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唷,李將軍也來了?”
“末將特來,為水神大人增一增男仙的聲威!”
“仙翁不在家中喝酒,也來湊熱鬧了啊?”
“哈哈哈,水神有如此壯舉,老夫豈能獨坐仙臺,此天庭盛事,咱當真是好奇的很吶!”
個中熱鬧,不一而論。
不只是水神府,在瑤池中、月桂宮中,各自有一只銅鏡,眾女仙也扎堆聚集。
而這些,還只是少部分‘觀眾’。
煉氣士誰還沒個仙識?此時就有不知多少道仙識,鎖定在水神府前的銅鏡上。
更有甚者,天庭有仙人用云鏡術對準了銅鏡,躲在各個角落、各處仙位上,轉播著這般畫面。
比如東木公府上,再比如……
那凌霄寶殿中。
玉帝陛下端著奏表,奏表里面藏著一面淺淺的云鏡,云鏡中就是銅鏡內的畫面;
等了許久,此時尚未有動靜,讓玉帝不由有些抱怨。
長庚怎麼磨磨蹭蹭的,昨天就放出消息要進入廣寒宮中,今日都到這個時辰了,還沒個動靜!
正此時,一名女仙駕云自殿外而來,在高臺下欠身行禮,喊道:
“陛下,娘娘請您過去用膳。”
玉帝淡定地放下奏表,不著痕跡地捏碎云鏡,假裝疲累地伸了個懶腰。
“善。
吾這就去瑤池,你先回去吧。”
那女仙又低頭欠身,“陛下恕罪,娘娘有命,讓小仙跟在您身后,一同趕回去。”
玉帝嘴角輕輕抽搐了下,淡定地站起身來,整了整衣冠,負手駕云,讓那女仙自行跟上。
片刻后,天庭角落中,天庭新來不久的將軍秦天柱,駕云趕去了水神府前,湊了個邊角的觀賞位置。
“水神大人怎麼還沒動靜。”
“該不會這銅鏡壞了?”
“哎,有了,有了!”
說話間,三只銅鏡上仙光流轉,漸漸現出清晰的人像,靈珠子探頭看了眼,隨后就趕緊縮回了腦袋。
又聽到水神大人的嗓音,正在側旁傳來:
“對,這個就是開啟了禁制,稍后記得一直端在你胸前,不要胡亂照,咱們要去的畢竟是廣寒宮中,女仙的居所……”
銅鏡中畫面流轉,露出了天庭水神那白發白眉的面容。
李長壽對著銅鏡拱拱手,溫聲道:
“各位同袍午后安好,今日我將入廣寒宮一行。
因人言可畏,我這面薄,且顧慮頗多,故邀各位做個見證,隨我一同進廣寒宮中一探究竟。
這次行動已得到了廣寒宮主人的準許,為了不打擾廣寒宮清凈,我師侄靈珠子所持銅鏡法寶,不會有聲響傳出,望各位多多包涵。”
言罷,李長壽做了個道揖,各處銅鏡前的仙神、天將齊齊還禮。
論洪荒直播禮儀。
隨后畫面開始轉動,照著李長壽的背影,緩緩靠近了廣寒宮的大門。
廣寒宮大門虛掩著,李長壽抬手輕叩,朗聲道:
“姮娥仙子可在宮中?
此前仙子去月桂宮中拜訪,我正神游太虛之間,未能及時醒轉,今日特來廣寒宮中拜訪,以做前事之賠禮。”
就聽門內傳來一聲:
“水神大人且稍等,我家主人在沐浴更衣,您不便此時入宮內。”
這一瞬,整個水神府前的仙神精神振奮,仿佛已經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畫面!
李長壽笑道:“既然如此,我就在宮外隨便走走吧。”
言罷,李長壽就駕云帶著靈珠子,飄去了月桂樹下,開始介紹起了這顆先天靈根,并用那鏗鏗的伐木聲,引起所有人的注意……
不少仙神都知月宮上有個人族高手,天天跟月桂樹過不去,自上古時天庭初立不久就存在了,但對這個高手所知并不多。
此時,李長壽帶著一雙雙仙神的雙目,尋到了專注伐木幾萬年的‘熱心煉氣士吳先生’。
當!
大斧被吳剛拄在身前,渾身包裹起了一層淡淡的毫光,那股莫名的威嚴,透過銅鏡傳遞開來。
下面是吳剛的對外宣言:
“我叫吳剛,上古人皇侍衛長,在這保護著姮娥殿下的安危,修為馬馬虎虎,大羅金仙幾萬年,走的是戰法之道,最近不砍妖,手生了不少。
為何砍月桂樹?
我家殿下立過誓,月桂樹不倒,她不離開廣寒宮……啥?此前就出去了?誓言好像是不離開太陰星,記錯了,記錯了。
水神你先去吧,我繼續砍樹,幫忙多勸勸我家殿下。”
言罷,吳剛抄起斧頭,當著銅鏡的面,演繹了用普通斧頭砍傷月桂樹的絕活,故意散發出自身強橫的道韻,以證明自己所言不虛。
天庭眾男仙,半數忍不住以手掩面,半數笑瞇了眼。
李長壽帶著靈珠子繼續轉圈,帶著眾仙神在廣寒宮周圍溜達,拍了拍月宮清冷之景。
等他們再次到了月宮門前,月宮大門打開,一名靈秀的少女款款而出。
她一改平日的打扮,換上了青白漸變的抹胸長裙,搭配著紗衣披肩,頭上梳著雙環鬢,臉蛋也施了淡淡的妝容,看起來多了幾分嬌媚。
自是玉兔少女。
“水、水神大人。”
她不敢抬頭直視李長壽,欠身行禮,小聲道:“主人請您先入內歇息,她尚未收拾妥帖,請水神大人勿、勿怪。”
李長壽含笑點頭,言道:“有勞了。”
言罷駕云飄入廣寒宮,負手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