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李長壽跟著玉帝在安水城閑逛了一陣,駕云去了海邊港口,那里已經有一艘數十丈長的木船停留,其上候著幾位老樂師,幾名安水城中當紅舞姬……
與此同時,高空云上。
東木公用仙識注視著下方這般情形,頓時嘆了口氣。
‘陛下最信任的已是海神……’
‘明明是貧道先的……’
‘唉,陛下身邊的位置,已是換了新人……’
從來只有新人笑,有誰聽得舊人哭。
就聽一道傳聲入耳:“木公,別杵著了,玉帝要在四海泛舟玩樂,你快挑選幾位修為高深的天將換好衣物,前來護持左右,此時不爭功,更待何時?”
東木公精神一振,暗贊一聲:
‘海神,貧道兄弟矣!’
當下,木公點出幾名天將,各自換上長袍短衫,朝著海面落去。
他們等在了木船的前路上,待木船開到此處,東木公行禮請罪,順勢也就上了木船看舞聽曲兒、咳,貼身護衛玉帝。
李長壽的海神神力,今日終于有了用途。
——駕船!
遠在度仙門內的本體處,元神握住海神神權寶器,紙道人頓時也得了海神神力加持。
調起一股海水,將這艘木船包裹,略微懸浮于海面之上,疾飛時無比平穩,船上之人也不會察覺到任何風浪。
船艙中,那些凡人樂師用心奏樂,舞姬翩然起舞,都未曾失儀失度。
大家都有安水城戶口,誰還沒見過幾個神仙?
更何況,他們加錢了!
船艙雖然也算寬敞,畢竟只是凡間之物,并不算太講究。
在主艙中只有一方矮桌,玉帝坐在主位、李長壽與東木公左右相陪,與那幾名舞姬也只能保持半丈的距離。
李長壽也知,玉帝并非下來閑逛,而是等自己的計策等的有些著急,親自下凡想去找陸壓道人的不痛快。
故,這海船沿海飛馳,趕往西海。
最起碼,也要去上次遇到陸壓道人之地,陪陛下……意思意思。
路上,玉帝與自己這兩位重臣,談起了近來比較活躍的幾名天將,給他們安排下晉升之職。
他們說話時,那些樂師和舞姬,只能感覺到這幾位神仙在笑著交談,卻無法聽到他們在具體說什麼。
本來,這三位天庭君臣之間的話題都還算正常,但不知怎麼,說著說著,話題就被引到了王母娘娘身上……
“長庚,”玉帝略微皺眉,“王母近來有意在瑤池辦一次蟠桃盛宴,這次不同于往次,想邀一些三教仙人。
這也是王母一份心意,想借蟠桃宴之事,讓咱們天庭在三教仙人那,多些份量。
此事你覺得如何?”
“這事……”
李長壽沉吟幾聲,細細思量。
他很想說一句此事不妥。
請三教仙人來天庭享用蟠桃,于天庭而言,好處只有兩方面——稍微增加些三教仙人對天庭的好感度,略微增加天庭在天地間的存在感。
但風險卻是十足。
三教仙人此時大多對天庭看不上眼,覺得天庭不過是道門所立,三位圣人老爺都在天庭之上。
若天庭過于注重形式、提天帝尊位,很容易就惹惱一些三教圣人弟子。
只要少許言語譏諷,這事可就鬧大了。
更別說,還有燃燈道人這般,有可能想看天庭與道門鬧翻的‘偽大佬’存在。
李長壽道:“陛下,小神覺得,時機還不成熟。”
“哦?”玉帝笑道,“那長庚你覺得,何時才是舉辦蟠桃盛宴的時機?”
那自然是要等桃熟了、劫完了、猴生了……
咳,玩笑,玩笑,這并非一檔子事。
“分封四海龍族,起天庭聲威,”李長壽道,“小神覺得,那時才可算是時機成熟。”
玉帝聞言眼前一亮,點頭稱善。
一旁的東木公則是老老實實聽著,也沒什麼發言的打算。
李長壽當下與玉帝細細言說龍族之事的后續發展,此時他們已經掌握了部分主動,不必非要等西方教出招。
但這事不能太緊,一步步穩妥套龍才是上上之選。
樂聲漫漫,觥籌交錯。
這艘海船在李長壽的海神神力加持下,很快就飛過五部洲西南拐角,進入了西海之地。
正與李長壽相談甚歡的玉帝突然挑了挑眉,笑道:“長庚,西北方向三萬六千里,那里好像有幾個龍子在玩樂。
剛好,趁這般機會,吾去看看龍族這幾個太子德行如何。”
李長壽笑著點頭,心底卻是一陣嘀咕。
龍子聚會?
為何敖乙未曾告訴自己此事?
此時也并非想這個的時候,李長壽立刻調整了這木船方向,朝玉帝所說方位趕去。
而玉帝也來了興致,“來,來!
吾與木公稍后就扮作你的輔神,你可莫要點破了吾這身份。
今后既要用龍族,吾怎麼也要探探他們的底、心里有數才行。”
李長壽解釋道:
“陛下,龍族自遠古而來,背負業障,族人大多醉生夢死,尤其是以幾位龍族太子最為嚴重。
根據小神了解,敖乙算是龍族太子中最為上進的。”
“敖乙確實是個不錯的苗子,日后可堪大用,”玉帝陛下點頭道了句,隨后便催促李長壽換座位。
李長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,玉帝當下隱藏自身氣息、斂去天帝威嚴,功德不顯、氣運不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