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帝借著酒勁罵了小半個時辰,發現李長壽只是一言不發,也有點罵著沒勁,皺眉道:
“長庚你這是什麼表情,覺得我罵的不對嗎?”
“陛下罵得對,但……”
李長壽笑道:“陛下在小神面前發泄發泄也就算了,這般話可別對外說。
六位圣人老爺都是圣人老爺,雖說性情、品性、修為天差地別,但邁入圣人境,就相當于踏入了另一個境界。
您罵品行不端的圣人,其他圣人老爺也會感覺被冒犯。”
玉帝皺眉緩緩點頭,低聲道:
“此事我自知曉,太清師兄、玉清師兄、上清師兄,那都是盤古大神元神的跟腳,性情或高潔、或灑脫,都是洪荒中的一股清流。
圣母更是有大德大悲憫,造人、補天,哪一樣不是功德無量之事!
甚至,接引師兄心思雖深沉了些,做事也不至于如此無所顧忌、毫無圣人面皮!
準提呢?這個準提仗著自己是圣人,竟如此為所欲為!”
李長壽:……
這算啥。
后續可以預計,且大概率有準提圣人搞事的情節,還有‘帝辛圣母廟提淫詩’,那才是真正影響天地大運的事。
李長壽做了個道揖:“陛下息怒,怒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”
“吾非憤怒,吾這里憋悶!”
玉帝咬牙罵道:“吾本以為長庚你能反擊回去,可如今已半個月,洪荒中盡是對長庚你的罵名,西方教更是肆意添油加火,說吾和長庚為了天庭威嚴,故意迫害云華仙子。
吾拿自己親妹妹去正天威!
荒謬!荒唐!”
李長壽皺眉道:“陛下還請不要感情用事,云華仙子本就有過錯在前,天庭不罰難以服眾,這是天庭管理三界之基石,切莫失卻。
小神知陛下心底郁悶,被那人如此欺凌……陛下若要回擊,小神也有上中下三策。”
玉帝眼前一亮,坐在玉階最高處,振了振衣袖,“講!”
“下策最簡單,就是將符元仙翁之事一路查下去,”李長壽淡定道,“陛下只要在天庭坐鎮,以天道之力包裹天庭,后續就無人可再冒充天庭仙神。
如此,咱們說白是黑都可,小神手中有符元仙翁行算計之事的部分證據。
其他證據可根據需要自行編造,證據不足還可找信得過的仙神做證人,用留影球記下他們所說,借此對西方施壓。
這個下策,小神此前就想做,但隨后就放棄了。”
玉帝皺眉道:“為何放棄?”
“無斬圣之力,咱們再努力,也只是讓圣人掉點名聲顏面,”李長壽嘆道,“那位老爺敢如此行事,就是知道,他再如何沒下限,自身也無恙。
反過來說,那位老爺可還會在乎這些?
且他所做之事,其他圣人老爺也不至于發起圣人大戰……
故,這一策,不痛不癢。”
玉帝此時也稍微冷靜了下來,繼續問:“中策為何?”
“請道祖老爺做主……但道祖老爺也不過是訓誡他幾句,又有何用?”
“上策,何為上策?”
“靜待時機,反戈一擊。”
李長壽雙目中有星光綻放,仰頭看著玉帝,低聲道:
“小神有一事需對陛下稟明,七年前小神就已推測到,準提圣人或許早已出手,干預云華仙子之事。
陛下此時尚不知,云華仙子的一雙兒女中,兒子楊戩生有大氣運!
小神暗中查過他的修仙資質,不說絕無僅有,但也堪比上古最初人族。
待楊戩降生,小神就已明白準提圣人要做什麼,他要讓楊戩與天庭對立,再暗中安排楊戩進入闡教之中修行,在楊戩修煉有成后,蠱惑楊戩對天庭開戰!
就在昨日,楊戩被一名‘偶然’路過的闡教仙人發現。
陛下請注意,這里的偶然可非真的偶然。
如今楊戩已拜得玉鼎真人為師,玉鼎真人此前正在鉆研后土娘娘所贈八九玄功,且玉鼎真人本身就是一位洪荒大能;
小神料定,不出數百年,楊戩就會成為一方高手!”
玉帝恍然道:“所以,你才將華云關押起來,到時,借此讓楊戩對天庭低頭?”
“陛下,殺父擒母之仇,如何能被這般輕易化解?”
李長壽笑了笑,在袖中拿出了一只寶囊,用仙力推給了白衣玉帝。
玉帝有些疑惑,將寶囊打開,卻見其內是十多只留影球,上面還標注了‘壹貳叁肆’。
玉帝拿起了第一只留影球,仙識探入其中,不由一怔。
那是木華書院中的畫面,楊天佑、夏凝霜、華有銘一同上課的情形,華有銘還扭頭將一本小人兒書扔給了后座的楊天佑。
玉帝額頭掛滿黑線,低聲道:
“長庚你記這個作甚?你當年竟還用法寶將這些都記了下來?”
李長壽訕笑了聲。
他總歸要留些后手,免得玉帝和王母怪罪木青華之事,自己也好拿出點有說服力的證據。
“陛下繼續往下看吧。”
玉帝拿起了‘貳’留影球,卻是李長壽接云華仙子歸天庭的情形,其內有云華仙子與楊天佑離別時的問候。
‘叁’留影球中,是龍吉所攝,其內是與云華仙子一同在天庭中游山玩水的畫面。
‘肆’留影球是云華仙子來月宮之中,與李長壽言說自己想下凡之事,李長壽提醒了云華仙子這與天庭規矩不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