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只是地府那邊剛傳來的訊息,事情并未真的嚴重到這般地步,林兒你莫要太過擔心,還有轉機在的。”
李長壽聞言緊緊皺眉,卻并未多言,略微低頭、仔細思索。
他其實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,樹靈本就是弱小生靈,被捕殺、抓去煉丹,其實并不算什麼稀罕事。
只不過,這種事發生在了與他們關系親近之人的身上,多少有些難以接受。
“咳、咳咳……”
季無憂禁不住咳嗽兩聲;
今日,這位掌門咳嗽的程度已相對較輕,起碼不會直接吐血;
應是元神創傷已緩解了許多。
就聽這位掌門溫聲道:“依貧道之見,與其在此地胡亂猜測,倒不如現在就派人去地府中查看。”
江林兒本自要立刻點頭,又抬頭看了眼李長壽,目中帶著幾分問詢。
顯然,在江林兒的判斷中,在場主意最多的并不是掌門季無憂,而是自己這個小徒孫……
“弟子斗膽言說;
其實掌門說的不錯,此事只有去了地府之中才可知曉。”
李長壽略微躬身,繼續道:
“不如,師祖帶弟子前去地府中,詳細查探一番此事。”
他稍后,自然是用紙道人與師祖一同前往。
江林兒立刻點頭答應,她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,掌門季無憂就站起身來,很自然地一撩道袍下擺,道:
“那,事不宜遲,咱們這就啟程吧!”
一時間,屋內落針可聞,幾人面色各異。
什麼時候,掌門對小瓊峰之事這般上心了?
季無憂淡然道:
“剛好此時忘情長老要準備渡劫不能亂動;
又剛好本掌門近來靜極思動,想外出走動走動,所以,剛好就去地府中欣賞欣賞風景。”
李長壽:……
您少了‘剛好’倆字,就理不清邏輯嗎?
聽聞此言,忘情上人與江林兒對視一笑,各自有些莫名其妙。
那平日里端莊秀美的酒依依,更是一雙妙目,在自己師父與掌門兩人身上來回挪動;
這,是一個故事。
而平日里的小機靈鬼靈娥,則是輕輕眨眼,目光在自家師祖、忘情上人與掌門三人的身上來回挪動。
這,又是另外的故事了。
就聽忘情上人道:
“掌門,您還要鎮守門內,不可妄動。
此事涉及的,本就是林兒的愛徒,忘情自是必須陪林兒去這一趟,探明此事原委。”
“哎,無事,”季無憂擺擺手,言道,“忘情你且放心,現如今咱們度仙門就一個字——
穩!
貧道坐不坐陣,意義并不大,反倒是……咳!
既然這般,那此事就這般定下,半個時辰后啟程!
就當這是掌門令。
你們兩人好好準備一番,貧道也去備少許禮物,在陰司之中倒也有幾位熟人。”
季無憂言說中,已是背著手離開這閣樓,留下幾人面面相覷。
這掌門,今天怎麼了?
他平日里在門內都極少走動,怎麼突然、突然這般……
李長壽自是隱隱明白了什麼,也沒多說。
他對江林兒道,自己先回去換件衣服,就帶著靈娥離開忘情居,迅速回返小瓊峰。
所謂的換衣服,其實只是換了一具紙道人。
與自家掌門這位金仙戰力計量單位一同外出,若是用本體,著實太過兇險。
穩妥起見,李長壽動用了自己做工最好的一具紙道人,將自己的氣息完美附著其上,并準備了少量的備用紙道人。
他又叮囑靈娥幾句,讓靈娥萬不能泄露此事……
“師兄,我不能一起去嗎?”
靈娥委屈巴巴地問。
“幽冥界中靈氣斑駁,且最多的就是陰煞與鬼氣,你沾到少許就會壞了道基。”
李長壽為她解釋了幾句,又不放心地叮囑道:“若師父問起,我們幾人外出做何事……”
“就說師兄您被師祖帶著,跟隨掌門,一同外出論道了!”
“最近變聰明了嘛,”李長壽抬手揉了揉靈娥的腦殼,將她秀發都揉稍微有些凌亂,“好了,我這就去了。”
言罷,李長壽轉身,邁步朝著……丹房內部而去。
他的本體化作了一縷輕煙,去了地下密室。
與此同時,那丹爐前的蒲團輕輕晃動,‘李長壽’的身形再次長了出來,這自然就是紙道人化身。
靈娥眨眨眼,眼底帶著幾分遲疑,小聲問:
“師兄,這個和你本體,有什麼區別嗎?為何我完全看不出呢?”
李長壽想了想,簡單總結道:
“這種紙道人只是虛有其表,外表再真實也只是神通凝成,類似于障眼法,能與人斗法,又什麼都做不了。”
靈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目送著李長壽的化身離開丹房。
原本靈娥心底還有些離別不舍之意,但她低頭看了眼,知道此刻自家師兄就躲藏在小瓊峰某個石頭縫中……
唉,師兄這性子,當真……
難以言喻,無法形容,太過玄妙,簡直令妹嘆為觀止!
第二百三十六章 前方到站,幽冥東
度仙門山門外,一朵白云載著幾道身影,朝東飛馳。
這朵白云飛的迅速且穩當,所選路徑風景優美、無兇險惡地,駕云之人一看就是老……
金仙了。
度仙門掌門親自駕云趕往地府,并不斷對身后這四人,介紹著有關地府之事。
比如,如何快速地前往幽冥界、幽冥界與地府的關系、地府有什麼禁忌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