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長壽:???
靈娥也是一陣撇嘴,但也不好說什麼。
因小瓊峰高級吃貨團在商議計劃時,各執己見、意見無法統一,故決定輪次上陣,看誰能把李長壽逗得開懷大笑。
帶著滿頭小朋友、咳,帶著滿頭問號,李長壽耐心看了一陣,終于等到熊伶俐擺了個結束造型。
兩只被她夾在手臂下的靈獸幼崽,扭頭就是哇哇亂吐。
此刻,熊伶俐那張小臉上寫滿了期待,不斷給李長壽發出眼神暗示,似乎在期待李長壽點評。
李長壽皺眉問:
“想家了?若想回熊寨看看,我明日安排你回家就是。”
想……
熊伶俐雙腿一軟,差點就跪了,忙道:
“不不不,表兄我在山上挺好的,我先、先回去了,不用為我操心,嘿,嘿嘿。”
言罷,熊伶俐抱著兩只如玩偶一般的靈獸幼崽,垂頭喪氣、失意的退場。
看著熊伶俐的背影,李長壽恍然明白,她們應是想讓自己開心些……還以為她們是有什麼事相求。
靈娥低眉俯首,樂聲恢復成了原本的悠揚。
“嗯咳!”
林間傳來輕咳聲,卻見江林兒背著手邁步而來,抬手對著李長壽身前草地一點,放下了一方矮桌,擺了兩壇仙酒。
李長壽剛要起身行禮,就被江林兒按了回去。
“師……”
“不用說,我都懂,有啥大不了的?”
江林兒隨手戳開酒壇上的封紙,拿了兩只大海碗,一條玉臂縮回袖中,又在衣領前探出,將衣袖系在胸前。
一股洪荒好漢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舉起酒壇,江林兒低喝一聲:“都在酒里了!是兄弟就給我干了!”
言罷仰頭猛灌。
這樣喝酒是一種小技巧,看似豪飲,實際上大半酒水都撒了出去。
李長壽一嘆,知道江林兒心里應該是挺壓抑的,畢竟皖江雨師伯與自家師父齊源,都是江林兒一手帶大的,結果……
李長壽拿起酒壇,酒水入喉就是一陣皺眉,口味遠不如他釀的。
別看他凡事求穩,其實也是個精致的人教小弟子,尤其是近年在白澤前輩的熏陶下,已是對口味有了一定的追求。
一旁撫琴的靈娥嘴角輕輕抽搐,感覺此時的氛圍跟自己所想,略微有點不太一樣……
片刻后。
當!
空著的酒壇砸在了桌上,江林兒打了個嗝,看著面前這個,正對自己投來溫柔目光的徒孫。
這目光竟是如此溫暖,帶著少許歉疚,帶著幾分無奈,一瞬間,就將江林兒心底的那兩道傷疤劃開。
江林兒低頭噴了口酒,俯身在矮桌上,失聲痛哭:
“我就是個失敗的天仙!”
“師祖,都過去了,”李長壽溫聲勸著,“人要往前看,師父還有魂魄在……”
靈娥琴聲一亂,竟似有金戈鐵馬震震之聲;
不遠處蹲著的熊伶俐急忙跑了上來,扛起江林兒,對李長壽尷尬一笑,低頭狂奔離開。
作戰,二次失敗!
李長壽啞然失笑,剛要說別瞎折騰了,一旁又傳來了清脆的銅鈴聲……
兩道倩影伴著樂聲款款而來,身著仙縷衣、手持輕紋扇,流蘇裙宛若水波晃蕩。
但她們兩人那種帶著幾分別扭、十分不自然的舞姿,當真讓李長壽差點笑出聲來。
且看左側,就是極少換上仙裙的酒玖!
她雖然還是那般罪惡滔天,但比平日里多了三分仙氣、三分純凈,面容、氣質都成熟了不少,有了點仙子的風范。
再說右側,有琴玄雅此刻頗為迷人。
她本就是纖秀的身段,因此時的裝扮,多了幾分溫柔與嫵媚,偏偏她表情又有些僵硬,清美的面容總是時不時皺眉,認真回想著接下來的動作……
可惜……
如果只是這種水平,李長壽想抬手捂眼的沖動,明顯超過了開懷大笑的沖動。
但,酒玖和有琴玄雅尬舞了一陣,突然朝著左右退開,兩人各自欠身,保持的抖扇子的動作。
樂聲,開始有些詭……詭異?
一道黑影從林間閃來,在酒玖和有琴玄雅的扇子間沖出,側旁照來的兩束光打在了他身上!
此人頭戴藍色蓋頭、身著粉粉綠綠的仙裙,隨著樂聲開始搖擺身軀,口中唱起了有點蕩漾的凡俗歌謠;
唱沒兩句,又把蓋頭一掀,露出了那濃妝艷抹地面容、兩只麻花辮的發型,以及那標志性的……
山羊胡!
“哎呀哥仔靚靚得妙,哥仔靚咯引動我思,我含情帶笑把眼角做介紹……”
噗!
李長壽抬手戳了下自己的雙眼,選擇了暫時性失明。
白先生你儒雅軍師的人設崩了啊!
但總歸,李長壽還是強忍著吐槽的沖動,讓他們把‘節目’演完,而后才黑著臉站起身來。
“都過來!”
側旁林間,幾人面面相覷,老老實實地走了出來,有點不敢向前直視。
李長壽嘆道:“各位的心意我心領了,但我確實已調整好了自身狀態。
還有,白先生!”
白澤連忙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,笑道:“這不是應靈娥相請,陪大家熱鬧熱鬧……
貧道可是連面皮都豁出去了。”
頓時,李長壽滿心吐槽卻開不了口。
有琴玄雅皺眉問:“師兄,你看到這些……不開心嗎?”
“來,你坐我這,且看白先生。”
有琴玄雅依言湊了過去,抬頭看向白澤,白皙額頭頓時布滿黑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