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什麼道理?”
玉帝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;下方有幾名天將,已是在使勁掐鄰桌天將的大腿。
準提圣人只是冷哼一聲,閉目不言。
李長壽繼續道:“故,小神一見那化身,就知對方是虛菩提。
這可是我老師道門太清圣人所說,若準提教主覺得我在說謊,可去太清觀質問。
唉,小神是當真沒想到。
虛菩提當時的氣焰極其囂張,自以為抓住了仙盟的要害,我問他是誰,他就大搖大擺顯露出真身,自報家門。
當時數萬仙人都聽到了,他叫虛菩提,西方教最得喜歡的圣人弟子,地府輪回塔主地藏的師兄。”
“夠了。”
準提再次開口:“虛菩提擅作主張、蒙蔽圣人,稍后我西方自會給天庭一個交代。”
李長壽點到即止,沒有繼續懟下去,對玉帝做了個道揖。
“陛下,情況就是這般,小神先回座了。”
玉帝擺擺手,笑道:
“準提教主今日前來,可還有其他要事?
吾雖也想與準提教主坐而論道,但準提教主如今也看到了,天庭初興、事務繁忙……”
這已是趕人的意思。
準提圣人卻道:“今日貧道前來天庭,另有要事。”
瑤池某個宮殿角落,李長壽和玉帝陛下對視一眼,警惕性同時拉滿。
按理說,李長壽已將太清圣人抬了出來,且準提圣人已從了心,后續也沒辦法繼續發難;
李長壽只需反復高舉太清大旗,準提圣人就是拿自己的臉皮磨鐵棒。
只要功夫深,鐵棒也能磨成針。
但準提又要開口,還說另有要事……
有問題,不可大意。
凌霄殿內,玉帝笑道:“不知準提教主還有哪般要事?”
準提雙目不睜,緩聲道:“陛下可知遠古、上古時,有一兇惡大能主掌血海,號冥河老祖?”
“自是知曉,”玉帝略微思量,正色道,“冥河老祖,創血海修羅族,自稱教主,上古時阻攔六道輪回之事,所以引來天罰。”
“不錯,就是這冥河老祖,”準提雙眼睜開一條縫隙,“冥河老祖遭天罰前,已是預感到自身將敗落。
此靈得道自遠古,心機極其深沉,執掌兩把殺戮生靈可不沾因果的寶劍,一曰元屠,一曰阿鼻,又有一至寶名為十二品業障紅蓮。
冥河老祖遭天罰時,并未以紅蓮抵擋天罰,反而是一劍將紅蓮自斬,散十二品業障紅蓮的業之力匯入血海,又將三顆紅蓮蓮子甩出,以作自身今后復生之用。
這三顆蓮子,貧道得了一顆,另外兩顆不知所蹤……”
玉帝打斷道:“莫非當時準提教主也在那血海?”
“那蓮子與我有緣。”
“原來如此,”玉帝笑道,“吾自不會覺得,準提教主貴為圣人,會去血海行撿漏之事。
準提教主還請繼續言說。”
準提絲毫不以為意,接著道:“前些時日,貧道忽有所感,將那蓮子拿出一看。”
言說中,準提左手自寬袍之下探出,緩緩張開。
一只干癟如石子的暗紅色蓮子躺在他掌心,其內殘存著一縷先天至寶的道韻,卻已沒了半點生氣。
李長壽心底,太極圖靈覺傳來,凝成一句:“確實是那株紅蓮的蓮子,不過此時靈力已散了。”
準提道:“貧道的這顆蓮子散去靈力,乃三顆蓮子有一顆即將成熟的預兆。
那顆蓮子吸納散落在血海中的業之力,可再次凝成十二品紅蓮。
紅蓮一出,業火席卷三界,必將生靈涂炭,冥河老祖也可借此復生,成為幽冥之大患。
望玉帝陛下早日出兵,趕赴血海,在紅蓮出世之前及時毀掉。”
玉帝眉頭微微皺起,盯著那蓮子一陣沉吟。
李長壽在旁小聲嘀咕:“原來之前聽地府報信,說西方教大批高手進入血海之中搜尋某物,不是為了找尋那朵紅蓮占為己有,而是為了維護三界正義。”
“不錯,”準提淡定地接了句,面不改色地答道,“我西方教雖立志為西方大興,但也心懷天下蒼生。
在這一點上,西方教與天庭可求同存異。”
暗示,這是給玉帝的直接暗示。
若是原本封神大劫中的西方教,準提給出這般暗示,羸弱的天庭必然會接著,借西方以緩解道門給的巨大壓力。
但如今,西方教本就已經入劫……
玉帝直接道:“若心懷天下蒼生,那準提教主何不將那些香火神國盡數恢復原樣。”
“此事不過門下一二弟子所為,貧道也在調查是何人如此行事。”
“哼!”
玉帝有些不滿地哼了聲,又思索一陣,言道:
“紅蓮之事,吾會慎重以對。
若此事當真,天庭會全力阻止這般惡事發生。
還請準提教主稍后也大力相助,共同為蒼生謀福祉。”
“自當如此。”
準提圣人溫和的一笑,身影漸漸虛淡,“此事既已傳達給天庭,貧道也可安心回靈山修行。
最后再提醒水神一聲。
當年那三枚蓮子,有一枚輾轉反側,落入了截教圣人手中。
如今大劫來臨,截教號稱萬仙來朝,實際卻是藏污納垢,本身又無至寶鎮壓教運,大勢危矣。
而那紅蓮卻可吸納無盡業障,與十二品金蓮一般跟腳,自可鎮壓教運……
運……運……”
圣人話語的尾聲,在凌霄寶殿各處回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