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幾十年前,此地已是完全變了模樣,大地干裂、山泉斷流,各處都是死氣沉沉,不少山頭都已化作一座死山。
無他,此地匯聚的眾妖抗天而行,為天道所惡。
天庭各權職部門搞的那些節目,除卻廁神殿之外,都已不再連續發力。
畢竟折騰久了,這些妖族的皮就厚實了。
妖族的眾高層當真沒想到,天庭竟如此能忍……
最初發討天檄文,天庭各種手段反制,就是不發兵討伐他們妖族;
而后北洲之戰,天庭派大軍參戰,妖族一方被‘騎著白澤的水神’搞崩了心態,非但沒能打疼天庭,反把自己打的心肝亂顫。
他們需要一次大勝,而后夾帶勝勢,與天庭談判。
邏輯很簡單、過程也可以很清晰,但天庭那個水神,卻是全然不給機會!
地下一座大殿中。
陸壓斜靠在寶座上,身前懸浮著妖帝印璽,用手掌扶著額頭,面色無比陰沉。
水神……
‘斗神不斗勢,斗仙不斗圣。’
白澤……
突然間,大殿角落傳來一聲輕笑,兩道身影自陰影中走出。
一道有些嬌小的身影,停在角落并未向前,斗篷之下露出兩縷銀發。
另一名老者直接掀開斗篷,快步到了寶座之前,拱手道:“太子殿下,貧道已想出破局之法。”
“前輩請直接相告,”陸壓雙目有些無神。
這老道笑道:“殿下,咱們何不從天庭另一位權神身上入手?
水神確實難對付,但他終究不過是三階正神,而天庭中還有一位二階正神,木公。”
第四百三十四章 有銘與凝霜
這才半年多,李長壽就明顯感覺出,這七個少年……
越來越難教了。
下午時,李長壽講解一些凡俗之中較為出名的文章,就被問的差點答不上來。
還好穩妥起見,此前已是跟白澤詳細備了課,考慮到了這些小家伙可能會問的各個問題。
待日暮西斜,李長壽將華有銘與夏凝霜留下打掃書院,就飄然回了自己的住處。
這對歡喜冤家,這半年來打打鬧鬧,感情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。
起碼打架的時候,夏凝霜不會對華有銘的弱點部位下狠手了。
——此處專指肋下。
心神挪回小瓊峰,李長壽循著仙識探聽到的對話聲,駕云朝湖邊草屋而去。
“……師父,這個果子您就別問從哪來的,吃了就好了。”
“這莫非是什麼邪術煉制而成的?長得如此像嬰孩!靈娥你從哪尋來的這般邪物?”
靈娥忙道:“這不是什麼邪物,師父您仔細感應下,這就是人參果,先天就是長這個模樣,能增近五萬年壽元呢!”
“那為師也不用,你自己用就是了!”
“師父!”
“不用不用,”齊源不斷擺手,從門邊將靈娥趕了出來,“為師當真不要這般邪物!”
“哎,師父!”
哐!
木門被用力合上,甚至震出少許煙塵。
靈娥用仙力端著那枚人參果,略微有些無奈。
草屋中,齊源老道用仙力布置好了幾層結界,才輕輕嘆了口氣,喃喃道:
“為師這般濁仙……不值得……”
李長壽眉頭輕皺,師父這道心,當真有些棘手。
靈娥鼓著嘴角,端著人參果在那出了會兒神;待發現李長壽的蹤跡,靈娥這才恢復正常時的活潑模樣,轉身飛向自家師兄。
“師父說這是邪物,不用,怎麼辦呀?”
“無妨,”李長壽笑道,“師父的壽元還有不少,此時也在天庭任職,又用過了蟠桃。
將人參果封入玉壺中保存起來吧。”
“嗯,”靈娥乖巧的應了聲,又小聲道:“要不,咱們把師父敲暈了,灌下去?”
“這樣違背師父心意,師父很難接受,”李長壽小聲道,“這方案做保留,今后再議。”
“是!遵水神大人令!”
靈娥俏生生地拱手行禮,當下就想起了剛剛的情形,耳尖都有些發燙。
李長壽清清嗓子,正色道:
“此前你我都未正式談過,今日你可否回答為兄。
你對今后的修行之路,有何期許?或是有哪般規劃?”
靈娥認真地想了想,輕聲道:“在山中修行呀就是……如果能長生就再好不過了,師兄別趕我出去就好。”
“你這次歷練已是熟悉了外面的情形,想外出走動,只需提前告我一聲就可。”
李長壽在袖中取出了一張紙人,遞給靈娥,“人心險惡,復雜難明,我本身也為小瓊峰帶來幾分危險,你還是要多加注意。”
“謝師兄!”
靈娥喜滋滋地將紙人接了過去,想主動表示點什麼,卻又只是輕吟兩聲。
“怎麼了?”李長壽難得溫聲問。
“沒事,我回去修行了。”
靈娥將紙人抱在懷中,低頭轉身,從李長壽身旁繞去了草屋。
李長壽有些欲言又止,本想提一提《穩字經》的事,隨后就啞然失笑。
罷了,這次自己寫吧,也算警醒一下。
——值得一提的是,這一千遍穩字經最后變成了默誦。
靈娥順利回山之后,李長壽要掛念之事頓時少了一半,日子也越發悠閑了起來。
于天庭中處置處置天庭事務,于書院中督促兩位天庭大佬的歷劫身搞搞對象;
如此又平靜了數月,東木公心事重重地尋到了水神府。
天將稟告,李長壽心神立刻歸于此地紙道人身上,將東木公迎入書房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