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……起碼看著顯年輕。”
敖乙額頭掛了幾道黑線,一陣哭笑不得。
當年的那些冷面老道,如今卻是一直查不到蹤跡,讓敖乙想找回場子都無的放矢。
他們后方跟著的一條條真龍、蛟龍,此時先一步朝著海神大典飛去,各自化作人形,列隊守在南海之濱。
李長壽駕云,帶著敖乙朝大典飛去。
“教主哥哥,有了天庭神位,咱們接下來該做什麼?”
“什麼都不必多做,等你父王他們商議出結果吧。”
“父王他們應當會有所決斷了。”
李長壽道:“大概半年后,我會去天庭報到,到時你可要一同過去?”
敖乙重重地點頭,言道:“哥哥你隨時喊我就是!”
“你今后肩上的擔子會越來越重,”李長壽道,“若有什麼煩心郁悶,或是拿不準之事,可隨時找我商議,莫要走進死胡同,鉆龍角尖。”
“哎,”敖乙笑著答應一聲。
這少年的笑容是如此的澄澈,讓李長壽看著都有些……
不好意思。
……
海神大典還在繼續;
但主菜已過,接下來就是海神教內部的慶祝活動。
李長壽請三教仙人同回海神廟中喝茶,又讓敖乙招待龍族、地府的賓客繼續觀看慶典。
大法師也拿出了‘東道主’的氣度,邀廣成子、龜靈圣母、趙公明、赤精子、無當圣母等圣人親傳弟子,一同為在場的道門弟子講道論法。
這可是天大的好事,讓闡截兩教仙人都覺得此行不虛。
如廣成子這般高人,對此也是頗感期待,畢竟他們只知玄都大法師深不可測,卻不知道門大師兄道行到底有多深……
一同論道,多多少少能探明一些。
于是,海神廟后堂頓時成了講道之所在,大法師輕拂衣袖,在海神廟周遭布置了一層結界。
李長壽卻提前溜走,沒湊這個熱鬧。
雖然很想聽大法師講道,但現在他的狀況,渡劫已是箭在弦上、只差幾哆嗦,若是因為聽道而提前哆嗦幾下,事情就變得不可控了起來。
此時渡劫的成功率還能再提,還有一些手段可以用上;
穩妥起見,李長壽不想自己栽在那一點欠缺的百分之一……
男人,必須學會控制自己。
李長壽剛離開海神廟,一縷傳音便入了耳中。
“為何不去聽幾位師兄師姐講道?”
扭頭看去,卻見云霄仙子站在云端,身著素白長裙,挽起簡單云鬢,素雅不落凡俗,清眸映照花容。
李長壽苦笑道:
“大典尚未落幕,我這個海神就躲在此地不出,著實對不住這麼多趕來上香的信眾。
我倒也很想去聽。”
云霄仙子聽著李長壽少許抱怨的話語,嘴角露出少許輕笑。
李長壽做了個道揖,云霄輕輕頷首、側身,算是半受了這一禮。
李長壽問道:“仙子可有要事?”
“并未,此前有些放心不下大哥,便跟著他來了此地。”
云霄柔聲道:“大哥他因沒得到道友邀請,心中苦悶,昨日去三仙島上找我與三妹四妹抱怨。
我料想,道友舉辦香火神教的慶典,或許是有正事要做,應是斟酌過之后才決定不請大哥。
但看大哥郁悶的緊,便讓他主動來找你責問。”
李長壽:……
怪不得!
他就說趙大爺應該會顧忌面皮,按理不會不請自來,沒想到……
李長壽嘆道:“仙子,可否在南海走走?此事我也該好好解釋。”
“善,”云霄輕輕頷首,駕云與李長壽并肩而行,間隔了三尺之距。
處理與趙公明、云霄的關系,當真也十分棘手。
既不能相惡,也不能太近,免得會被因果牽扯,相約上頭懟圣人。
當下,李長壽簡單解釋了幾句,自己今日不過是演一場戲給龍族看,給龍族指一條上天之路,不必請趙公明前輩前來……云云。
云霄聽罷略作思索,輕嘆了聲,柔聲道:
“道友思量倒是不錯,這般場合本不用大哥現身。
也是云霄魯莽了,讓大哥過來,以至于惹來兩教高人,又驚動了玄都師兄。”
李長壽心底暗贊幾聲,忙道:“仙子不必自責,此事從結果來看是極好的,順帶還為我加厚了跟腳,讓西方算計我時多了幾分顧慮。”
云霄輕聲問:“道友為何如此忌憚西方?
有大師伯站在道友身后,西方便是一教雙圣,也應不會為難道友才對。”
李長壽心底一動,決定趁機對云霄說點什麼;
他雙手對著空中抱了抱拳;
云霄立刻會意,素手輕晃,在李長壽身周做了一層云霧,又輕輕眨了下眼,示意他可以暢所欲言。
“我有幾句妄言,仙子純當樂子一聽。”
李長壽傳聲道:“仙子覺得,圣人老爺在哪種情形下,會直接出手,以圣人法力與人斗法?”
云霄面露思索,還未來得及回答,李長壽又道:
“那,圣人老爺又會在何種情形下,會直接對尚未成圣之人出手?
同樣的還有一個問題,圣人老爺在哪般情形下,會對其他圣人的弟子出手?
在我看來,不應以圣人蔭庇而自持無恙,未成圣,終是螻蟻罷了,該防,需防,萬不可大意,更不可情急失措。”
云霄不由陷入了沉思。
李長壽心底一嘆,也不知自己這番話能對云霄仙子產生哪般影響,又能否在今后的封神大劫中,讓她多幾分克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