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莫名的火熱氣息,在這幾只兇獸被扎的針眼處冒出,瞬息間席卷它們全身,沒有給他們任何抵擋的機會!
這五只兇獸雙目突然變得赤紅,但表情,卻是……意味深長、不可描述。
“嗯……”
一頭化作女子的兇獸咬牙輕哼,額頭滿是香汗,雙目漸漸迷離。
她突然轉身,朝著宮殿之外飛去,渾身氣息一陣亂顫。
而后,其他四只兇獸立刻跟隨,一句話都沒留下,轉眼消失在宮殿大門處,速度一個比一個迅疾。
只留下二五仔龍們與兇獸們不明所以,一陣面面相覷。
李長壽淡定輕笑,大娃到五娃已是回到他身前,恢復原本造型,還是那般人畜無害。
這一幕,當真詭異難明。
一時間,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這群鴻蒙兇獸,此刻面對這天庭海神的‘神通’,盡露出了退意。
敖事深深吸了口氣,提劍向前,身上的金色長袍閃耀著璀璨光亮。
他這個主角,必須站出來了。
“水神當真好本領,但今日,絕不能讓你斷了我龍族大運!”
敖事話音剛落,忽聽殿外遠處傳來一聲低吼,一道道仙識探去,不少龍族高手、鴻蒙兇獸,盡皆變了面色。
他們所見,遠處海水中的畫面混亂不堪、不可描述,前一刻還是在此地的‘同伙’,此刻卻是丑態百出,如失去神智一般。
李長壽氣定神閑站在那,淡然道:
“各位應知,貧道是人教中人,也善煉丹之道。
上次為除掉那六翅金蟬,貧道做了一些后手準備,不曾想今日剛好用上。
各位還請放心,這般摻雜了情花之毒的銀針,我也只有那幾十根,若是信得過我,盡管放馬過來就是。
各位莫怕,貧道只不過是天庭文官,并非武將。”
他說的是實話,那些銀針本來就是給金蟬子準備的后手,只是沒用上。
那些銀針上的藥效,在剛才已是瞬間催發了出去,此時已無半點殘留。
所謂情花毒,就是雄心丹煉制原材料‘情水’提煉而出,本就只有那幾十根,用過就沒了……
但此時,李長壽說的越淡然,遠處的畫面越是混亂不堪,這些敵手越是……
不敢信。
在暗中觀察的大法師嘴角抽搐,云霄仙子也是禁不住以手撫額;
李長壽心底的塔爺已是笑的喘不上氣,對李長壽各種笑罵……
敖事回過神來,咬牙斥道:
“各長老何在!”
“敖事太子,”李長壽淡然道,“你除卻會呼喊旁人向前,可還有其他本領?”
當下,李長壽向前邁出一步,眼瞼微微低垂。
他背后,大娃到五娃各自跳起,在西海龍王以及那些忠于龍王的龍族、仙蛟兵身周,分列五角之位,各自將頭上葫蘆解下。
這些小葫蘆竟是五只陣基,此時被五只靈娃催發起來,化作五行御守陣,調運水靈氣息化作五行之力,撐開了一道半透明的光膜。
葫蘆藤雖然有些惡搞,但這確實是李長壽的一張底牌,只不過是形象上有些……
致敬,嗯,致敬。
而六娃和七娃,此時已在五行大陣之內盤腿而坐,透明的六娃不知在做什麼,七娃卻推演出水火太極圖,加持于陣法上。
李長壽頭都不回,又向前邁出幾步,目光平視敖事,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。
五步、六步……
李長壽獨面數千高手,眼中只有那裹著金光的敖事。
“敖事太子,你可還記得,自身之道為何?”
敖事眉頭緊皺,下意識想要后退;
但又知自己若退,便會成為西方棄子,此刻只能咬牙硬頂。
數十名離著敖事最近的龍族高手齊齊向前,各自放出威壓,震向天庭水神。
李長壽毫無所覺,依然不緊不慢地前行。
十步、十二步……
“水神何敢目中無人!”
一龍首老者怒吼,抬手做爪,對著李長壽遙遙一抓,一只十數丈直徑的龍爪虛影,對李長壽當頭摁下!
李長壽身影巍然不動,那龍爪直接炸碎。
一石激起千層浪,數十名龍首老者齊齊出手,西海龍宮各處劇烈震蕩,神通接連不斷、靈力四處爆涌、乾坤動蕩不安,此處水晶宮中不少華貴的擺件齊齊破碎。
但……
震蕩過后,李長壽依然站在那,身周飄著淡淡的玄黃氣息,頭發絲都未斷一根。
不過李長壽也發現了,自己硬抗這些攻勢時,只能原地罰站。
大概,萬物都有平衡,這就是天道對天地玲瓏玄黃塔的限制……吧。
“各位,打夠了嗎?”
李長壽眼瞼半垂,輕輕吐了口氣。
一龍首老者如夢初醒,猛地大喊:“他定有至寶護身!”
霎時間,剛才出手的數十頭老龍釋然了大半,但隨之又緊緊皺眉。
已經躲在人堆中的敖事立刻喊道:“那就將他困住,先殺敖閏!”
敖閏,其父名號。
五行大陣中,西海龍王閉眼長嘆。
一人站在數千高手前的李長壽,目中流露出少許無奈,淡然道:“這度魂咒當真厲害,已讓一靈泯滅本性至此。”
“動手!”
敖事英俊的面容滿是猙獰,大喝過后,那數十名龍族老者撲向李長壽;
他們身后的這數千道身影分做兩股,就要繞過李長壽,沖向西海龍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