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用自己本命元神之力化作一口青色小鼎,懸浮在弟子元神之上,若無擊破玉鼎元神的實力,就無法傷到楊戩的元神……
不會吧?不會吧?
不會真的有做師父的,不用自己本命元神之力守護弟子的元神吧?
反正李長壽自覺,他對龍吉做不到這般地步;
太乙真人想如此關懷靈珠子,也受限于自身實力。
玉鼎真人淡定地道了句:“開始吧。”
太乙真人盤腿打坐,面容滿是肅然,額頭飛出一道紅光,凝成一具虛影。
在太極圖威能的遮掩下,這一切悄然無聲的完成。
正當這道虛影要飛出太極圖虛影籠罩之地,林間突然吹來一陣微風。
李長壽反應最快,立刻抬手示意讓太乙真人停手,三人定睛看去,卻見林間飄過一縷虛影。
“誰的神念?”太乙真人皺眉問。
玉鼎真人面色瞬間變得有些陰沉,左掌拂過三人面前的大鼎虛影,就見鼎內畫面變得無比清晰。
楊戩靈臺、元神周遭,一名灰發老道現出影蹤,在楊戩元神周遭緩緩飄動,被楊戩元神正上方青鼎阻擋在外。
李長壽飛速辨認出了這道神念的來源……
西方教,虛菩提!
玉鼎真人抬手輕點,三位道門仙心底,同時響起了楊戩靈臺處的聲響。
“楊戩,貧道上次與你言說之事,考慮的如何了?”
楊戩元神,緩緩睜開雙眼。
第五百五十七章 楊戩離玉泉,太白謀菩提
世上最逼真的表演是什麼?
真實非表演。
現在,出現在楊戩靈臺處的情形,就異常真實。
李長壽本是安排了一場小戲,讓靈珠子做前鋒,把楊戩‘誘’出玉泉山數百里,而后灌醉楊戩,使其心防失守,再讓太乙真人扮作西方教之人,用神念交流的方式,引導楊戩走出這段迷茫期……
他是萬萬沒想到!
戲臺搭好了,該登臺演劫匪的太乙真人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動靜,半路里竄出來一個真劫匪!
虛菩提難道沒發現他們三個?
也對,有太極圖威能護住,虛菩提能發現才有古怪。
那退一步講,這里是玉泉山山門前,數百里的距離,就跟凡人外出遛個彎一般。
西方教這是多不把玉鼎真人看在眼里,才會如此明目張膽,跑到玉泉山大門前,忽悠玉鼎真人唯一的弟子。
楊戩元神頭頂的青鼎是擺設嗎?
西方教行事,當真太……不穩健。
太乙真人眉頭一皺,做了個斬首的動作,李長壽立刻看向玉鼎。
玉鼎略作思索,道一句:“且看看,真的西方教弟子登場,比咱們出手要穩妥。”
太乙真人在旁道:“貧道搜尋下此人的蹤跡,稍后看能否燒了他。”
李長壽卻道:“此事倒是不急,這虛菩提如今被三界通緝,料想其本體定是躲得隱秘,太乙師兄看好靈珠子,莫要被人燈下黑。”
“善。”
“可。”
玉鼎與太乙各自應答一聲,不知不覺已是默認了李長壽的方案。
此刻,太乙真人元神神念守著醉過去之后喃喃低語,說什麼【好兄弟一輩子,不是好兄弟一被遮】的靈珠子;
玉鼎真人自是能隨時借青鼎發難,不會給虛菩提半點傷楊戩的機會。
三人聽著玉鼎神通帶來的對話,李長壽面色略有些復雜。
雖然這是自己寫的劇本,但親眼見證旁人算計自己,這心態……
挺微妙的。
且說虛菩提的虛影侵入了楊戩道心,道了那句‘考慮的如何了’,暴露出此前他已經找上了楊戩之事。
對此,玉鼎真人也有些皺眉,顯然是此前也曾疏忽大意。
楊戩的元神緩緩睜眼,雙目之中先是有些迷蒙,但他用力甩了甩‘頭’,元神周遭纏繞的仙酒霧氣被他順利驅趕。
看到‘眼前’出現的老道,楊戩眉頭一皺,仙識立刻朝著靈珠子探尋,確定靈珠子并未被此人的神念侵蝕,這才開口道:
“不如何。”
“哦?”虛菩提緩緩踱步,打量著楊戩靈臺,笑道:“終究是懾于仇家的勢力,不敢心起報復。
怕牽連自己妹妹,又或是牽連你師父,擔心闡教因此被天庭怪罪?”
楊戩沉默了一陣,淡然道:“只是不想被你們西方教當刀用,離開我靈臺。”
“有你師父賜下的這般重寶在,貧道也傷你不得,你我何不多聊聊?”
“既然這般……”
楊戩目光變得有些銳利,話語不輕不重,語調不緊不滿,緩緩吐出了一個字:
“滾。”
虛菩提一愣,卻是不怒反笑,目中滿是得意,嗓音也如貫耳的魔音一般。
“楊戩,你終究還是怕了,怕被貧道勾起你壓抑多年的怒火,怕被貧道戳穿你如今尷尬的局面?
楊戩啊楊戩,你連害死你父親、鎮壓你母親的仇敵之名,恐怕都不敢在心底喊吧。
貧道替你說出來?”
“閉嘴。”
“何必如此壓抑自身?”
“我讓你閉嘴!”
楊戩元神起身怒喝,雙拳攥緊,渾身顫抖,一股股血色光華在靈臺各處涌來,將他元神包裹得宛若戰神一般。
虛菩提輕笑了聲,身影變得虛淡,似是已離去。
楊戩警惕地看向靈臺各處,最后輕輕呼出口氣,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,面容也終究恢復了平和,再次盤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