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關龍吉的大概情況,李長壽所知也就是這些了。
東木公在旁道:“龍吉殿下,何不現出真容,拜海神為老師?”
“是,”龍吉公主輕聲答應著,身周泛起淡淡仙霧。
待仙霧消散,她身上甲胄隱去,化作了一身淺白色的仙裙,如瀑青絲也垂落了下來。
此時,龍吉的個頭比剛才矮了幾分,身子也纖弱了許多,已完全可以用‘可愛’來形容。
李長壽仔細一瞧,這還當真是個少女,剛開始進入青春期的那種。
不過話說回來,玉帝和王母都算是先天生靈,他們女兒的生長周期,是按年算,還是按元會算?
這龍吉公主少說也幾千歲了吧?
這要是在封神大劫還是如此少女形貌,那月老老鐵和什麼仙翁,以及那個洪錦……不就是在犯罪嗎?
嗯,自己身為玉帝陛下信任的普通權臣,得盡快提出一套完整的天規天律才行。
少女龍吉向前,對李長壽盈盈一拜,恭敬地喊了聲:“龍吉拜見老師。”
“哎,莫要喊我老師,這因果可輕易受不得。”
李長壽笑道:“公主殿下既要跟小神學謀略之道,那小神就厚著面皮,接下這份差事。
但公主殿下喊小神做海神就是了,莫要老師老師的喊。”
龍吉不由瞧向東木公,后者含笑點頭,覺得李長壽不過是自謙。
其實,是真的怕。
木公笑道:“海神怎麼說,殿下如何做就是了。”
龍吉公主立刻脆生生地喊了聲:“海神!”
李長壽這才滿意的一笑,從袖中拿了幾瓶丹藥做見面禮。
他本以為,龍吉公主今日前來,只是跟自己打個招呼、走個過場,卻不曾想,東木公帶人離開后……
這位公主殿下就站在海神府角落中,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各處,渾身透著一股子靈性。
“殿下,您?”李長壽目中露出幾分不解。
“母親讓我跟在海神您身邊多學多看,”這少女笑著眨眨眼,帶著少許狡黠,“海神,我能在您這住下嗎?”
“殿下,實不相瞞。”
李長壽正色道:“小神在此地的不過是化身,平日里這化身大多是在修行,無趣的很。”
“海神放心,我也是要修行呢!”
龍吉笑道:“既然母親說了讓我跟在海神身邊,我自是要遵從母親的命令。
海神若是要出門,或是要做何事時,若方便就帶上龍吉,若不便,就當龍吉不在此地。
龍吉就是來做海神您身旁的童子童女,跑腿打雜都是無礙,也斷不會給海神招惹因果、增加麻煩,丟了咱們天庭的面皮。”
李長壽不由暗贊。
這位公主殿下一言一行都是頗為知禮,言談舉止又有一種自成的氣度,落落大方、不驕不躁,確實是個不錯的苗子。
不愧是玉帝與王母的骨血。
李長壽笑道:“既如此,殿下不如去瑤池準備一番,明早再來見我。
我明日便會啟程,前往拜訪三教高人、龍族龍王,殿下與我一同逛這一圈,也算結些善緣。”
“多謝海神!”
龍吉聞言開心不已,倒也并未強求在海神府中住下。
送走龍吉,李長壽不由開始沉思。
‘陛下這是……幾個意思?’
若是用排除法,那首先排除一個最荒謬的選項——【美人計】。
堂堂玉帝、三界主宰,又有紫霄宮撐腰,怎麼會將視若珍寶的女兒,安排去美人計他一個小小的海神?
其次還應排除【督軍】這個選項,玉帝和王母應做不出這般舉動。
反倒是東木公所說的理由最為可信,這位殿下,就是來學謀略、學算計的。
可這些謀略、算計又該怎麼教?
他李長壽不過是做事穩了一點點,考慮的多了一點點,準備的更充分了一點點,也并沒有什麼足以教人的長處嘛。
總不能傳授龍吉公主思維導視圖大法,培養龍吉公主發散性思維……
李長壽坐在搖椅上,也是有些犯難,最后只能轉換思路。
‘還是把這位殿下當做督軍吧。’
如此,李長壽倒是更容易接受了些,且他平日里作為海神,也沒什麼需藏著掖著的。
于是,第二日一早……
李長壽的心神剛落在海神府的紙道人身上,就發現海神府門外,站著一道單薄的身影,自然就是龍吉。
她在頭上扎了個布包,藏起秀發,又換上了一身淺白色道袍、布靴,倒也有點‘道童’的樣子。
李長壽起身朝府外而去,門外的少女也連忙轉身。
“殿下可久等了?”
“龍吉見過海神!”
龍吉欠身行禮,又道:“還請海神喊我龍吉,昨日海神您可是說過的,今日起,我便是海神您的跟班道童了呢。”
“那,小神就得罪了。”
李長壽輕笑了聲,將手中拂塵遞了過去。
龍吉立刻向前,雙手將拂塵捧過,像模像樣地端在懷中,跟在了李長壽身后。
李長壽袖袍一揮,起了一朵白云,當下帶著龍吉朝兜率宮而去。
昨天李長壽想了許久,還是決定將人教這份蟠桃拿給大法師,讓大法師‘分配’。
事雖小,卻不能隨意待之。
然而,讓李長壽未曾想到的是……
大法師竟不在兜率宮中睡、咳,修行!
兜率宮前院,小金笑嘻嘻地說著:“大法師回太清觀了,說是有事要稟告圣人老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