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銀有些不安地嘀咕:“咱們這算不算搞事了呀?”
“啥叫搞事?怎麼就搞事了?”
小金罵道:“老君出游前說了,以后長庚師兄說話就是老君說話,咱們聽著就是了。
而且咱們是勸玉帝陛下冷靜,這要是直接跟妖族開戰,天庭沒多少高手支撐,肯定損失慘重,好不容易有點家當,都賠進去了!”
“對吼,咱們是在做好事,”小銀眨眨眼,倒是安穩了許多。
且說玉帝陛下回了凌霄寶殿,立刻召集天庭眾仙神。
文臣武將分列,凌霄寶殿中一片肅殺氣息。
玉帝身著金甲,高坐于寶座之中,道一聲:
“妖族之事,木公從詳稟告。”
高臺下,東木公躬身行禮,將玉帝下凡后的諸事詳細稟告:
【妖族發討天檄文、宣布不尊天庭之令,天庭按水神決斷,發討妖檄文以正天威,又用拖兵之計瓦解妖族士氣;
水神又主持了北洲大戰,天庭以微弱代價,滅殺妖族眾精銳,至此令妖族對天庭的威脅大減,妖族士氣更頹。】
木公道:“水神之言,只等陛下歷劫歸來,由陛下主持滅妖之戰,但……”
“木公不必遲疑,吾來說吧,”玉帝面容無比冷峻,“當日木公被妖族高手圍攻,乃水神及時救援,水神為此身受重傷,至今仍未醒來。”
此言一出,下方仙神半數面露恍然,半數有些氣憤。
在天將陣列靠后位置上,敖乙把頭盔一摔,直接沖出人群,向前疾走十數步,單膝著地、低頭呼喊:
“陛下!還請準許末將領兵沖鋒在前!為我教主哥哥報仇雪恨!”
“準,”玉帝道,“敖乙不必憂心,水神已無大礙,歸列吧。”
敖乙低頭應是,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,安靜立著。
戲,要恰到好處。
玉帝又問:“今日,吾要攻北洲邊界之妖,各位愛卿可有獻策?”
下方仙神安靜了一陣。
木公用仙識看了眼自己袖中的玉符,這是片刻前,敖乙與他相見時,獻上來的‘海神兵法’。
木公在等著,等著玉符中描述的情形出現。
大殿中又安靜了兩個呼吸,玉帝再問:“竟無一人有妙計?”
“陛下!”
一名老道高呼一聲,像是下了某個艱難的決定,低頭做道揖,言道:“臣有一策!”
“講。”
老道高聲喊著:“那妖族為禍四方,天地眾生苦其久矣!
而今妖族不尊天庭,謀害天庭重臣,罪大惡極、絕不容恕!
但,天庭剛剛起步,兵將雖已不缺,卻無太多高手;妖族遺禍自上古,藏了眾高手,咱們此次征討妖族,若無高手馳援……恐難大勝!
啊!”
玉帝緩緩點頭,不滿道:“符元愛卿的計策,就是把這眾所周知之事,再說一遍?”
“陛下!”
符元仙翁繼續高聲喊道:“臣之策,便是以天庭名義,召請道門眾高手!
臣愿親去闡教求援!”
玉帝眉頭一皺,隨后便坐在寶座上略微思索。
高臺下,木公心底一嘆。
一切果真如水神所料,甚至站出來獻策之人,說的話,都與玉符中推測那般相差不多。
既然如此……
“陛下,”木公立刻站了出來,躬身道,“老臣愿代陛下,外請高人相助天庭!”
“好!”
玉帝此刻已是下定決心,目有神光、意氣風發。
“傳吾命,大軍即刻開拔,圍住北洲邊界,待兩位愛卿請來高手援護,一戰殲滅北洲之妖,以正天威!”
滿殿仙神齊齊領命:“遵陛下旨意。”
玉帝張開右手,凌霄寶殿殿頂的寶珠金光大作,一縷縷金色流光于玉帝掌心凝聚,凝成了一把鋒銳無匹的寶劍。
天道神權劍!
玉帝提劍前指,低喝一聲:
“起兵!”
于是,天庭各部兵馬,一群群、一簇簇,鋪滿天穹,朝北洲涌去。
木公帶著一隊兵馬,匆匆趕往金鰲島,仙識不斷讀著玉符中的內容。
他已經讀了數十次,猶自有些觸目驚心。
木公雖修為不行,但在天庭這麼多年,也非癡傻之輩,如何看不出今日之事,將會對洪荒產生多大的影響?
玉符中有說:
‘……趕去玉虛宮求援之仙神,定會神態倨傲、故意對圣人弟子下令,從而激發圣人弟子不滿,拒絕天庭調令。
若趕去金鰲島求援之仙神,也如此心懷不軌,道門危矣。
我此時無法現身,只能拜請木公趕去金鰲島。
入島前,木公定會被自稱截教仙者截下……’
“道友這是要去何處?”
忽聽一聲呼喊,木公的仙識探向萬里之外,卻見數道流光自西南方向飛來,將木公攔下。
后面發生的事,讓木公越發心驚。
一切發展,都如水神給的這枚玉符所示。
攔下木公者,自稱是截教二代仙人,得知木公要去截教求援,特來相見。
但他們并非是來支援的,反而是說:
‘天地有大劫,截教上下尊大師兄多寶之令,此刻不得隨意外出。’
木公眉頭緊皺,與幾名截教仙人多談了幾句,便轉身回返天庭。
此時,木公看那玉符看的次數多了,心底仿佛泛起了水神那一貫淡定從容的嗓音:
【唯一的破局之法……】
臨近東天門,東木公一咬牙、一跺腳,腳下白云一轉,借天庭云路,朝西牛賀洲而去,直奔靈山。
靈山之上仙光大作,數名圣人弟子已做好準備迎接木公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