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子長壽,愿為人教奔波操勞,有限度的灑熱血!
寶塔輕輕震鳴,李長壽心底泛起了少許感悟。
仿佛這塔在與他對話,在鼓勵他、安慰他,讓他挺起胸膛,勇敢面對未……
‘想啥呢?趕緊的!放開心神,讓本塔把你元神也護上。’
呃?誰在說話?
李長壽眼一瞪,仰頭看著頭頂這尊小小的寶塔。
寶塔周遭光亮似乎在有節奏的閃爍,一縷縷溫暖的氣息在李長壽體內游走,讓他仙力都變得清澈了少許。
一旁玄都大法師負手而立,笑而不語。
就聽,那不辨男女、但卻顯得有些粗獷的嗓音,在李長壽心底繼續響起,并喋喋不休……
這嗓音用的,竟還是李長壽上輩子較為熟悉的地方口音。
‘這咋還心境動蕩上了?
咱是老爺賞給你臨時用用,別以為就這點道行就能駕馭咱了。
你身為人教弟子就該有點人教弟子的亞子,心境波動成這樣子像什麼話?哪旮沓混出來的?
今天本塔護著你,還能出啥事不成啊?
誅仙劍陣不來,盤古幡不啟,誰要是能傷了你,本塔把名字倒過來寫信不信?
你說你,都混到被老爺這般關照,快成老爺的弟子了,咋還沒點人教高手的風范,人教這點面皮啊,都被你丟盡了!
你說說你,腰桿挺直點行不行。
……’
李長壽額頭掛滿黑線,扭頭看了眼大法師。
大法師轉過身去一陣聳肩,卻未真的笑出聲來。
大法師道:“長壽,對前輩要尊敬。”
“是,”李長壽恭敬地答應了聲,對著頭頂的天地玲瓏玄黃塔深深一拜,隨后便放松心神。
這小塔緩緩下沉,自李長壽頭頂,沉入了他道軀之中。
此時,玄黃塔依然在瘋狂輸出:
‘這就對了嘛,本塔是靈寶,懂什麼是靈寶嗎?懂什麼是玄黃氣息嗎?
不懂吧,來,本塔跟你慢慢講。
這個要從開天辟地前說起……’
李長壽:……
大法師笑道:“靈寶若是靈性充足,自是能跟執掌者交流。
老師的這些寶物,平日里都在老師身邊悶的久了,跟老師交流也都被老師拒絕,所以顯得話多了些。”
“大法師,”李長壽有點小慌,“為何弟子聽到了一些……奇怪的口音?”
這個問題,李長壽心底得出了答案。
‘還奇怪的口音,你真以為本塔能說話啊?本塔長嘴了還是怎麼的?
這是本塔把靈念交流整到你元神,你元神自己理解,自行凝出來的嗓音兒。
這個都不懂,你是怎麼修成金仙的?
多大年紀了,還這麼天真爛漫……呃,怎麼還不到三百歲,那沒事了,你就是個娃娃嘛。
你放心,塔大爺罩著你,想干啥就干啥!’
這嗓音頓時多了幾分慈愛關懷,比剛才溫和了許多。
李長壽抿嘴皺眉,今天,他也算是長見識了。
“大法師,”李長壽道,“咱們不如預演幾次退走之事。”
大法師笑道:“你那計策不是都已完備?”
“紙上寫的再多,不如多動手嘗試幾次,”李長壽做個了道揖,“還請大法師成全。”
“善,”大法師振了振衣袖,“說吧,如何預演?”
李長壽自袖中拿出了幾只紙人……
于是,兩日后。
……
正午時分,暖陽照碧海。
臨近西牛賀洲的西海上空,數道身影駕云自高空而來。
最先一人,白發白袍、眉眼含笑,手中端著一柄拂塵,仙軀散發著淡淡的金仙境威壓,自是李長壽的【海神】紙道人。
在他身后是三名銀甲天將,三人各自氣息相近且隱隱勾連,似也是金仙境。
這四道身影駕云飛到西海龍宮上方,徑直入海,朝龍宮而去。
這邊剛入海水中,就聽龍吟聲不絕于耳。
一條條蒼龍、蛟龍自那座宏偉的水晶宮中涌出,在李長壽四人前路凝成人形,對著李長壽遠遠行禮。
一名龍首老者率眾而出,喊道:“見過海神,海神快快請進!”
李長壽自知,這龍首老者是西海龍王的胞弟,在西海龍宮中也有較大的實權。
當下寒暄幾句,李長壽與三位‘天將’被引入了西海龍宮之中。
“我家龍王已在殿中等候,勞請海神移步。”
“善。”
李長壽雙手揣在袖中,拂塵躺在懷中,含笑跟在龍首老者身后,去了西海龍王所在主殿。
三位天將并未進入龍宮。
見到了西海龍王,李長壽直接說明來意:
“龍王爺,此次小神前來,是為了問詢一事。
那日欲害各位龍子,還對貧道化身出手的鴻蒙兇獸,西海龍宮可查到了蹤跡?”
這就是滅蟬計劃的第一步——龍宮釣蟬。
西海龍王聽得此問,嘆道:“不瞞海神,一無所獲。”
“哦?”
李長壽略微皺眉,“最少也應查出,他是何時混入的龍宮,又是如何跟幾位殿下相識的吧。”
“這個……”
西海龍王撫了撫胡須,道:
“此事吾確實派人查過,也親自問詢過小兒敖事,確實一無所獲。
只知這兇獸是一只六翅金蟬,這只兇獸五行屬金、水,擅乾坤神通,曾在遠古時為禍一方,后被趕出混沌海中。
且,這只六翅金蟬背后也有人為他遮掩天機……”
言下之意,已是點明金蟬的西方背景。
李長壽又問:“這金蟬的下落,當真沒有半點線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