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一聲嘹亮的啼叫,金鵬展翅而來,背上跳下了七八道身影。
帶頭一人卻是金靈圣母,其后跟著趙公明、龜靈圣母、烏云大仙、火靈圣母、秦天君,以及一對師徒。
剛一落地,金靈圣母便快步向前,對李長壽道:“長庚你莫要著急,我截教絕不會做出這般事,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計。”
趙公明道:“算計自是肯定的了,但是誰在算計?見不得我們與長庚交情深厚。”
李長壽緩緩嘆了口氣,道:“人來得差不多了,我就說一下我的觀點。
今日偷襲度仙門的截教仙,都是被人在元神上做了手腳,但咱們沒什麼證明,也無法確定到底是誰動的手腳。
還有,度仙門遭劫之前,我被遠遠調開,調走我的是西方教養的鴻蒙兇獸。”
金靈圣母眼一瞪:“這就去砍了他們!”
眾截教仙連忙阻攔。
“各位,此事不想鬧大,”李長壽嘆聲道,“度仙門掌門隕落,門內門人弟子總共有三百余死傷。
我知度仙門之體量還不足以稱之為大門大派,但這里在我眼中,位置頗重。”
趙公明道:“此事我最知曉,長庚你查,一查到底!誰敢阻攔你,老哥我定要他們好看!”
“若最后線索在截教身上斷了,該如何?”
李長壽苦笑了聲:“對方這計策頗為高明,只要我去查,除非直接查到了西方教身上,否則道門三教都會因此事而生間隙。”
火靈圣母問:“可師叔,難道此事就這般算了?”
“自不可能如此算了,首先便是截教……”
李長壽目光躍過幾人,朝著后面站著的那對師徒看去,淡然道:“化血神刀是怎樣一回事,各位可愿給我個說法?”
金靈圣母皺眉看向了自己的徒弟,截教蓬萊島煉氣士,小有名氣的一氣仙,余元。
余元身體輕顫了下,立刻看向了他的徒弟,余化。
余元道:“余化,那化血神刀你可是煉成了?”
余化低頭剛想說話,金靈圣母就是一聲輕喝:“跪下!”
“是,”余化哭喪著臉,跪在了眾仙中間,低頭道:“師祖,師父,弟子確實煉成了化血神刀,但化血神刀并非弟子獨有的神通。
這化血神刀如何修行,此前弟子已經對門人弟子講解過了。
弟子愿立下天道誓言,對截教絕無二心,對長庚師叔祖絕無加害之心,與今日之事絕對沒有半點關聯!”
就聽轟隆一聲,天道之力來來去去,確實沒有什麼異樣。
金靈圣母也是有些為難,皺眉看向李長壽。
李長壽道:“我希望……自然,只是希望。
截教各位師兄師姐約束門人弟子,將這些截教仙如何被人算計,如何成了旁人手中之刀,都一一詳查,給我一份不少于五萬字數的說明。”
“行!”
趙公明一口答應下來,扭頭就道:“余元,此事交給你來負責。”
那金靈圣母之徒、余化之師,立刻低頭做了個道揖,忙道:“弟子定不會讓長庚師叔失望!”
李長壽緩緩點頭,言道:“我對截教自是信得過,各位不必多想。
此事就此告一段落,勞煩幾位跑這一趟。
老哥,麻煩你再去三仙島幫我帶個口信給她,就說我將小瓊峰挪去天庭,稍后要尋我可用玉符召喚。”
“哎……你什麼時候搬去天庭?”
“今日。”
李長壽面容有些冷峻,但很快就露出幾分笑意,看得趙公明有些云里霧里。
半日后,金鵬化作十丈大小,在眾天兵天將護衛下,馱著靈娥,以及化作了假山大小的小瓊峰,朝天門而去。
截教仙都已回了,李長壽讓他們給個說法,他們也算將說法給到,回去之后立刻就開始嚴查那十三名截教仙的身份,并將懂化血神刀如何煉制的仙人聚在一起,挨個調查。
唯獨,不見李長壽的身影。
當金鵬馱著小瓊峰飛入東天門,在萬眾矚目之下朝太白宮飛去時。
六道輪回盤內,李長壽將季無憂的殘魂送入寶池中,目光略帶歉然地看著后土娘娘。
“又要勞您費心了。”
后土溫柔地搖搖頭,道:“莫要給自己太大壓力,你已是做的很不錯了。”
“嗯,”李長壽露出幾分微笑,又對著齊源老道的殘魂發了會兒愣,心情確實好了許多。
現在,該談談算賬的事了。
……
嘩——
輪回塔頂,地藏看著自己剛修好,又被諦聽撞碎的木櫥,嘴角一陣抽搐。
諦聽是被眼前這個青年道者一腳踹出去的,這一腳下得頗重,又用了巧力,讓力道完全停留在諦聽身上,不會沖擊輪回塔的構造。
踹得諦聽趴在那四肢抽搐,好一陣緩不過神。
地藏并非不想動,也并非不想去,而是眼前這青年道者不由分說闖進來,就用神權之力對他低喝一聲:
“閉嘴,別動。”
言罷,提著諦聽脖子抓到了側旁,一拳一腳打得諦聽幾乎吐血。
神權被壓制,此刻地藏完全無法動彈、無法開口。
這就是封神榜的縮影。
“水……星君、星君大人!”
諦聽苦笑連連:“真的不是我泄露的度仙門,這事我早就知道了,我家主人一直問我都沒告訴他。
我還不知道人教圣人老爺的厲害,我怎麼敢得罪人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