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時辰后;
李長壽駕云飛出丹房,剛想去棋牌室找靈娥叮囑幾件有關小師祖的小事,仙識一掃,卻發現……
靈娥與熊伶俐正躲在草屋中,一同鬼鬼祟祟,觀察湖邊柳樹下的情形。
柳樹下擺了一張矮桌,其上放著兩杯香茗,原名富貴的忘情上人與窮兇極惡小師祖,正左右對坐。
兩人時不時目光相撞,又各自錯開,一個看向湖面,一個看向草地,又禁不住各自有些尷尬。
忘情上人是盤腿坐著的,擺出了平日里打坐的手勢,兩只手抱元守一。
江林兒則是女子常用的跌坐,雙腿并攏,橫在一側,抬手捏弄著自己一縷秀發。
她今日換了一身長裙,雖還是一順到底,但也恢復了原本應有的女子纖柔。
起碼看背影,也是十分不錯的。
“你……”“我……”
兩人幾乎同時開口,目光摩擦,隨之就各自避開。
“你先說。”
“你說吧……”
于是,又陷入了一陣沉默。
李長壽挑挑眉,在旁悄然路過,去了靈娥草屋中。
靈娥小聲問候著:“師兄,你來啦。”
李長壽問了句:“多久了,他們這樣?”
“兩個時辰,”靈娥無奈地拍拍自己光潔的額頭,“茶水都換了三次了,還是沒能開口。”
熊伶俐坐在地上,小聲問了句:“表兄,他們是在干什麼呀。”
李長壽笑道:“談一談余生,說一說今后。”
言罷,李長壽走到靈娥草屋中他專屬的圈椅前,撩了下道袍,淡定入座,嘆道:
“這種情況最是麻煩。”
靈娥問:“師兄,咱們能幫上什麼嗎?”
“難,”李長壽皺眉思索,對靈娥傳聲道:“小師祖口是心非、又好面子,忘情上人又是一心修行,師祖說什麼他就信什麼。
這兩種性格最是難搞,兩人湊在一起,就如走鋼絲一般……
這樣,靈娥稍后你去換茶水時,不經意間提一句。”
“提什麼?”靈娥小聲問。
“就說……”
李長壽揉揉眉心,感覺這事,比他算計西方教要費心多了。
“你就說,三日后,小瓊峰上有一個小小的書畫品鑒會,想請忘情上人前來觀摩。
其實是什麼理由都不要緊,只要給忘情上人一個合適的前來此地、跟師祖相會的理由,就夠了。”
靈娥頓時恍然小悟。
又小半個時辰,靈娥端著剛沏的茶,依計行事……
正如李長壽所說的那般,忘情上人沒怎麼猶豫,就點頭答應了下來。
而師祖江林兒小聲嘀咕一句:“你還會鑒賞書畫?”
忘情上人含笑點頭,只是應了一聲……
“嗯。”
不多時,忘情上人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,起身告辭,離開時的身影,也透著幾分輕松之感。
再看江林兒,嘴角的笑意卻是完全掩蓋不住,起身回草屋時,也在哼著靈娥昨日彈奏的歡快的曲調。
靈娥頓時開心道:“師兄,真的有作用!”
“自然,”李長壽嘴角一撇,“這點男女之事,為兄我……”
靈娥突然抿了抿嘴,聯想到此前的結界咚,小聲嘀咕道:“師兄,你怎麼……這麼熟練……”
李長壽淡然道:“身在局外,自可縱觀全局,你只是當局者迷罷了。”
“是,這樣嗎?”
靈娥看向了熊伶俐,后者那顆鐵塔身形上的小腦袋頓時用力點了點。
“表兄說的對!”
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說得對……
靈娥不由陷入了思索,很輕松,就被她師兄忽悠了過去。
正此時;
屋門外傳來一聲輕咳,只見窮兇極惡的小師祖背著手,淡定地飄了進來。
“那什麼,嘿嘿,長壽、靈娥!
師祖我今天厚著臉皮,拜托你們一件事!”
李長壽連忙起身,笑道:“師祖您有事吩咐就是,我與靈娥定會全力以赴。”
靈娥也笑道:“師祖,我們會全力助你,一鼓作氣,將忘情上人拿下!”
“哼,拿下他做什麼?”
江林兒沒好氣地道了句,如果不是她有節奏抖動的小腿,還真容易被她這般口吻騙過去。
江林兒突然臉蛋泛紅,小聲道:
“你們倆……不是跟小玖挺熟的嘛?
我是想托你們問問她……怎麼才能……你們懂得。”
靈娥禁不住掩口輕笑,熊伶俐歪頭表示不是很懂,李長壽倒是面露正色。
“咳,”江林兒咳了一聲,“這事就交給你們了,我還要修行,先、先回去了。”
言罷,她腳下生風,一溜煙跑的沒了蹤影。
靈娥忙問:“師兄,我們這就去找玖師叔嗎?”
“找她沒用。”
李長壽搖搖頭,傳聲道:
“她自己都搞不明白這些。
就跟酒烏師伯的個頭一般,就算煉氣士能定格自己的身形,但原本沒有的東西,也不能直接無中生有,術法算不得真。
這關系到先天道軀和自身道基是否能大圓滿,輕易改不得。
就如大部分的妖修,修為再高,也無法改變自己本體跟腳,是一個道理。
不過,我有幾個辦法,或許能幫上師祖。”
靈娥頓時驚奇道:“師兄,你還會這個?”
李長壽沉吟幾聲,繼續傳聲對靈娥叮囑幾句。
如此如此、這般這般。
靈娥聽得俏臉泛紅,但師兄說的正經,她也不敢質疑,自是點頭答應下來。
第二百零四章 師祖,只能幫你到這了
“木公,這份奏表,務必平穩送到陛下手中,絕不可遺落,或是讓其他外人知曉。”
小瓊峰書畫品鑒會前一日,海神廟中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