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簡單的叮囑后,熊伶俐吸了口氣,在三界第一舞者‘姮娥仙子’面前,跳起了曾給李長壽展示過的那段禱祝舞——在宴席旁蹦蹦跳跳。
巫族本身就很神奇。
大巫羿的精魄不再躁動,反而是流露出了些許向往的表情。
隨著鼓聲越發輕快,熊伶俐跳的越發歡快,大巫羿精魄逐漸愣了,身周出現了一條條鎖鏈,將他牢牢綁在了銅柱上。
一直到,熊伶俐跳的滿頭大汗,大巫羿的表情,已是變得深情、變得懷念,精魄眼角還有晶瑩淚滴。
那一聲深情款款、跨越了無數歲月的低喃,也在他們幾人心底響起……
“是你嗎?鐵錘……”
姮娥禁不住以手扶額,差點直接告辭離去。
片刻后。
“巫人一族熊伶俐,拜見前輩。”
宴席旁,熊伶俐躬身行禮,已恢復神智的大巫羿精魄,此刻面色復雜地注視著熊伶俐,嗓音在此地幾位仙人心底響起。
“世上,已無我巫族容身處了嗎?”
李長壽道:“大巫不必擔心,后土娘娘于地府庇護了一支巫族,北俱蘆洲北部的巫族也在繁衍生息。
雖不復當年盛景,也受天道監察,但血脈并未斷絕。”
‘姮娥也在,妖帥白澤也在……那,你又是誰?’
大巫羿閉上雙眼,但李長壽卻感覺自己在被一股銳利的目光注視,道心竟有一絲絲顫抖。
不愧是能為十二祖巫補陣的上古大能。
“我不過是如今天庭中的一名星君,”李長壽含笑說著。
白澤在旁開口道:
“但凡大巫你對巫族還有些感情,就莫要對你眼前這位仙神失了禮數。
若非他,北洲巫族怕是要絕戶,后土娘娘也會陷入麻煩……”
“白先生,不必多言,”李長壽抬手示意,雙目凝視著大巫羿的精魄,淡然道,“我其實不必與你解釋太多,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。
你我簡單些,我說我所請,你說你訴求,若能一拍即合再好不過。”
‘講。’
“我要用斬仙飛刀,千年后放你自由,給你轉生之機。”
‘可。’
“勞煩白先生,將葫蘆裝回去吧。”
大巫羿精魄睜開雙眼,皺眉看了眼李長壽,又將目光挪向了姮娥。
姮娥露出淡淡微笑,對他點頭示意。
‘你還活著,那幾個人族的將軍沒為難你,也算不錯。’
姮娥嘆道:“當年之事不必多提,他們為難又能如何,父親自會保我。
你能轉生也是好的,星君大人算是如今世上最有意思的生靈,他對你的許諾自不會作假。”
‘終究是我巫族輸了,’大巫羿嘆了聲,目中帶著少許久遠懷念,‘恭喜。’
“多謝。”
言罷,大巫羿閉目不再多言,被白澤端去了屏風后。
李長壽與姮娥對視一眼,后者無奈一笑,想起當年之事多少有些感傷,端起酒樽自飲自酌。
斬仙飛刀,總算是能放三成心去用了。
又多了一件能斬大羅、傷大能的寶物,總歸算是一件喜事。
但李長壽并未耽誤太多時間,送走姮娥,與靈娥玩鬧一陣,就投身到了緊張地布局中。
抓捕鯤鵬主要分為三個階段:
前期造勢、穩控局勢、出手抓魚。
鴻蒙紫氣的消息只要一出現,洪荒大能鐵定炸鍋;
但只要讓道門高手活躍起來,做出一副對鴻蒙紫氣志在必得的氣勢,就能讓各路大能一定程度上保持觀望,不會提前打起來增加亂數。
李長壽最先要做的,就是讓那些大羅境之下的煉氣士‘知難而退’。
無論是上輩子還是在洪荒,但凡生靈還有大膽的想法,都不會缺了投機主義者。
應對這般情形,李長壽的辦法很簡單——
定天命。
只需要在散出【鴻蒙紫氣即將現世】這般消息的同時,將【天機所顯,第八道第九縷鴻蒙紫氣命屬道門弟子】同時散出去,自可讓大部分煉氣士望而卻步。
第九縷鴻蒙紫氣若真的現世,已是圣人老爺都要出手搶奪的寶物,若歸于哪個大教、哪個大教就能多一名半圣……
但凡有些理智的洪荒散修,都不會去湊這個熱鬧。
至于,如此行事帶來的‘副作用’,比如深化道門煉氣士與其他煉氣士的矛盾,增加天地間生靈對道門的不滿情緒,都在可承受范圍內。
稍后若是捉到了鯤鵬,就將此事公布于眾,然后天庭主動對外道個歉。
既能為天庭賺一波名聲,又能讓天庭‘強到可以算計鯤鵬’的印象深入人心,也算是一石多鳥之計。
距計劃中的玄都城大戰,倒計時十五年。
洪荒開始出現了有關鴻蒙紫氣的話題討論,不少煉氣士談起了平日里不敢談及之事,說起天道圣人與大道圣人的區別。
同年,火云洞周遭出現種種異象,有上古難得一見的多種異獸現身。
根據某些自稱是‘軒轅黃帝枕邊人的外甥之一百三十二代玄孫’這種大佬言說,火云洞中的氛圍很嚴肅,幾位人族先賢沒事就聚在一起商議大事。
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,已悄然形成。
倒計時十年。
一條小道消息引爆了洪荒天地、三千世界。
當年紅云老祖的那道鴻蒙紫氣并非只是被分成了八縷,九才是數之極,那是分成了九縷,且第九縷即將現世,火云洞異象連連,就是前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