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一,門內事后懲處,是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,仙霖峰保住了蒯思。
如今蒯思意氣風發,伴道侶、謀天仙、望長生,自己的師父,卻最多只能到真仙境。
其二,師伯皖江雨當初,是被仙霖峰逼迫到了哪般地步,又該是何等無助,門內這般多仙人,卻要孤身前往北洲……
但無妨。
門內不懲處元兇,他做弟子的,自會去代師討個說法!
各峰之間本就有摩擦和不合,這是李長壽入門后,觀察兩三年就得出來的結論。
故,他也不會刻意針對仙霖峰,頂多是在門內大比,遇到他們峰的弟子,下手黑一些罷了。
‘現在,只要你動一下。’
李長壽雙眼略微瞇起,凝視著雨霧中的仙霖峰,注視著那個在洞府深處打坐的身影。
“師兄?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呀?”
背后傳來了一聲輕喚,李長壽扭頭看去,自是靈娥正從草屋走出來。
她正用手指梳弄著柔順的長發,俏臉上帶著剛睡醒的少許紅暈,對李長壽微微一笑;
背后的草屋中,那兩個身影也慢慢醒了過來……
李長壽對靈娥露出少許微笑。
當年的師姐護不住師弟,無人為小瓊峰出頭;
如今,卻是不會了。
……
片刻后。
“嘖嘖,小長壽,小靈娥。
你們小瓊峰準備在這次仙門大比,拿什麼名次呀?”
酒玖師叔靠在草屋的門框上,嘴角帶著少許笑意,抱著胳膊,如此問了句。
靈娥眨眨眼,看向了自己師兄;
屋內正緊張整理自己衣裙的有琴玄雅,也是略微踮腳,朝外面看了眼。
顯然,她們對李長壽的‘野心’都十分關注。
李長壽沉吟一聲,本想說一句,自己爭取前五十名次就行了,能得到門內給的大部分獎賞,非要去爭前二十也沒什麼用。
但穩妥起見,他略帶猶豫地,報了個預期排名:
“保一百零八,爭七十二……吧。”
噗嗤一聲,靈娥禁不住笑出聲來;
酒玖頓時翻了個白眼,而剛系好束腰的有琴玄雅,卻是輕輕皺眉。
有琴玄雅暗中思量:‘長壽師兄無論哪一點都十分優秀,就是有時候太過謙遜,有些缺乏自信。’
她剛要說話,小師叔已經掐腰開始數落:
“小長壽你能不能有點出息!
現在破天峰誰還不知道,本師叔跟你關系親近!
你在門內大比要是排位太低,本師叔的面皮也會被你丟光的!”
靈娥在旁只是輕笑,知道師兄已經度過成仙天劫的她,完全不擔心師兄在門內大比的表現……
“長壽師兄。”
有琴玄雅走出草屋,注視著李長壽,道:
“大比還有三年,我近來修行也遇到了少許阻礙。
不若,我多過來幾次,你我切磋斗法小術,也可互有增益。”
李長壽笑著回了句:“有琴師妹安心修行就好,到時候我努努力,應該能混到天罡層次。”
“這才像話!”
酒玖哼了聲,但還是有些不滿,又道:“門人弟子兩百年為一定數,這次門內大比至關重要,關系到你今后能否留在山門中繼續修行。
靈娥入門時間還淺,你入門卻已經一百幾十年了。
前三十六位,可必須保住才行!”
“師叔教訓的是!”
李長壽認認真真做了個道揖,吸了口氣,正色道:
“那這次,師侄就大膽一些。
保七十二,爭三十六!”
酒玖頓時感動莫名,對李長壽豎了個大拇指,“雖然門內大比,肯定不能讓你用毒丹和迷藥,也不會有陣法施展的空間。
但如果你全力以赴,一定能做到的!”
一旁靈娥背著小手,仰頭看天狀……
“長壽師兄,”有琴玄雅也向前半步,那雙妙目之中滿是光亮,“師兄對我有何期許?”
“既是首席,自當……”
李長壽話語一頓,感覺自己的話語,或許會給有琴玄雅帶來不少壓力,于是改口道:“力爭前三甲。”
“呸!”
酒玖一聲冷哼,少許震動,氣勢洶洶。
她兇巴巴地道了句:“玄雅自然是要力爭頭名,首席大弟子這才實至名歸。”
李長壽笑道:“斗法并非只是靠修為,臨陣反應、神通克制、寶物多寡,都有一定的影響,后三者影響甚至還要更大一些……”
正說著話,李長壽話語稍微一頓。
仙識捕捉到,仙霖峰的蒯思道人已站起身來,朝著洞府之外走去;
洞府之外,有三個年輕弟子站在那,在稟告有關門內大比之事……
李長壽念頭急轉,不動聲色,又笑著道了句:
“若有琴師妹你不嫌棄,不如明日過來,咱們切磋幾日。”
有琴玄雅頓時笑道:“那,明日一早我就過來。”
“恭候師妹大駕。”
李長壽和有琴玄雅互相拱手行禮,兩人相視一笑。
有琴玄雅并未想太多,只是單純的欣喜。
而李長壽這邊卻是在考慮,假如蒯思道人這次要外出,那……
第一個不在場證明的目擊證人,已到位。
根據李長壽對面前三人的了解,第二個不在場證明的目擊證人,很快就會自己跳出來。
“既然如此!咳咳!”
酒玖背著手,端著一幅高人做派,向前邁出兩步,“那本師叔,也就勉為其難,過來指點你們幾天吧。
你們的謝禮記得備好,我要……
一百顆糖豆丹和十份好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