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只是一具紙道人,五覺有些模糊,但李長壽也是頗感舒心。
這種時刻,敖乙這位東海龍宮二太子的見識,發揮出了絕強的效果!
天庭之中,能面對這般美景而不去矚目者,屈指可數,但敖乙絕對是其中之一。
無他,見多了。
天庭的歌舞還都屬于‘雅’的范疇,要說會玩,還是遠古舊貴族龍族會玩。
然而沒過幾日,卞莊就有些按耐不住。
按理說,卞莊從小生活環境,比起敖乙還要奢靡一些,天涯閣作為洪荒五部洲之外臨時情劫會所的龍頭,卞莊這個少主,自小也是沒少見這般情形。
但對于卞莊而言,天庭仙子仿佛就是有莫名的吸引力。
第一次來月宮,卞莊是來稟告天河水軍兵甲不足之事,李長壽姑且也就忍了。
但沒隔半天,卞莊又跑來一趟,稟告天河水軍有天兵斗毆……
再隔了一個時辰,卞莊前來稟告天河水軍有人操練過度中暑了……
李長壽當場就封了卞莊的仙力,喊來敖乙,把卞莊直接捆起來,送去了天河之中泡著,一直到他清醒了為止。
這個二師兄,當真是其心可豬。
自從其解放天性,也未免太浪蕩了點,今后必然栽在這事上!
想到卞莊,李長壽就想到了西游之事,想到了那個被自己送回去回爐重造的金蟬子。
自己現如今,必須把所有精力放在應對封神大劫上,西游之事也不必著急。
從兩場劫難的結果來看,西游不過是讓西方大興;而封神卻可決定,西方大興時,西方的主事者是誰。
來月宮一趟,李長壽也不能空手而回,且總要做出點教習的成績。
他計劃等自己離開前半年,為嫦娥們引入一種新的表演方式——唱跳。
此處沒有軟撲。
說不得,他還要迫害下那只小玉兔,讓她學會那段‘吼、哈、吼、哈,沙里瓦、沙里瓦’。
提前在大劫中,多點參與感。
咳,且說正事。
李長壽應付差事歸應付差事,封神榜簽押在即,他總不能真的把時間浪費在月宮,跟一群嫦娥玩鬧。
一個化身,自然無法拴住他所有心神。
在月桂宮中開直播之舉,李長壽也絕非只是為了給男仙們樹個榜樣、發點福利,為自己正一正名聲。
這期間還有幾層考慮,是旁人所不知道的。
——李長壽要借此機會,起底西方教!
知己知彼,才可百戰百勝。
李長壽自覺,他對西方教的認知,一直是停留于表面,只知道西方教有兩位圣人,有眾多西方教圣人弟子,手中掌握著大批鴻蒙兇獸、上古妖族。
除此之外,所知甚少。
因上古時,西方教立教就直接立在了道門之外,圣人成圣是靠發宏愿得來無邊功德,自上古開始,西方教就有一種迫切的壯大之念。
這麼多年,他們到底度走了多少高手?又在五部洲之外,發展出了多大的勢力?
怕是難以計數。
雖說用‘藏污納垢’四個字形容圣人大教,多少有些不敬,但西方教在這方面確實很西方。
接引圣人有不少弟子還未露面,自己此時交過手的主要是地藏,那金蟬勉強算是圣人半個弟子。
地藏和諦聽曾給他造成了較大的麻煩,到此時雖被白澤鎮住了諦聽,但絕不可小覷;
此外,還有那虛菩提兩次出手蠱惑妖族,想借妖族之手削弱天庭、拖延天庭興起時機,其意圖無比明顯、思路十分清晰,兩次都不顯山不漏水,讓西方教全身而退。
不得不說,這虛菩提也會是較為棘手之敵。
從陸壓死一直到今日,天地之所以看起來平靜,是因大劫來臨,天庭成了大劫的主導者,封神二字怎麼考慮都圍繞天庭展開,西方教只能約束弟子,靜待大劫顯出具體脈絡。
不只是西方教,截教、闡教,此刻都不敢妄動。
但李長壽能明顯感覺到,一股股暗流在天庭底部流淌,在洪荒天地間不斷翻涌。
對于天庭中的二五仔,李長壽并未著急去拔掉,他們也可作為自己手中的棋子,成為一些備選方案中的重要組成部分……
算計,并非簡單的見招拆招,也必須學會借勢。
趁著這一點空檔,李長壽大搖大擺地在月桂宮中悠閑度日,且將自己的行蹤‘直播’出來,讓天庭各處知曉。
洪荒中也出現了一些流傳的‘佳話’,比如水神懼內、水神忌憚云霄仙子什麼的。
真是!
神仙的事,那能叫懼嗎?
一點該有的尊重罷了!
但在暗中,李長壽的紙道人自東、南兩處天涯海角外出,化作妙齡女子、老嫗的模樣,漸行漸遠、消失不見。
李長壽不敢妄議圣人,但無論是圣人老爺還是洪荒大半的高手,都潛意識里將三千大世界當做五部洲的附庸,對三千世界有種小覷之心。
但李長壽如何會忽略此事?
西方教對付龍族時,已是動用過幾次來自三千世界的‘力量’。
李長壽這次要調查的,就是西方教這部分外圍勢力。
穩妥起見,李長壽的這兩具紙道人都經過了六重偽裝處理,自身若暴露,或是出現在大羅金仙境身周千里,就會直接自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