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長壽笑道:“我已做了一些安排,乙兄且看就是。
若是我應付不了這龍族高手,還要你及時出面才行。”
敖乙忙道:“教主放心,他今日若是敢在此地撒野,乙定饒不得他!”
“不必著急,先看他如何行事,人族俗世有句俗語,心急吃不了臭豆腐。”
“教主所言極是,豆腐想要放臭……呃……”
李長壽不由笑了兩聲,突然找到了一點大法師的迷之樂趣。
丹房中的笑聲未落,安水城海神廟中,那中年面容的龍族已到了主殿大門。
此龍頭頂兩只紫色的犄角,一身華貴錦衣,面容陰鷙、目光銳利,此刻邁步就要入內;
但他左腳剛抬起來,突聽側旁傳來大喝:
“站住!”
這中年男龍眉頭微皺,斜眼看向喊話傳來之處,一只腳直接邁入了主殿。
就見一名身穿熊皮大襖,身形魁梧如山的熊寨壯漢,自一旁踏步而來。
此熊,咳,此人,差不多算是熊寨的第一高手。
若單純從煉氣士的角度來判斷,此人不過歸道境二階,根本不入流;
但他渾身散發著一股兇煞氣息,強壯到近乎恐怖的身形中,仿佛蘊含著擒龍伏虎的偉力!
這人倒也非旁人,正是熊寨中,娶了一位美貌女煉氣士,不知道多少個寂寞夜晚將大女兒熊伶俐敲暈,如今任南海海神教第六護法,海神定下的熊寨未來寨主,熊老三!
不過,熊老三已是過去的名號,如今他有個海神親賜的大名——
熊布漢!
這熊布漢神色凝重,直接走到這中年男龍面前,還算客氣地問道:
“閣下從何而來?來我海神教主廟,又所為何事?”
“讓開,”這中年男龍一聲冷喝,冷然道,“我來找海神有事,何時輪到你這般半巫余孽出來說話?”
敖乙一聽這話,頓時有些上頭。
若非此時此地,敖乙神念寄托于自己神像,相當于只是一尊玉雕,必會沖上去踹飛這條中年男龍!
這是什麼混賬話?
說熊寨神使是半巫余孽,這雖是客觀事實,但挑撥之心已昭然若揭;
龍族正是多事之秋,當真敢來此地找茬!
然而,那中年男龍與敖乙預料中,熊布漢暴怒的情形并未出現……
熊布漢只是皺著短粗的眉頭,略微沉吟幾聲,聽到心底傳來了海神大人的嗓音……
于是,熊布漢朗聲道:
“我們熊寨之人,得海神大人賜福,有海神大人的任命,成為海神教神使,在各處宣揚海神教教義,護持海神教教眾。
這里是我們海神教的神廟,我是海神教的護法,如何輪不到我來說話?”
言說中,熊布漢胸前亮起了一抹金光,竟是香火功德凝成的一面小盾牌,其上赫然寫著‘海神教護法’五個大字。
“我讓你退開,”這中年男龍背負雙手,用一對加粗的鼻孔看人,“怎麼,你不過是肉身不錯,還想跟我動手不成?”
李長壽繼續對熊布漢傳聲,還不忘叮囑熊布漢,注意一些表情的變化和感情遞進。
熊布漢眉頭一皺,冷然道:“閣下可是我海神教教眾?”
此龍道:“不是,如何?”
“那閣下可是我海神教的真龍護法?”
此龍又道:“也不是,如何?”
熊布漢淡定地點點頭,笑道:“既不是我海神教教眾,又不是真龍護法,閣下憑什麼要進我海神教重地?”
這中年男龍嘴角略微抽搐,冷然道:“我現在就加入海神教,成為海神教教眾,如何?”
熊布漢哈哈笑了兩聲,按心底傳聲,鎮定自若地道了句:
“抱歉,我們不收。”
“你!”
這中年男龍頓時大怒,瞪著熊布漢,直接又邁出一步,身形強行進入主殿,挑釁地一笑。
“我就這般進來了,你又奈我何!”
丹房中,敖乙禁不住氣的一陣咬牙。
“這混賬!怎能這般欠打!”
“他應該就是想讓熊寨神使出手,”李長壽仔細分析著,心底靈光一閃,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。
這次之事,是文凈道人之外的西方教高手所謀劃;
這條龍先是故意暴露行蹤,在此地逛了幾圈,讓眾凡人趕來海神廟,也讓平日里就在南海邊緣修行的海神教真龍護法,注意到此處……
隨后,又故意找打……
莫非接下來一打就倒?隨后便賴著他們海神教?
這是想碰瓷?
西方教高手,龍族,碰瓷……趙大爺曾說過,他搞了不少西方教高手……
不對,沒這麼簡單!
這條天仙境巔峰的龍族,并非是什麼西方教工具人、龍族二五仔,他只是一個餌!
李長壽突然醒悟了過來,心底迅速生成一條全新的故事線。
有點意思,碰瓷碰到了瓷祖宗頭上!
李長壽立刻對敖乙道:
“乙兄,馬上讓你能信得過的龍族高手,前來安水城,我先穩住這條龍一陣!
若我所料不錯,這條龍身上定是被人下了暗手,隨時有可能直接死在此地!”
敖乙怔了下,也不問為什麼,摸出一只巴掌大的玉牌,在玉牌上摁了幾下、開啟禁制,對玉牌一陣急促說話。
另一邊,李長壽控制紙道人,對熊布漢再次傳聲:
“先應付他一句,立刻退開,關閉廟門,帶人勸說凡人離開……”
如此這般,李長壽對熊布漢仔細叮囑了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