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長壽總不會讓他們白白出力。
雖然龍族的主要目的,是為東海龍宮二太子敖乙保駕護航。
‘這兇兆,莫非應在天庭身上?’
如今,南海神教被天庭冊封在即,也只剩下一兩百年的流程要走,玉帝在凌霄寶殿已開口說過此事……
真是有人不愿見天庭壯大,從而要動南海神教?
沒道理,跟天庭作對,便是跟玉帝作對;
跟玉帝作對,那就是跟道祖作對。
若是被道祖判定為‘忤逆天意’,都不用這位洪荒遠古最大贏家親自出手,三清老爺動手就能把幕后算計者給揚了……
不,紫霄神雷一落,灰都剩不下!
無論怎麼看,玉帝都是南海神教的一張保命符。
此時雖封神大劫的天機未顯,但一個小小的南海神教被天庭詔安,誰會因此事來針對?
且,天庭此時影響力太低,在圣人大教之前毫無存在感……
李長壽雖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,但只給了一成概率。
剩下的九成,李長壽留給了最糟的情況——
西方教要出手了。
‘如果真是他們,動機又會是什麼?單純搶香火?’
李長壽感覺自己思路有些混沌,開啟小瓊峰內部陣法,去了地下密室中。
取來紙筆鋪在了地上,開始細細地分析、書寫。
不能念及圣人名諱,自然不能寫下圣人的名諱,李長壽用了一些‘代號’,自己心里明白就是了。
若自己做推演,涉及到自家太清圣人,就用一只雞腿來表示,表明這是大腿。
涉及到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,便用一只夜光杯、一只竹籃表示;
西方教二圣,接引是一朵蘭花草,準提是一只彈弓。
這些都沒什麼實際意義,且避免了讓人聯想到圣人的可能性。
哪怕是推算圣人互相算計,也不過是蘭花草蹭了蹭彈弓,彈弓打飛了夜光杯……
當然,李長壽本就不會去做這種推演,他也不過是圍繞自身、南海神教,做一些可能性分析和推測。
只有想明白,敵人想搞什麼,他才能找好辦法去應對。
李長壽提筆寫寫畫畫,很快就陷入了沉思。
然而李長壽這次卻是并未料到,他這次失算了一遭,搞錯了因果關系……
三天后……
……
安水城,南海海神教總壇,那座已是金碧輝煌的大廟之中。
深夜時分,此地香客已絕;
海神大殿的門也被強壯的神使關上了,并有六位神使在此地徹夜守候。
那尊三丈高的鍍金海神神像,漸漸散發出一縷仙光,而這仙光很快就收斂了下去。
海神神像那模糊的面容中,似乎有目光飛出,這‘目光’還拐了個彎,落在了一旁兩丈高【玉鑲金、珊瑚底、身披寶甲帶斗篷】的二教主神像上。
‘敖乙……
敖乙?’
兩只神像之間,一縷縷神念在悄然傳遞。
與此同時,南海與東海交匯之地,金鰲島寶池邊。
正坐在一只蓮臺中靜心修行的敖乙,此刻突然睜開雙眼,隨之想到了什麼,又立刻閉上。
恍恍惚惚、迷迷蒙蒙,敖乙到了一處云霧飄舞的夢境,看到了一尊巨大的海神神像。
李長壽就站在這神像腳邊,在遠處等他……
這般情形,也坐實了李長壽‘功德代理人’的身份,真正的高手還在背后……
一點,小細節。
敖乙快步向前,對李長壽做了個道揖,喜道:“拜見教主哥哥!”
李長壽卻是面露愁容,低聲道:
“不多寒暄,先說正事。
乙兄,龍族有難了。”
“這,如何來的劫難?”敖乙先愣了下,又趕忙問道,“還請教主哥哥明示!”
李長壽心底一嘆。
他也不想蒙騙敖乙,但這事又必須讓龍族出力,只能變化一些說辭。
在李長壽的推算中,接下來的兇兆,大概率是西方教出手‘收復香火失地’,將會發動人、仙攻勢。
凡人教眾之爭,與高手偷襲摧毀海神廟,兩路同步進行……
直接告訴龍族這些,龍族或許會因忌憚西方教圣人,而撤出南海神教。
所以,李長壽這次也只能不地道一次,將龍族這個強援穩住。
若龍族有太大損失,稍后他將南海神教四成的香火給龍族,算作此事的補償……
李長壽道:“乙兄,你可知西面那兩位存在,對龍族窺伺已久?”
敖乙怔了下,心底浮現出,自己在龍族大宴之上,曾聽兩位老龍談論起的些許言語。
西方教曾試圖詔安四海龍宮,讓四海龍王成為西方教的護教天龍,并許諾用十二品金蓮,鎮壓龍族氣運。
但龍族如何不知,那十二品金蓮現在鎮氣運,就鎮了不知道多少被西方教收編的高手!
先天靈寶再強,那也是有極限的;
龍族大運,他們西方教鎮不住,也鎮不了。
故,龍族直接回絕。
——這是前幾年剛發生的事。
如今李長壽提起這一句,敖乙立刻就反應了過來,還聯想到了許多……
“長壽兄,你怎麼看?”
李長壽沉吟兩聲,正色道:
“恩威并施,收服之道。
對方若一明一暗,暗中創傷龍族,在關鍵時刻顯露蹤跡,救下龍族,龍族如何不服?”
這話說的,李長壽自己都差點信了。
敖乙頓時倒吸一口涼氣,夢境中來回踱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