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來距離妖族區域較近,楊戩并不想在自己的修行路上止步,稍后會將妖族之地當做自己的磨刀石。
西天門一戰,靈山一鬧,讓楊戩認識到了一個事實。
洪荒天地間,他只是一個道門三代弟子。
太白金星輕描淡寫拍下來的那一巴掌,靈山中被無形掃飛的那股威壓……
差距相當巨大。
但楊戩并未因此消沉,反而更增斗志。
他畢竟只是修行了百多年,再修行數百年,有如今太白金星的壽歲時,也未嘗不能與今日之太白金星一戰。
‘一戰……’
仙器閣樓,臨山的書房中。
楊戩坐在窗臺上,拱起左腿、右腿耷在窗臺外,看著手中被層層封禁地寶囊。
太白金星這是何意?
他其實對這寶囊中的內容很好奇,但思前想后,還是克制住了探究此物的欲望。
楊戩回想自己的修行路,此時似是能在各處尋到太白金星的影子。
很多時候,出現在玉泉山中的客人;
師父明明不修八九玄功,卻總能拿給自己的一層又一層越發深邃的感悟;
以及自己外出歷練時,總能遇到接二連三的險情以及機緣。
正常的煉氣士千年才能遭遇到的故事,他往往十年、數十年就能經歷一遍,由此給他更多的感悟,讓他能在修行之路上,肆無忌憚地大步而行。
仿佛,太白金星張開了一張大手,自己從未跳出他的掌心。
那種無力感、那種憋悶感,讓楊戩道心幾次失衡,甚至沖動之下,想去靈山砸圣人道場自毀。
只是當時沖動之下,忘記了靈山如今試圖與闡教交好,從而又成了天庭分化圣人大教的一把刀。
一環套一環,一層接一層。
仿佛這層層疊疊的算計,凝成了幾個大字:
‘歡迎來到洪荒紀元。’
而偏偏,因為手中的這只寶囊,又讓楊戩覺得,太白金星對他所做的一切,似乎都有深意。
尤其是那句……
【當你感覺自己再次陷入這般境地。】
仿佛,太白金星在操控他的同時,也在探究著什麼,驗證著什麼,順便提醒他什麼。
到現在,楊戩都覺得自己像是患了某種心病,開始思索這些細節背后的深意。
甚至,楊戩開始懷疑,自己此前所產生的怨恨、產生的情緒,都在那個喜歡扮老神仙的家伙計算之中。
可怕的天庭權臣。
楊戩將寶囊貼身收好,眺望著悠遠的重山,思索著今后之事。
他其實,有些迷茫。
‘我似乎一直都在為了其他事而活。’
父親已入了輪回,母親也已接到了身邊,師父也并未被自己的因果牽扯太深,一切都算是較好的結局。
微風徜徉,帶來了閣樓其他房間中的笑語聲,小嬋在跟母親商量著裁剪新衣的布料。
遠處似有天兵在說著天庭趣事,也有天將拿著一面銅鏡不斷端詳……
楊戩不由暗自輕笑,這些天將大男人家家的,也這般在乎自身模樣。
嗯?
那銅鏡之中,似乎有些情形。
楊戩仙識探過,見銅鏡之中是一位仙子持劍而舞,倒也算賞心悅目,且那仙子似是在對這名天將說著什麼。
這應是一對有情人吧。
正此時,那銅鏡震動了下,在左上角竄出了一道青色光芒,其上赫然寫著一行大字:
‘將軍關注的記錄員已開始直播。
’
天將眼前一亮,迅速在銅鏡上滑動了幾下,銅鏡鏡面震動,發出一陣輕快的鑼鼓聲,現出了天河邊濤濤江水。
楊戩不由來了些興致,在旁細細看著:
畫面中蹦出了一道身影,一身亮銀鎧甲,對著銅鏡之外拱手示意。
“天庭記錄員,天河水軍副統領卞莊,有禮了!
廢話不多說,今天先為各位來一段經典凡俗梆子,樂聲搞起來!”
畫面一轉,側旁數丈外,幾名天兵扮演的樂師開始癲狂表演,而真正的奏樂來自于更遠處的幾名女仙。
有節奏的鼓聲一起,卞莊抓出九齒釘耙,開始一段個人秀。
“天河水蕩漾,本將把歌唱!
天河水軍棒,水中把妖降!”
這什麼?
楊戩額頭掛滿黑線,略微冷哼了聲,對這般粗淺的內容表示不感興趣。
帶著批判的目光,楊戩用仙識看了一陣,不知不覺就過了……幾個時辰。
日暮西斜,銅鏡畫面戛然而止,那名天將皺眉嘀咕了句:
“怎麼靈力又耗盡了,這里離著天庭太遠,雖然星君大人允許將銅鏡帶出天庭,但靈石損耗也太多了。
唉,當真麻煩,充靈力的時候沒辦法運轉禁制。”
言說中掏出了一只靈石,抵在銅鏡之后,點亮了銅鏡北面幾顆紅綠相間的寶石。
太白星君?
楊戩不由來了興致。
他也非扭捏之人,身形自窗中躍出,駕云到了那天將身側,旁敲側擊問了下有關這銅鏡之事。
當楊戩聽到,此物天庭中流傳甚廣,每次天庭有什麼大事,都有天庭記錄員實時播報。
平日里,這些天庭記錄員也會整一些花活,人氣最高的就是搞怪類的天河水軍副統領卞莊,其次就是征戰分類的天庭女戰神玄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