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壽你找我來,可是有什麼要事?”
“師伯,咱們里面談。”
李長壽做了個請的手勢,酒烏不疑有他,背著手跳進了丹房。
李長壽開啟丹房周遭大陣,扯來兩只蒲團,請酒烏入座之后,沉吟兩聲……
他隱去了情水之事,將昨日忘情上人與自家師祖的尷尬,說給了酒烏聽。
“此事當真?”酒烏瞪眼問著。
“嗯,”李長壽點點頭,“他們兩人在樹下呆了一下午,我師祖明確表達想更進一步,忘情上人也答應了,然后……就沒有然后了。”
“嘶——”
酒烏倒吸了一口涼氣,眼底滿是震驚。
“怪不得,師父昨夜找我過去,問了個讓我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的問題,現在我總算是懂了!”
“哦?”李長壽眼前一亮,“師伯祖問了什麼?”
“師父問,嘿嘿,”酒烏聳肩笑著,表情略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廉價,“我跟施施平日里相處,都是做些什麼。”
李長壽笑道:“師伯你如何答的?”
“那我肯定,不能……嘿嘿,不能說那種上不得臺面之話。”
酒烏嘆了口氣,“我只是說,我倆平日里如何交流,沒……嘿嘿。
我當時不懂師父的意思,不過就算我懂師父是在說這個,也不敢指點師父這些;
萬萬沒想到,師父這麼多年竟是如此一心一意修行,當真讓我做徒弟的汗顏。”
酒烏話語一頓,又問:“長壽你素來鬼點子多,此事可有解決的辦法?”
“有,”李長壽將自己所作《新婚寶錄》取出,遞給了酒烏,“師伯且看。”
“還是春來秋去圖?”
“不,這個技術性比較強,細節不充分……咳!”
李長壽說著說著,也是禁不住老臉一紅;
自己琢磨時是一回事,拿給別人看時,又是另一幅心態了。
酒烏鄭重地打開這寬寶錄,頓時瞇眼定睛看了一陣。
“長壽你竟懂這麼多!
畫的很詳細,也是一目了然,是個寶物,寶物啊,嘿嘿。”
李長壽正色道:“此物是正經之物,師伯您別笑。”
“大家都是千百歲的人了,還不懂這些?”
酒烏話語一頓,苦笑道:“唉,差點忘了,家師對此就不太明白。
話說回來,此物雖好,應該只是初階版……嘿嘿,可有后續版?”
李長壽:……
“只是為了師祖與師伯祖之事,弟子方才搞了此物出來,”李長壽正色道,“現如今弟子渡劫在即,不宜分心。”
“明白,明白,”酒烏趕緊點頭,“你說的不錯,安心準備渡劫之事就好。
那,此物我就拿回去,呈給師父了。”
李長壽又叮囑了酒烏幾句,讓酒烏不要說這是他所畫,酒烏頓時有些不解。
“若讓師伯祖知道,這是弟子所作,不免讓師伯祖聯想到我家師祖,從而誤會了什麼,”李長壽道,“我家師祖對此事,也只是聽說過的程度……”
酒烏沉吟兩聲,言道:“長壽你放心,此物我就說是門內長老所贈。”
李長壽豎了豎大拇指,酒烏又是嘿嘿一笑,立刻駕云回返破天峰。
酒烏雖走了,但他那‘嘿嘿’的笑聲,卻是余音繞梁,三時辰不絕,讓李長壽都禁不住跟著‘嘿嘿’了幾聲。
半日后;
酒烏駕云匆匆而回,對李長壽眨了下眼,道了句:“搞定。”
“師伯祖可看了?”
“看了,”酒烏喜道,“我親眼看師父打開了那寶圖,順便,還將師侄你贈我的春來圖,送給了師父幾軸。”
李長壽緩緩舒了口氣,隨后與酒烏對視一眼,這對高矮忘年交,頓時……嘿嘿笑了起來。
這笑聲,是對各自長輩的美好期許;
這笑聲,寄托著他們對一段感情的美好祝愿;
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嘿,洪荒將擁有美好的明天。
……
寶圖送出去了,李長壽本打算不再繼續多管此事。
他還能咋辦?
總不能學俗世某些地方的老媽子那樣,在公子小姐新婚之夜在旁邊現場指揮吧?
傳聲叮囑靈娥這幾日不要回草屋,就在靈獸圈旁的棋牌室修行,免得影響到小師祖發揮;
李長壽就將心神主要落在了龍宮大宴上,留了少許心神,關注小瓊峰變化。
但讓李長壽沒想到的是……
隔了三四日,不見忘情上人的身影;
又三四日后,還是不見忘情上人的影蹤。
一直到龍宮喜宴接近尾聲,賓客們開始退場,忘情上人這邊……
還是沒動。
莫非,是自己的那張寶圖,把富貴兒上人搞的有些害了羞?
李長壽各種不明所以,為此也有些惆悵,自己一番心血,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浪費。
李長壽又耐心等了兩日,忘情上人和師祖依然沒見面。
江林兒還有些納悶,以為上次之事,讓忘情上人不開心了,親自去了破天峰一趟;
結果卻被忘情上人的大徒弟酒依依告知,忘情上人臨時有所感悟,閉關了。
閉關了……
閉關了……
‘該不會,是在閉關研究那寶錄吧?那不是凡人一看都懂的嗎?’
李長壽心底泛起這般可能性,禁不住一手扶額,心底百般滋味。
“海神道友,咱們是不是也該走了?”
月老傳聲問了句。
李長壽振作精神,看了眼周遭各處,宴席已是空了近半。
“嗯,該回去了。”
李長壽傳聲叮囑了月老幾句,教月老稍后與龍宮送行之人如何言說;
月老在此地說的每字每句,都代表著天庭的態度,這些細節必須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