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力法力加持下,僅僅花費了半個月,就蓋起了安水城的新地標建筑——新海神大廟。
大廟規模翻了數倍,更為莊嚴肅穆,又多了幾分富麗堂皇。
龍族按照李長壽的安排,將主殿改成了三進式。
前殿為海神殿,有海神像、大護法像、真龍護法柱等等;
香客拜過海神后朝左右繞行,便能進入更為莊嚴的中殿,其內高懸凌霄寶殿畫像,凌霄寶殿中端坐著那位看不清面容的三界天帝。
拜過天帝畫像再繞行,便進入了后殿,此地布置簡單,只有一張太極圖畫像懸掛正中。
——李長壽倒也想過,直接臨摹度仙門內的圣人畫像,但又怕凡人沖撞了圣人,故只是用太極圖代表人教道承。
太極圖之后,才是海神廟真正的核心,掛著圣人筆墨、和有一縷太極圖威能的內堂。
此時驚動李長壽神念的那白衣青年,正在獨自站在角落中,欣賞著那些出自龍族大師之手的壁畫。
眾多前來拜祭的香客也都會下意識忽略掉他的存在,不會用目光打擾……
而此地神使、廟祝,此前都得了李長壽的叮囑,遇到‘神仙異人’也不會多加阻攔。
白衣青年顯然心情不錯,來了此地之后,嘴邊的笑意就未曾褪去過。
因海神教最近這十年流傳出的故事體系中,濃墨重彩宣揚了‘天帝’的角色,現如今前來海神廟拜祭的香客,大多都會去中殿拜祭天帝像。
不止如此,這些壁畫的內容也煥然一新,將‘海神如何如何’,都換成了‘天帝命海神如何如何’。
當然,那些《海神與西街王寡婦的不可不說》等加料趣味野史版,不可能改成《天帝命海神與西街王寡婦不可不說》。
細節,方顯用心。
白衣青年看的正興起,一縷傳音自后堂處傳來,帶著幾分匆忙之感。
“小神拜見陛下!”
白衣青年聞音轉身,見到了那熟悉的清瘦老神仙。
李長壽端著拂塵快步而來,不顧那些香客的錯愕、神使的驚訝,徑直對著白衣青年做了個道揖。
白衣青年擺擺手,傳聲道:“凡人面前,不必多禮。”
李長壽卻是輕輕皺眉,忙傳聲問:“陛下,您怎麼……真身下來了?”
“天庭無事,下來走走,”玉帝輕笑了聲,“換個清凈之地相談。”
李長壽側身做請,引著玉帝去了后堂。
此刻,李長壽仙識仔細探查,才發現在高空中遠遠地停著幾片白云,東木公帶著大批兵馬在上面老老實實等著。
應該是被玉帝下令不可跟隨。
后堂主位入座,神使端來香茗,李長壽親手奉茶,自是不敢失禮。
玉帝笑道:“愛卿你這神廟修的越發不錯了。”
“上次有邪魔侵襲,打壞了這處神廟,也是龍族幫忙修繕,”李長壽含笑站在一旁,略微欠身,站姿外松內緊。
“哦?這是何事?”
“是修羅族……”
當下,李長壽將上次修羅拆家之事詳細說來,玉帝聽的一陣皺眉。
確實是該皺眉。
妖族、修羅、鴻蒙兇獸……
西方教展露出的邊角勢力越來越多,若不論圣人老爺的實力,以及圣人弟子的差距,西方教整體框架已是十分‘龐大’。
而這些邊角勢力,還是西方教可以隨意舍棄的棋子,都覆滅了,也不會傷到西方教筋骨。
玉帝嘆道:“若讓西方得龍,吾天庭怕是永如虛設,萬幸有長庚你相助。”
李長壽笑道:“陛下,小神并未做什麼,不過是天庭得勢當興,陛下當入主三界。”
“哈哈哈,是太清師兄的照拂才對。”
玉帝大笑了幾聲,隨即就對李長壽輕輕眨眼。
李長壽不由有些皺眉,回了幾下眨眼。
玉帝點點頭,又眨了眨眼……
李長壽低頭沉吟幾聲,心底一陣無奈。
玉帝陛下這次下來,竟是為了去找那陸壓的麻煩,而且還是頗為自信,只要找到陸壓,就能隨手咔嚓。
這……
玉帝道:“長庚愛卿,不如帶吾去四海巡查?”
“陛下您如何能輕易涉險?”
這白衣玉帝輕笑道:“怎麼,愛卿莫非覺得,上古巫妖大戰,妖庭妖皇只是躲在天宮之中?”
“這個,”李長壽略微沉吟,心底卻是禁不住嘀咕了句。
小豹豹的天道毒奶這麼強?
剛立起了陸壓道人的牌位拜祭,這邊玉帝就親自現身,要去找陸壓道人的麻煩。
這麼搞下去,封神大劫豈不是要重改劇本?
“陛下,”李長壽傳聲道,“小神斗膽,有一二諫言。
陛下您想視察生靈疾苦,體察三界之憂,這是您的悲憫之心,小神為天庭臣屬,不應阻攔。
但陛下關系到天庭威儀,關系到三界安穩,更關系到天道之運轉。
還請陛下以自身安危為先,以三界大局為重。”
“善!”
白衣玉帝也是面露正色地答應一聲,眼底多是舒適。
玉帝又道:“既如此,那就不必多耽誤,咱們這就動身?”
李長壽笑問:“陛下您是想雅致一些,還是想正式一些?”
“尋那妖族余孽只是其一,吾也剛好外出走走看看,解解乏悶,”玉帝笑道,“不如就尋一葉扁舟,隨波而行,自在安樂。”
李長壽躬身領命,請玉帝陛下稍候一二,立刻讓神使布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