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,只是練氣士對仙道勢力,沒有那麼深厚的歸屬感,不想為此拼命罷了。
今日之戰局,自是有澤精心安排、巧妙布局,臨天殿贏的行云流水,且能收獲大批俘虜……
李長壽仙識掃過各處,又被另一處角落中的畫面所吸引。
那里,姿態萬千的仙子站在七彩蓮臺上,包裹玉足的長靴有著厚厚的鞋底,借此彌補少許身段上的不完美。
淺紅色的抹胸胸襟幾欲繃斷,摻雜了金絲的黑綢長衣,又襯得她肌膚如雪、欺霜傲寒;
那修長的脖頸之上,是她越發令人驚艷的容顏;此時雖被薄紗遮掩,卻依然難掩她紅唇的鮮艷……
此刻,她纖手輕搖,控著一只大葫蘆在人群各處穿梭,打出道道凌厲的劍氣。
玖師叔這還真是……
女大八十一變,越變越好看。
其實酒玖變化最大的,是她自身的氣質;
原本是有些‘青稚’外加懶散,而今卻是成熟、端莊、威嚴之中,保留了三分慵懶。
傾國傾城非凡俗,一眸落盡男兒心。
李長壽對白澤傳聲贊嘆:“若不是那只大葫蘆,這位酒師叔,我當真是不敢認了。”
白澤笑道:“圣女這些年一直十分努力,自是有些回報。
水神可知,她所說的諸多話語中,最令我動容的是哪句?”
“這我如何能知?”
“她說,”白澤輕聲一嘆,“能幫上他就好。”
李長壽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,瞧了眼那邊的師叔,只能道:
“還請白先生多多照料酒師叔,讓她不要有太大的壓力,她此時已是做的十分不錯。”
“水神這些話,需要我原話轉告嗎?”
“隨你。”
言罷,李長壽‘目光’挪去旁處,并未見到忘情上人·富貴殿主的身影,倒是看到了自家師祖江林兒扛著大刀打殺四方。
仙識擴散開來,又發現了另一處斗法之地,七八名金仙左右搏殺。
忘情上人左手并著劍指,揮灑出萬千劍氣,兩鬢白發左右飄舞,一身黑袍閃耀青光,怎一個‘帥’字了得!
那是相當酷炫!
李長壽道:“白先生,最近三千世界可安否?”
“西方教似乎有意想拖延時間,與仙盟只是對峙,并不強攻,”白澤道,“距離紫霄宮商議大劫的日子越來越近,他們應當是在全力準備此事。
水神可有十成把握,到時候壓住西方教?”
李長壽笑道:
“白先生當真抬舉我了,那是六圣碰面、道祖主持,我頂多能說一兩句話。
真正能發揮作用的,應是玉帝陛下。
到時……也不能說十拿九穩,只能盡力而為。”
李長壽預計,六位圣人最少有三位,會對那卷《天書·封神榜》出手,玉帝此時雖然大概率能執掌封神榜,但依舊有些不穩。
稍后幾十年,李長壽要做的,就是為玉帝準備幾套發言稿。
而自己,盡量做玉帝背后的男人,成為天庭的一點小底牌。
與白澤閑聊了半個時辰,待兩處斗法落幕,李長壽已是有了離意。
臨走之前,他又看了眼酒玖,不由挑了挑眉角。
酒玖此前喝酒時,大多只是對著葫蘆嘴一口吹,多少有些豪放,缺乏美感。
但今日……
雙方斗罷了法,臨天圣女歸于蓮臺上,側旁自有仙子捧來玉樽瓊釀,兩根蔥白纖指捏起玉樽,掀開薄紗輕抿,自有萬般風情流此間。
李長壽:……
沒誰了也是。
“有勞白先生繼續勞累,”李長壽如此道了句,“我且回神,繼續修行了。”
白澤笑道:“在外為水神做這些事,雖遠不如處在黑池峰上安逸,但也算有趣,并無勞累一說。
只是,這次太白大典,我也不好露面,失禮之處還請水神勿怪。”
“白先生說笑了,”李長壽應了聲,心神回轉本體,眼前又劃過玖師叔的身影,不由搖頭輕笑。
有點厲害。
接下來去天庭逛逛,與玉帝陛下談談心,維持下塑料君臣之情……
嗯?
太白?大典?
李長壽頭頂冒出一個又一個問號,心底泛起了少許猜測,立刻選擇了最直接的解決辦法。
感應紙道人、心神再次落位,李長壽傳聲呼喚:
“白先生?”
正要扭頭離開這斗法之地的白澤,下意識挺直身板,忙道:“屬下在。”
“那太白大典又是何事?”
白澤不由眨眨眼,納悶道:“您難道還不知?
天庭昨日于道門三教廣撒請柬,請闡教仙與截教仙,半個月后去天庭觀禮,慶賀水神您升任二階正神之事。
莫非他們瞞著水神,要給水神一點……小驚喜?”
驚、驚喜?
誰給解釋解釋,什麼叫驚喜?
李長壽禁不住一手扶額,紙道人發出幾聲輕吟。
苦笑一聲,心神立刻落去天庭水神府,仙識探出,各處似乎毫無異樣。
但運起風語咒,卻能聽到風中傳來的竊竊私語聲。
“……據說,這事水神大人還悶在鼓里呢。”
“唉嘿嘿,昨日突然對外宣布這事,也是讓人措手不及。”
“說起來,這幾年也好久不見水神大人露面,應該是修行去。”
“那是,天庭事務不多,水神大人三兩句諫言,就能頂個數十年,水神大人可是人教圣人老爺的二弟子,自身修行可不能落下……”
書房內,李長壽的紙道人抬手揉了揉眉心,只感覺道心像是進了一群蚊子,一陣亂嗡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