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長壽的仙識捕捉到,已經做了三天兩晚針線活的靈娥,抱著幾件嶄新的衣裙,去了師祖草屋……
這幾件長裙內衫,是李長壽親自動手設計,由靈娥仔細縫制。
它們只能算普通的法寶,防護效果不佳,但在隔絕外部仙識查探上,用了加倍的禁制!
為的就是確保旁人用仙識、視線,看不透這衣物的玄機。
這些衣物某些區域,加厚了幾層……
很快,草屋中就傳來了一陣贊嘆,江林兒立刻出手,布置了幾層仙力結界。
李長壽立刻收回仙識,并未冒犯。
不多時,江林兒便得意洋洋地走了出來,昂首挺胸、頗為自信。
這次已非一順到底……
靈娥禁不住一手扶額,想勸師祖低調些,這話又說不出口。
“師祖,要不弟子再幫您多做幾件?”
“嗯!去吧!我在山上隨便逛逛!多謝小靈娥了!”
當下,江林兒負手前行。
她先去齊源老道的草屋內轉了圈,教訓了下自己的二徒弟。
齊源老道被罵的一臉懵懵然,但只能低頭聽訓,卻是根本不敢抬頭看自己師父一眼。
江林兒翻翻白眼,又來丹房中視察了一圈,得意洋洋地看著李長壽。
雖說此法治標不治本,但也總算是將小師祖,在窮兇極惡的道路上稍微拉回了一些。
李長壽笑道:“師祖的這件長裙倒是十分合適,氣質出眾。”
江林兒頓時笑的月牙彎彎,憑良心說話:“這主意是你出的?我聽靈娥說過了。”
“這個……只是弟子想的一些權宜之計。”
“嗯,這次做的不錯,本師祖謝謝你了!”
李長壽:……
“別這麼拘謹嘛,上次咱們不是聊過了?
我拿你當兄弟,你把我當師祖,咱們各論各的!”
江林兒背著手跳了過來,看著李長壽的丹爐,小聲贊嘆道:“你這爐子不錯嘛。”
“是萬林筠長老賞賜的。”
“哦?”江林兒咳了聲,低聲道:“長壽,你能不能幫咱設計幾件鎧甲?這里帶點向外弧度的。”
李長壽略微思索,笑道:“在俗世中,弟子曾見一些女將領便是身著這般鎧甲,這個倒是簡單易做。”
“這事就交給你啦!”
江林兒拍了拍李長壽的肩膀,隨之就瞇眼輕笑,問道:“這次書畫展,你準備如何了?”
“師祖請看,”李長壽對著一旁輕點,一只只畫軸飛了出來,在旁堆積成了小山,“稍后弟子便去草屋前掛上。”
江林兒點點頭:“嗯,不必太仔細,隨便弄弄就行了,還邀請了誰?”
李長壽笑道:“弟子還未決定,看誰有緣在此地路過,就進來看看吧。”
“這樣啊,”江林兒眼珠一轉,卻也沒多說什麼,隨手拿起一只畫軸,打開看了眼,很快就輕聲贊嘆。
“你還有這般本領?當真不容易呢。”
李長壽笑了笑,并未答話。
江林兒很快就離開了丹房,走的時候,步子依然十分輕盈。
李長壽煉好了這一爐毒丹,就去了草屋前開始布置,將自己這些年所做的書畫掛好,盡皆都是些山水畫卷,沒有半個人物圖。
李長壽也擔心自己所畫的某個人物,今后會突然以紙道人身形登場,從而露出什麼破綻……
這種可以注意的小細節,他自然不會忽略。
待第二日,李長壽已經在湖邊草屋前的空地上,布置了一層簡單的迷陣與隔絕陣。
江林兒被李長壽以鑒賞畫作為理由,請進了陣法中。
片刻后,忘情上人如約而來。
李長壽向前行禮,不著痕跡地將一把竹簽遞了過去,傳聲道:
“上人,這是酒烏師伯托弟子給您的。
酒烏師伯怕您尷尬,不敢直接送上。
這里有十八個話題,一些笑話,若是冷了場,不知該說些什麼,就隨便找一個看一眼。
每一個話題,應該都是我家師祖感興趣的。”
忘情上人眉頭一挑,不動聲色地將竹簽收入袖口,隨手拿了兩只寶囊給了李長壽,而后面無表情地進入了迷陣畫展之中。
寶囊中,整整齊齊兩堆靈石,成色上佳,價值斐然。
李長壽笑著走到了一旁,將這兩只寶囊給了靈娥一只,給了熊伶俐一只,傳聲道:
“開始吧。”
當下,靈娥開始低頭撫琴,一旁靈娥做出來的兩只紙人,開始吹蕭奏笛。
但樂聲剛起,李長壽立刻喊停,在懷中拿出了一本曲譜,遞給了靈娥,“彈這個。”
“師兄你又作新曲子啦?”
靈娥眼前一亮,立刻打開曲譜看了眼,輕聲喃喃:
“《做對相思燕》?嗯,曲調也不難……”
“彈吧。”
李長壽含笑點頭,負手走去了湖邊,在柳樹下放了一只蒲團,舒服地坐了下來。
身后很快就傳來了歡快的樂聲,李長壽心底哼著那熟悉的曲調,手指輕輕敲著膝蓋。
在那迷陣‘畫展’中的兩道身影,今日也總算開始有說有笑。
就是,十八根竹簽好像不太夠用,忘情上人轉眼,就用掉了三根……
……
與此同時,中神州,峨眉山。
這處洞天福地的后山僻靜處,仙光繚繞之地,某個洞府中。
坐在一處蓮臺上的威武男仙突然睜開雙眼。
他皺眉掐指推算,很快就捻著自己蓄起的胡須一陣輕吟……
“奇怪,何事是與貧道有關,還牽扯到了闡教那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