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”瓊霄捏著棋子,輕輕敲打著自己的俏臉,“誰又想讓自己或者同門赴死?這也都在情理之中,倒是不必太責怪闡教。”
多寶道人呵呵笑著:
“我說各位,你們是不是想的太過靠前了?
現在八字還沒一撇,就開始想咱們奪來紅蓮能有什麼好處了?
照為兄說,這次這朵十二品紅蓮,有則最好,無則不憂,反正又不會讓如今的局面變得更差,何必為此心焦?”
“大師兄你就是說的灑脫!”
金靈圣母搖搖頭,并未再多說。
“這樣,”趙公明道,“咱們幾個跟長庚太熟的,這次就不要直接露面,免得長庚尷尬。
大師兄、龜靈師妹,你們二人不如先去幽冥界,與長庚商談一下此事。
估摸著,闡教那邊也該派人過去了。”
“我也去吧,可以嗎姐姐?”
瓊霄出聲問詢,不忘緩緩落子,只見棋盤之上風云變幻,一顆顆玉石做就的棋子散發出晶瑩仙光。
五子連珠,已然獲勝!
碧霄懊惱地拍拍額頭,這得自小瓊峰的玩物,倒是讓三仙島上多了不少樂趣。
云霄仙子思索一二,輕輕頷首,答應了下來。
六位截教大弟子再次商議了一陣,最終決定由截教大師兄多寶道人,帶內門大弟子龜靈圣母、外門大弟子瓊霄,一同前往幽冥界,找李長壽商議十二品紅蓮之事。
瓊霄換了身端莊長裙,認真梳洗打扮了下,端得是‘明媚照人小仙子,美色無邊俏佳人’。
待瓊霄收拾妥當,多寶打開土洞,瓊霄、龜靈圣母鉆入其中,三者迅速離了三仙島,趕去幽冥界。
云霄走到涼亭邊緣,眺望著天邊,微風吹起她耳畔一縷青絲,藏在柔軟袖中的纖手,正捏著那枚溫熱的銅錢。
“云霄師妹。”
身后傳來一聲輕喚,金靈圣母低聲道:“方才的話語并非對你不滿,你我相識多年,我也知你性子,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云霄回身輕笑,美目盡是笑意。
趙公明道:“也不知,這十二品紅蓮之事到底是真是假,出現的時機未免太過微妙。”
“定有人在其后算計,”金靈圣母道,“或是西方教,或是哪位圣人,又或是咱們不知的人物,切莫大意了。”
云霄仙子喃喃自語:“也不知他該如何應對。”
伴著低喃聲,這份掛念隨她目光落在云上、飄往天邊,轉去了李長壽耳畔。
……
叮!
叮叮叮——
輪回塔,通往頂層的木梯上。
那只將自己身形縮小了大半的青毛大狗,正端著擺滿了茶杯的托盤,一步三哆嗦、慢慢爬到了頂樓。
諦聽先跑到了李長壽身旁,用仙力遞上一杯茶,口中呵呵笑著:“水神大人您喝茶,喝茶。”
地藏額頭蹦起一根青筋。
隨后,諦聽腳下一轉,跑到白澤面前蹲坐,兩只前爪捧著一杯茶:“白澤大人,您喝茶,喝茶。”
地藏額頭蹦起十字青筋。
諦聽猶自不覺,用仙力將兩杯茶推給了金翅大鵬鳥和魏深末,溫聲說著:“寒舍簡陋,兩位元帥大人辛苦。”
兩位天庭元帥出聲道謝。
終于!
諦聽渾身顫抖著,將最后一杯茶水,哆哆嗦嗦捧到了青牛化作的壯漢面前。
“前、前輩,喝茶!
三界當坐騎的,都想混到您這般層次,能馱圣人老爺到處威武!”
青牛淡定地笑著,接過茶杯,抬手摸了摸諦聽的腦袋。
瞬間,諦聽青白長毛都染上了一點點粉紅,噠噠跑到李長壽身后,整只神獸人立而起,幫水神大人捶背。
魏深末皺眉看著這一幕,略微有點……
呆。
這就是那頭,能聽三界萬靈心聲的神獸諦聽?
嚓、嚓,嚓嚓!
還有那邊,正磨刀架鐵鍋的青年道者,當真就是前任化身上次在幽冥界所見,還被他感動了一把的輪回塔之主——地藏?
“呃,”魏深末禁不住揉了揉眉心,略微有點不適應。
李長壽緩聲道:“諦聽可知紅蓮之事?”
諦聽忙道:“水神大人,這紅蓮之事應當是真的,但小獸也不知,這紅蓮具體藏在何處。”
“此前西方教在血海搜查,可有什麼結果?”
“西方教這次派了……”
“嗯咳!”
地藏用力咳嗽一聲,亮起手中短刀。
諦聽哆嗦了幾下,扭頭瞪了眼自家主人,隨后繼續說著:“水神大人您別介意,我家主人對西方教還有感情。
我是絕對不會告訴水神大人您,西方教前后派了數千生靈,從圣人弟子到鴻蒙兇獸、業障大妖,進入血海之中搜查了許久,毫無所得最終離去。
然后才有了十二品紅蓮即將出世的消息。”
地藏哼了聲,將手中短刀一扔,淡定地講道:“水神今日不如留下吃個飯,貧道聽聞白澤先生有一手好手藝,不知做過幾次紅燒神獸!”
諦聽咧咧嘴,跑回了地藏身后,淡定地趴了下來。
白澤微微一笑:“這般烹飪有傷天和……地藏道友既已列入天道序列,何必再以西方教弟子自居?”
“原本覺得修道問長生所為此身逍遙,一直到悟的通透,回首才知,一切不過源于兩個字,跟腳。”
地藏緩聲道:“就如水神一般,自我們踏入一方門戶,修了一門神通,就已是打上了這般脫不去的烙印。
許多凡人,終其一生走不出數百里方圓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