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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此時,那印璽閃爍出微微光亮,在河上搭起了一只簡陋的木橋,又在橋下凝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廟宇。
某新晉人族河神此時無語淚兩行,心底一聲長嘆。
‘畢竟,我也不是什麼惡神。’
……
海神廟內,李長壽的紙道人已是趕來,將玉符交給了玉鼎真人。
為了交流方便,不至于讓玉鼎真人混亂,李長壽收起一具紙人,含笑介紹著這玉符中的戰法。
玉鼎真人沉聲道:“也不知該如何謝師弟。”
“哎,小事,小事,”李長壽笑著擺擺手,隨后就想到了自己剛才……
禁不住長長一嘆,坐在那一陣愣神。
真的,這種情形很難遇到。
氛圍要好、感情要到位、光影要和諧,而且必須有觸動彼此心頭的話題,實可謂天時地利人和。
李長壽并未去算計這些,只是突然遇到了這般感覺,就照著感覺走了下去。
那家伙不是選擇困難嗎?怎麼就!
人教粗話。
玉鼎真人問:“可是有什麼難處?”
“啊,并未,”李長壽忙道,“只是剛剛與云霄仙子分別,心底有些不舍,讓師兄見笑。”
玉鼎真人露出少許微笑,言道:“當真也是有幾分羨慕你與云霄師姐,若是兩情相合,自當和和美美。”
“借師兄吉言。”
李長壽拱拱手,心底念頭微微轉動,又嘆道:“師兄可聽到消息了?那紅蓮入碧游宮之事。”
玉鼎真人道:“可是出了什麼差錯?”
“不錯,”李長壽皺眉道,“抹掉了冥河老祖殘魂后,通天師叔要用那紅蓮鎮壓截教教運,但紅蓮承受不住,直接崩碎……”
“哦?”
玉鼎真人掐指推算,又皺眉沉思了一陣,言道:“如此看來,截教之劫,遠超你我所想。”
“我也有這般預感……”
李長壽話鋒一轉,問道:“那紅蓮被冥河老祖毀掉時,生有三顆蓮子,一顆在西方教,一顆在截教,我都親眼見過了。
師兄可聽說過,當年誰拿走第三顆紅蓮蓮子?”
玉鼎真人反問一句:“你莫非懷疑,有人在蓮子上動了手腳?”
“不錯,”李長壽正色道,“始終是不能排除這般可能,咱們至今尚且不知,那對血海擲下蓮子的,到底是何方神圣。”
玉鼎真人沉聲道:“當日曾現身的那四名高手?”
“我本也是這般以為,但隱隱覺得又不是,”李長壽站起身來,慢走幾步,“此事關系重大。
假若真是有人故意安排了此事,且非咱們如今所知之敵,對方的意圖……不得不防。”
“大劫正是多事之秋,師弟而今處于三教正中,自當多保重。”
玉鼎真人也站起身來,對李長壽拱拱手,道:“貧道這便回去教導戩兒。
有關戩兒父母之事,還是按原本那般安排?”
“不錯,”李長壽正色道,“天庭今后之棟梁,就全仰仗師兄教導了。”
“善。”
玉鼎真人含笑點頭,將玉符放入袖中,與李長壽互行道揖,駕云離去。
送走玉鼎真人,李長壽在通天教主的畫作前靜立了一陣。
第三枚紅蓮原本的持有者……
李長壽心底劃過一幕幕情形,闡截二字與心中不斷盤旋,最后也只能化作些許輕笑,身形遁入地下,消失不見。
海神教如今已不需他做什麼,有一套神使的選拔和培訓機構。
熊伶俐的父親熊老三如今也得了不少壽元,又有功德護身,這讓李長壽暫時不用多操心海神教之事。
至于海神教改名……
還是算了,一轉眼自己就要從水神晉升為星君。
待自己功德金身圓滿,這海神教就交給龍族打理吧。
李長壽的本體悄悄歸于小瓊峰,看了眼正在地下密室中感悟修行的靈娥,便去了書房中整理‘仙盟’與‘臨天殿’之事。
這一低頭,就過了三五日。
這日李長壽的傳信玉符輕輕震動,卻是白澤按他所說,趕回臨天殿后,給李長壽一個回信報平安。
——李長壽離開碧游宮時,金翅大鵬鳥便被他打發回了天庭水神府,白澤自行回返三千世界藏匿。
畢竟是老瑞獸了,識路這塊自是相當專業。
伸了個懶腰,李長壽心底微微一動,想到了敖乙他們在地府超度怨魂,便開啟了酆都城中的【小判官】紙道人。
仙識掃過,發現敖乙、卞莊、靈珠子還在那認認真真念誦經文……
卞莊這家伙,進步挺大嘛。
穩妥起見,還是通知靈珠子暫時離開吧;
避免跟敖乙多接觸,免得日后真的反目成仇時更難過。
李長壽剛要仙識傳聲,仙識波動都已飄到了三人耳旁,突聽卞莊道:
“大哥,三弟,咱們超度完了此地,可要去個好去處耍幾日,也好慶祝咱們義結金蘭之事!”
敖乙哼了聲:“去我家中,莫要想著拐三弟去你家!”
卞莊訕笑道:“這不是,我家更有氛圍嘛,對不對,三弟?”
靈珠子在旁憨憨地一笑。
三?弟?
李長壽站在酆都城有些昏暗的大街上,整個紙人被黑線吞噬,禁制幾乎陷入凌亂。
這……
哪吒的故事怎麼搞?
難道要跟龍族友情切磋,還要上演他當年尚未成仙時,跟敖乙的‘巔峰對決’?
算了,隨便吧,還是想想提前退休什麼的,早點脫身吧。
搖搖頭,李長壽轉身飄遠,滿臉生無可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