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家師父,當真……
坑啊。
此事若是惹惱了大法師,他們度仙門還要不要了?他跟師父又如何能擔得起大法師的雷霆怒火。
當下,季無憂瞪著這長老,嚴令門內不得胡亂傳這般謠言。
“太極圖乃是先天至寶,為咱們教主圣人老爺鎮壓人教氣運,這一聽便是旁人編造中傷咱們人教大法師清譽的話語。
讓各位長老商議一下,擬個章程,對外宣揚大法師修行至今,根本就沒有過任何道侶!
那是實打實的純陽之身!”
“這……遵掌門令!”
當下,這長老細細體會,也覺得自家掌門所說不錯,低頭匆匆趕去百凡殿。
季無憂擦了擦嘴邊鮮血,面色更蒼白了些,幽幽嘆了口氣。
這就是師父您老人家的守口如瓶?
您這瓶,縫也太多了!
怎麼辦?還能怎麼辦?
季無憂駕云朝著小瓊峰而去,此時只能去找李長壽商議,看能否通過李長壽,平息大法師的怒火……
掌門動身趕來小瓊峰時,李長壽正傳授靈娥老版紙道人的制作之法,把靈娥看的雙眼發花,連說太難。
李長壽仙識發現掌門趕往此地,手一翻,將玉符和紙人收起,對靈娥道了句:
“去備些茶水,掌門過來,可能有事要談。”
“哦,”靈娥眨眨眼,乖巧地答應了一聲。
今時不同往日,她的仙識也捕捉到了掌門的身影,此刻更是覺得,師兄此前所說,八成都是真的。
那云霄仙子的事,估計也是……
嚶,壓力二次大增。
且說季無憂到了湖邊,李長壽連忙外出相迎,對著掌門做了個道揖,口稱:
“弟子拜見掌門!”
“哎,”季無憂勉強笑了笑,在周圍布置了一層結界,這才開口道:“莫說拜見了,真要算起來,你我算是同輩。”
李長壽不由眨眨眼。
掌門這是,知道了什麼?
不過,假如掌門搞清楚了自己在山門之外活躍的身份,知曉了在天庭老君現身為他撐腰之事,那……
掌門作為圣人老爺記名弟子的記名弟子,他李長壽也應該比掌門……高一輩才對。
為何是同輩?
李長壽迅速捕捉到了‘差異點’,心底立刻細細分析,表面卻是毫無異樣。
“掌門請入內歇息。”
“嗯,”季無憂正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,點頭答應一聲,與李長壽一同去了草屋之中。
掌門入座,李長壽在旁執弟子之禮站著,又被季無憂勸了兩句,這才勉強坐在一旁。
恰此時,靈娥端茶進來,對掌門行禮、奉上茶茗,剛要轉身離開,又被李長壽開口喊住。
“師妹,一同在此聽掌門訓話吧。”
“是,師兄。”
靈娥乖巧地站在一旁。
季無憂也并未多管,畢竟看靈娥渡劫時的那般陣仗,也知道了靈娥的身份。
大法師自家人!
“長壽,”季無憂道,“你……嗯……”
李長壽拱手笑道:“掌門,您有話直說就好。”
靈娥輕蹙蛾眉,心底暗道一句,莫非是她跟師兄準備偷天換日挪走小瓊峰之事,被掌門知道啦?
季無憂畢竟是一派掌門,修行多年,大風大浪都見過了無數,此時也知最該做什麼。
猶豫一二,季無憂又笑道:
“長壽啊,有些事,其實你不說,貧道也早已知曉。”
李長壽心底一咯噔,下意識開始思索,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綻。
“掌門,這個……”
李長壽抿了抿嘴,露出幾分不好意思,但目光依然頗為坦蕩。
他自始至終沒有做過危害度仙門與人教之事,自然行得正坐得端。
“并非弟子有意隱瞞,實在是有許多迫不得已之處。”
“懂,貧道都懂,”季無憂笑呵呵地應了句,蒼白的面容上多了一二血色,“有時有些事,確實不好說出口。
貧道也能理解,你有自己的苦衷。
唉,這世上的生靈,庸庸碌碌、不知何為道者也好,奔波勞苦、追尋自身之道者也罷,誰還能沒個難以開口的話語?”
李長壽不由有些感動,掌門簡直……
太暖了。
虛假的暖男,就像是元青那樣,糾纏著有毒師妹,只不過是饞有毒師妹的身子。
真實的暖男,當真便是掌門這般,體恤門內弟子,明事理、知艱難,還會寬慰、鼓勵門內弟子!
李長壽起身做了個道揖,贊嘆道:“多謝掌門體諒!”
季無憂尷尬一笑,又咳了幾次,低聲道:“你最近,可有聽聞外面坊鎮上,傳的風言風語?”
“最近弟子一直忙于一些事務,”李長壽笑道,“雖大勢已定,但依然有一些余韻,并未有機會聽坊鎮傳了什麼。”
季無憂心底冒出一個問號,怎麼感覺自己聽不太懂長壽所說。
雖如此,可季無憂還是把話接了下去:
“此事也是怪貧道,師父當日來收徒李靖時,貧道一時心熱,將此事說給了師父。
但貧道也并未告訴師父具體是誰,只是說了你的存在。”
李長壽不由眉頭一皺。
自己是天庭水神的事,度厄真人也知道了?
這事怎麼還要往外傳呢?
不過考慮到度厄真人和掌門是師徒,如父子一般,此事不瞞著對方也是情理之中。
李長壽心底輕嘆,小瓊峰流浪計劃當真迫在眉睫了!
一旁的靈娥眉頭越皺越深。
為什麼,感覺師兄和掌門談的雖然熱切,但兩人說的……好像不是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