被太白金星處處針對。
隨后,副教主便告訴了他這般計策,讓他找些散修、暗中去脅迫月宮嫦娥,設計圈套算計太白金星的心腹天河水軍副統領卞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