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何……
回了自己的宮殿中,敖乙看著正與幾名海女一同嬉戲的姜思兒,心底想起了教主的叮囑。
有拿不準的,就與你道侶商量……
敖乙略微搖頭,并未吵擾她們,轉身去了自己平日修行的偏殿中,靜靜打坐。
心底還是覺得有些憋悶。
敖乙神念沉在安水城海神教主廟中,剛要用神念與自家教主交流,突然發現……
后堂中,兩個老者正在那喝茶聊天。
主位上坐著的老者,敖乙自然認得,那是教主的紙道人。
這應該是玄都大法師賜下的化身,不然怎麼可能有天仙境的實力?
——雖然敖乙沒直接問過,但這個問題的答案,在敖乙看來顯而易見。
而另外一名老者,敖乙看著有些面生。
對方修為不錯,有金仙威壓,且看著有少許貴氣,言談氣度也算非凡。
仔細一聽,此刻兩人竟然在說關于龍族之事……
敖乙就聽,教主的紙道人嘆了口氣……
“唉,龍族現在處境越發艱難了。”
“不錯,貧道在天上也有所耳聞,”另一位陌生的老者嘆道,“海神你上奏過此事之后,陛下也是關心的緊。
龍族是四海大族,陛下也有意招攬,可惜龍族太過高傲,怕是給什麼神位都不滿足。
而且天庭神位雖說空缺許多,但也不可能給龍族幾個,必須是有天道認可才行。”
“時機未到,”李長壽嘆道,“陛下此刻威名不顯,龍族心氣兒也確實太高。
木公,玉帝陛下有什麼喜好之物嗎?”
“陛下喜好之物倒是不多,”東木公搖搖頭,“如今陛下以奉天道、扶道門、完善天庭、造福三界蒼生為己任。
陛下每日勵精圖治,不是在處理事務,就是在處理事務的路上。”
言說中,東木公壓低嗓音,低聲道:“陛下這段時間,連瑤池那邊都去的少了。”
李長壽沉吟幾聲,隨之將話題輕飄飄地扯開。
談論玉帝陛下的私生活,也沒什麼用處。
敖乙神念剛來,李長壽自然就已感知到了,今日恰好東木公前來,與敖乙撞到了一起。
當即,李長壽立刻對木公傳聲叮囑幾句;
剛才東木公所言,除卻玉帝陛下最近沒怎麼去瑤池這句,其實都是出自李長壽之口。
沒辦法,李長壽也怕木公說錯了什麼話,話語中流露出對龍族的不滿、鄙夷。
東木公暗自瞧了眼敖乙神像的位置,又與李長壽寒暄幾聲,取走了李長壽的奏表,便告辭離去。
待東木公離開,李長壽還未來得及將這具紙道人,沉到地下紙道人庫中,敖乙已是興沖沖地發來了神念交流申請……
兩人在迷蒙夢境中剛一見面,敖乙就禁不住問道:
“教主哥哥,剛才那位高人,莫非就是天庭中的東王公?”
李長壽含笑點頭,眼底略帶笑意。
怪不得,前世經常有人說‘演而優則導’,當導演兼編劇兼劇務,確實是比單純做個演員要麻煩許多。
與敖乙閑談了半個時辰,李長壽收回神念。
他低頭煉制了幾只陣基,又將接下來要煉制的寶材歸納好,這才離開山體內的密室,在丹房周圍散散步,仔細思索敖乙所說的話……
‘這位老龍王,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。’
李長壽沉吟幾聲,覺得這個老龍王才是明白人,身處局中,卻能穩坐泰山,坐觀全局。
果然,從遠古混下來的高手,都是些深藏不露的存在……
嗯,趙大爺這種除外。
自己接下來,倒是要注意一些,絕不能讓龍族對天庭生了惡感。
東海龍王是四海龍宮的老大哥,也是龍族權力最高之人,他選擇靜默、容忍,應該不只是忌憚和顧忌。
老龍王可能在謀劃一波大事……
‘假如我是龍王,該如何拯救龍族?’
李長壽背著手,在小瓊峰后山漫步,心底不斷思索,不知不覺便走到了,自己種植剪紙成人神通所用靈樹的區域。
順帶一提,種植仙豆已經有專門的【農】字紙道人負責,李長壽不必隨時過去。
要搞豆子,只需分些心神在那紙道人身上,如此能提高不少效率。
微風拂過,一棵棵已經成為茁壯的青年樹,在對精心養育了它們的李扒皮,致以最深的敬意……
李長壽走到了一棵樹下,抬手拍了拍樹干,像是鼓勵一個年輕小伙子那般,鼓勵它多產出一些汁液,為小瓊峰多做幾份貢獻。
許久,李長壽才緩緩吐了口氣。
龍族……
“毒瘡入骨,龍王怕是想要找機會刮骨療毒,這個此前倒也考慮到了。”
看著自己儲物法寶中,那幾張敖乙帶來的請柬……
李長壽此時雖然沒有任何依據,但總覺得,敖乙大婚,會是【龍族上天】之事中頗為關鍵的轉折點。
自己還是早做謀劃才是。
這是圣人老爺給自己的任務,關系到自己今后的立道之基,必須要慎重對待。
“師兄!”
身后傳來一聲呼喊,李長壽扭頭看去,卻見靈娥駕云飄到了數百丈外。
李長壽瞇眼一笑,靈娥頓時想到了此前的窘態,禁不住抿嘴臉紅,道一聲:
“剛才師祖給我回信了,說是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