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拿出了十多只空白的玉符,開始將自己得來的丹道感悟,按自己的理解,整理成‘丹經’。
在這個過程中,李長壽心底,那個模糊的嗓音,每隔一陣就響起一次……
“海神莫非是怕了?”
“海神,若你不放心,我可按你的規矩,先立些誓言,如何?”
“哼!
今日我倒是要看看,你如何能不見我!”
不過一個時辰,金蟬子直接坐在了李長壽和敖乙的神像之前,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。
李長壽對此只能略微搖頭,繼續低頭忙自己的……
忘情上人渡劫修成金仙,倒是讓他也有些道心躁動;
在李長壽看來,忘情上人總體不過只有六七成的把握,數次險死還生,最后勉強撐過去了。
這是賭命賭贏了,萬一輸了呢?
恐怕此時江林兒已守了寡,酒字九仙嚎啕大哭,王富貴這個名字,榮登度仙門‘仙逝’榜。
將自己該做的、能做的,最大程度做好了,再全力以赴面對金仙劫。
那樣,哪怕自己撐不過去,也不會有什麼遺憾吧。
穩一手,不急。
……
度仙門這半個月十分熱鬧。
掌門親自下令,不閉關的門人弟子去破天峰上慶祝,百凡殿前架起仙宴,修成金仙的忘情上人連日講道。
李長壽也偷閑半個月,整理出了十二篇丹經、三十余丹方,這不過是老君所傳授丹道的一小部分。
與此同時,李長壽也被吵了半個月。
金蟬子就坐在南海的那座小廟中,每隔半個時辰開口喊一句‘海神,何不出來相見’。
李長壽索性,直接把這家伙當做了‘鬧鐘’,提醒自己歲月匆匆。
他此時所整理出的這些丹方,都是自覺能用上的。
其中有幾個丹方,還是特意為萬林筠長老找出來的,只待自己修成金仙,搞一些天地靈藥,就可嘗試開爐煉制。
“教主哥哥!教主哥哥!”
天庭海神府中,敖乙急匆匆找到了李長壽的紙道人,言說自己剛剛的‘驚人發現’!
“教主哥哥,有個青年道者坐在一處小廟中,每隔半個時辰就喊哥哥去跟他見面,不知是何許人也。”
李長壽:……
“當真?”
敖乙瞪著眼,滿是認真地回道:“當真!”
“嗯,他半個月前就在那了,”李長壽搖搖頭,言道,“此人是西方之人,曾在你大婚時,自東海顯露過行蹤。”
敖乙不由眨了眨眼,略微有些尷尬。
李長壽輕吟幾聲,心底念頭輕轉,分析此事利弊,很快就有了決定。
“敖乙,你不如現在就去請幾位龍族高手,最好是能得你父王完全信任之人,探查這處小廟。
若是能不被他發現,我就試著套他話語,看能否探出西面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;
若是驚了他,讓他離開,那對咱們也沒什麼損失。”
“是,乙現在就去給父王傳信!”
敖乙連忙答應一聲,匆匆離開李長壽所在的正屋。
此時在龍族眼中,敖乙這個二太子殿下跟自己這個海神已是過分親近,很容易讓龍族覺得,是自己忽悠了敖乙……
雖然不得不承認,也確實存在一些忽悠的成分在。
故,只是讓敖乙在旁‘做證’已不太穩妥,必須要多幾個‘證人’,才更有說服力。
又半個時辰后,敖乙趕來稟告,說是已安排妥當。
東海龍宮兩位老龍出手,借敖乙的神像,將小廟中的情形展露在了東海龍王與眾龍族重臣面前。
并未被金蟬察覺。
李長壽的一具老神仙皮紙道人,也從安水城趕去了那處小廟,當著龍族的面,自小廟后院鉆出。
坐在神像前的金蟬子眼前一亮,冷笑半聲,淡然道:“海神當真是事多人忙,讓貧道好等。”
端著拂塵走進來的李長壽略微皺眉,“道友何人?為何吵擾我修行?”
“哦?”金蟬子站起身來,那張清秀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恍然,“原來海神是在修行,那倒是貧道打擾了。”
李長壽以退為進,笑道:“若道友無事,就請回吧。”
“海神可知我從何而來?”
‘東土大唐’這四個字,差點就脫口而出!
李長壽略微搖頭,言道:“不知。”
“貧道今日是奉命前來,與海神相商一事,”金蟬露出幾分微笑,抬手拿出了一只紫金寶珠。
寶珠光芒一閃,就將兩人身形籠罩在一層結界之中。
李長壽見狀,主動后退兩步,出了結界。
金蟬子皺眉道:“道友這是何意?你我相商之事關系重大,須得防備隔墻有耳。”
“道友還是請回吧,”李長壽一臉正色,“我們人教做事一向光明磊落,這般遮遮掩掩,不合我之大道。”
金蟬子注視著李長壽,而李長壽目光坦坦蕩蕩,毫無半點‘羞澀’。
這是一場,關于臉皮的較量。
今日的金蟬子,還有幾分抹不去的傲氣,很快就敗下陣來……
“也罷,”金蟬子淡然道,“這已非什麼隱秘,各方也都已是心知肚明。
海神,咱們快人快語。
貧道前來此處,一是為了賠個禮,此前我們多有冒犯,不知海神跟腳如此深厚。
二是來相商龍族之事。”
李長壽突然道:“你們西方的規矩,莫非就是空著手來賠禮?”
金蟬子不料李長壽突然說這個,頓時被擾亂了節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