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事,”玉帝化身道,“你寫份奏表,吾照著讀就是了。”
“陛下,咱們這樣,很容易被人說是小神操縱天帝,您自己發揮發揮……”
玉帝化身正色道:“長庚愛卿,懶惰了啊!”
李長壽放下手中烤串,低頭拱手,低聲道:“哎,是,小神這就琢磨著寫,陛下您能接受的搞事上限到什麼程度。”
“不驚動道祖老爺現身。”
李長壽:……
真的是他不夠狠嗎?
剛才已經兇巴巴制定后續報復計劃,上限是不驚動圣人出手。
玉帝一開口,就直接是不驚動道祖老爺現身。
而今這天地間,只有一件事能讓道祖現身——圣人大戰、洪荒將毀。
怎麼感覺玉帝陛下是想趁機湊熱鬧,宣誓下自身存在感?
李長壽斟酌一陣,上奏請玉帝陛下接管燒烤架,起身走去一旁,擺了個矮桌,寫了一份非正式的奏表。
探尋東海之濱突然出現的仙山是否為花果山,其實并不著急,那只是滿足自己好奇心的行為。
雖然自己這個太白金星,看樣子很可能是會跟猴子有一段‘愛恨糾纏’。
但事有輕重緩急,現在最重要的,是搞死、咳,是查出背后到底是誰在算計自己和云霄。
【虛假的感情】:如卞莊那般,將愛與美掛在嘴邊,天天喊著要找尋自己的命中天女,結果見一個愛一個,覺得這個也不錯。
【真正的感情】:你敢用這個作為威脅,就別怪咱做事不再有底線。
于是,半日后。
……
哐!
當當當!
凌霄寶殿,天庭眾仙齊聚,但凡有品階的仙神都被招來,看一直平靜的玉帝陛下,突然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。
高臺之下,一身‘囚服’,滿臉淚痕的卞莊低頭跪伏。
卞莊身側那名嫦娥,此刻氣息奄奄的躺在那,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,似是中了毒丹。
當然,她性命無憂。
毒丹是李長壽下的,算是對她的懲戒,解毒丹過了片刻再喂下去,為的是她接下來全程閉口,不再多說半個字。
將事情搞大的第一步——惡劣其性質。
“反了!這是要反了!”
玉帝破口大罵,身上的白衣不斷輕晃,在被他踹倒的玉案后來回踱步。
“先是天河水軍副統領被人陰謀算計,算計者,竟然是本該冰清玉潔的月宮嫦娥。
現在!
才半天!
這嫦娥收押天罰殿才半天,就有人要謀害她性命!
滅口!明目張膽的滅口!
這是在天庭!
在天道定下,要執掌三界秩序的天庭!
膽大妄為,無法無天!這背后謀劃者是吃了天膽!
誰來告訴吾,這天庭還有什麼用?
誰來告訴吾,這天帝還有什麼用!
東木公!”
“老臣在!”
木公高聲呼喊,急匆匆走出兩步,跪伏在高臺前。
“查!給我查到底!
自今日起,天庭暫停一切非必要事務,所有仙神不許輪班,天庭自查!
這次若是查不出問題,吾就拿你們找問題!”
東木公低頭高呼:“老臣遵旨。”
靠前幾排天庭正神齊齊低頭行禮,不少人也是面露怒色,齊聲道:
“臣等遵旨!”
玉帝面色稍緩,冷然道:“卞莊府邸用重兵護起來,再把這仙子送去瑤池,由龍吉親自帶人看守,誰都不得靠近!
長庚愛卿呢?”
“太白星君已帶兵去這位嫦娥家中解救被抓人質了,”東木公忙答。
玉帝緩緩點頭,又罵道:“脅迫嫦娥,算計天將,威脅吾最信賴的天庭重臣!
不管背后算計者是誰,吾這次定饒不了他!
傳令瑤池!
派人去三仙島送些寶物,替長庚愛卿和天庭,對云霄仙子賠禮道歉!
這事咱們天庭理虧。
云霄仙子那麼溫柔賢淑一女仙,長庚為公平主持大劫、幾十年忍著相思之苦才去見云霄仙子一面,換來的就是被如此懷疑!
今天吾就明白告訴各位愛卿,這封神大劫還有一場殺劫未降,此事各教大弟子都明!
但吾早就給了長庚愛卿一份旨意,這旨意就是免云霄入劫,算是天庭對長庚的回報,天庭能有這般局面,長庚居首功!
長庚愛卿并不用為私情,而影響大劫走勢。
那些只敢躲在暗處暗箭傷人者,其德不配為天庭正神!其身不配在天地留存!
哼!”
一掃衣袖,玉帝轉身而走,消失在高臺之上,只留下一群天庭仙神或是面面相覷,或是義憤填膺。
東木公站起身來,轉身也是面露怒色:
“還愣著作甚?
當值仙神各回職位,維護天地安穩不亂!
其余仙神殿前集合,分頭搜查天庭各個角落!”
《凌霄宮玉帝大罵》的戲碼順利落幕,在李長壽背后推動之下,洪荒輿論之火開始猛烈燃燒。
天庭的憤怒,在最短的時間內,被最多的煉氣士所知曉。
就是……
這玉帝,加戲也加的太多了。
雖然仔細考量,這些都是好事,對自己很有利,但玉帝此前也不打個招呼。
算了,劇組就這位腕兒大,導演也要點頭哈腰伺候著。
太白宮中,李長壽本體自小瓊峰挪了出來,周遭紙道人來回走動,一只只玉符不斷飛馳。
昆侖山上,度厄等廣口瓶、咳,重來。
昆侖山上,度厄真人帶著鄭倫又來吃宴席,這次卻是面露沉色,主動打探,將自己‘不經意間’得知的消息傳遞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