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知,教主哥哥在其中擔了多少風險?
若姮娥仙子將此事說出去,借此嘲諷教主哥哥幾句,教主哥哥落下偏袒色魔之名,恐怕也要被人傳做是色中餓鬼,說你去闖月華池是受了教主哥哥指使!”
“這個,”卞莊蹭蹭鼻尖,“星君大人也是嫦娥總教習,應該不會這麼傳吧。”
“人言可畏,”敖乙嘴角微微一撇。
靈珠子目中帶著幾分不忿,問:
“難不成,此事就這麼算了?
那些嫦娥又如何,為何不能繼續查下去?一個個審問,不行一個個引入夢境,搜查其記憶。
總能找出來是誰!”
卞莊小聲道:“天庭嫦娥三界聞名,這麼搞事情就大條了。”
靈珠子滿臉無奈:“二哥你現在還念著憐香惜玉?”
敖乙卻道:“此事確實不宜鬧大,明面上將事情壓過,隨后暗中調查。
放心吧,教主哥哥定不會放過此事,靈珠你莫要沖動……看這貨,滿臉幸福著,對他而言這就是最大的因禍得福了吧。”
“嘿嘿,還是乙乙了解咱。”
卞莊抱著朱漆木柱,滿是陶醉地嘿嘿笑著:“太陰星君,我欠了她一條命,這恩情,三輩子都還不清了。”
“救你的是教主哥哥!”
“這不一樣,咱命早就是星君大人的。”
“我去找兔兔商量下,”靈珠子攥了攥拳,“若是查出是誰誣陷的二哥,先拖去打一頓!”
言罷轉身匆匆而去,留下卞莊在那一陣干瞪眼。
卞莊回過神來,匆忙大喊:
“不是!那些都是仙子,三弟你別真動手!”
“安心吧,若有不妥之處,教主哥哥自會攔住他,”敖乙身形倚靠在側旁,“但此事,說不準還真要靈珠子來查。
他是闡教弟子,并非天庭仙神,對女子也是無感,這名聲天庭都知。”
“唉,”卞莊一陣搖頭,“年少不懂好,老大徒傷悲,三弟還是太年輕啊……今日能得太陰星君出言辯護,天庭一行,值了。”
敖乙被他氣的直翻白眼,罵道:“沒救了你!”
“我永遠仰慕姮娥仙子!”
“滾!你還不知收斂,到處說你的那些歪道理,早晚要被這般事毀了前程!”
“小事,小事。”
“將你打落凡塵!”
“小事,小事。”
“除了你那禍根!”
“呸!大不了就是一死!”
……
誰在搞事?
小瓊峰,丹房前。
李長壽越來越喜歡在門前閑坐,看天看水看云看娥,大概也是心態老熟,有了點老大爺之感。
其實,此事以處罰卞莊暫時落幕,也是他暗中給玉帝陛下的建議。
就當是對卞莊平日里不慎言慎行的懲戒。
坐在月宮中審理此案時,李長壽最開始完全不能排除卞莊自己色欲熏心的選項。
沒辦法……
【你永遠可以相信卞莊,除卻與美麗女子相關之事】。
這次,若非自己與姮娥仙子還算有點交情,當真會陷入兩難之地,只能啟用卞老夫人等備用方案。
但其他人出面,哪怕有周全的解釋,效果都會大打折扣。
李長壽當時坐在月宮中,與姮娥傳聲約好此事后,就已經開始思索后面該不該查、又該如何查。
如果這事是西方教在搞鬼,那自是萬事大吉。
但如果,不是西方,又該如何收場?
誠然,西方教搞事的可能性最大,畢竟此前卞莊也曾在靈山吐血碰瓷,被靈山記恨實屬情理之中。
呃……
突然想到,西游劫難的落尾,這卞莊成了一位凈壇使者,連羅漢果位都沒混上,會不會就跟此前得罪了靈山有關?
也不對,那時候的靈山,大概率非此時的靈山。
但仔細想想,西方教此時當真敢繼續針對天庭?
那兩位圣人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子,但也正是因為這般脾性與行事理念,目中所見只是‘利益’二字,反倒會在此時保持克制。
如果再繼續跟天庭作對,西方教家底都要被打沒。
天庭崛起是大勢,對于天道而言,其優先程度遠在西方大興之上,這事,那兩位圣人老爺應已明了。
換個角度考慮,天庭平穩了百多年,突然被搞的,為何會是卞莊?
李長壽沉吟幾聲,心底浮現出一個個選項,這些選項互相連接,化作了十多種可能。
此時以靜制動,以不變應萬變。
若今日陷害卞莊,并非是靈山所為,那此事斷然不會如此落幕,對方肯定還會有后續。
卞莊本身破綻太大,很容易被人算計……
倘若一切真如自己所料,后續構陷卞莊者怕是會自己站出來;那般就很明顯了,針對卞莊就是為了拉他這個太白金星下場。
事是小事,但背后之人所圖,應當不小。
“嗯?”
李長壽輕輕皺眉,看著靈珠子風風火火沖向太陰星的畫面,不由皺眉思索。
罷了,讓他跟玉兔聯手,去震懾下那些嫦娥也好。
自己這個總教習,也該去月宮中坐坐了。
不過在此之前,還是要去找玉帝陛下商量商量。
這可是天庭大事,而且是這段平靜日子里面難得的大事,玉帝陛下已是摩拳擦掌、迫不及待想要有點故事參與感了。
做權臣的,自是要為玉帝考量,把這事也給玉帝陛下安排上。
于是,三日之后。
李長壽的紙道人笑呵呵地出現在月宮中,坐去了自己的老位置,架個燒烤架、品一壺玉泉冰釀,怡然自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