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靈娥頓時眨了下眼,李長壽已起身做了個道揖。
‘齊源’擺擺手,笑呵呵地駕云而起,朝著山門方向飛去。
似乎是想起了什麼,藍靈娥對李長壽眨了下眼,李長壽微微一笑,招呼她們兩人繼續打牌。
酒玖頓時得意洋洋,“聽見沒有,你們師父讓你們陪好本師叔!
快,好酒好菜伺候著,打牌的時候讓著我點!”
師兄妹各自輕笑,繼續與酒玖玩樂。
李長壽此時一心二用,卻也不影響他連戰連勝……
剛才的齊源老道,自然是李長壽用紙道人假扮的,并經過了師父的同意。
因此前連續多線操作紙道人,這時一心二用已經沒什麼負擔;
這邊本體陪小師叔打牌說話,那邊已輕松混出了山門,駕云朝著南方而去……
片刻后,李長壽看了眼,這具師父模樣的紙道人所帶的測感石,測感石上閃爍著些許光芒。
有一道仙識,持續探查著紙道人。
李長壽不動聲色,繼續向南飛,這具紙道人的面容表情頓時頗為復雜;
有感慨,有急迫,也有少許想見不敢見的怯弱,簡直比師父……更像師父……
那道仙識一直追出了四百多里,隨后便漸漸衰弱。
雖然不知暗中探查者是誰,但對方的修為,如果依據這般情形推斷,可能是在真仙境中期。
倒是跟自己此前的猜測互相印證。
不過這也只是猜測罷了,李長壽不會憑此做什麼判斷,得知的信息始終有些太少。
師父的濁仙氣息,其實很難模擬,難就難在那幾分濁氣;
李長壽也是想了個‘歪主意’,拿了師父那把經常用來懲戒弟子的拂塵,收斂起了紙道人自身大半氣息,以此以假亂真。
這拂塵,李長壽準備回來時,幫師父換一把‘毛’更柔軟的……
離山過千里,取道往南洲。
飛鳥云輕嬉,笑我多煩憂。
這具扮成師父模樣的紙道人正自御空,李長壽的仙識在東面三百里外,發現了一朵白云,云上有幾道度仙門的仙人……
卻是外出辦事回返的酒烏、酒施,以及其他兩位門內執事。
酒烏也發現了‘齊源’的身形。
這矮道人面露擔憂之色,對一旁的酒施說了些什麼,隨后便讓三人先行回山門,自己駕云拐了個彎,追向了此處。
然而,酒烏并未直接向前,大大方方地跟在三百里之外,用仙識鎖定在了‘齊源’身上,想看齊源要去做什麼。
李長壽:……
酒烏師伯莫不是,把師父當奸細了……
自己現在扮的是師父,師父的仙識探查范圍,肯定發現不了酒烏師伯。
李長壽稍作思索,也不去多管酒烏師伯,任由他跟著。
一邊陪著酒玖師叔聊天玩樂,一邊控制紙道人,駕云朝南洲慢慢飛去。
酒烏倒是耐性十足,一直保持著三百里的距離,時不時的摸著下巴思量著什麼……
這一跟,就是半個月……
李長壽甚至有些懷疑,酒烏師伯會不會跟師父的仇敵有關;
但仔細思量,酒烏師伯只是偶遇,且與師父全無交集,兩人也打過幾次照面,沒有任何異樣。
這般走走停停,‘齊源’提前一個半月,抵達了和他師姐的相約之地——位于東海之濱、南洲東北的臨東城。
化作一常見的游方老道,紙道人端著拂塵、皺著眉頭,從城門混入了這座大城中。
酒烏卻是落在城外,在那一陣撓頭,顯然是對這位師弟的行蹤頗感奇怪。
‘該不會,是跟門內上次的大劫有關?
又是長壽師侄的師父,貧道也不能不管……’
酒烏心底剛起了這念頭,仙識就捕捉到,剛剛入城的‘齊源師弟’,就被另一名身穿道袍的老道迎住,低聲說了句什麼。
“有問題,果然有問題。”
酒烏當下隱匿氣息,朝著大城暗中摸去,想要仔細調查一番。
這位矮道人自然是誤會了。
剛才李長壽的紙道人入城時,那名身穿道袍、修為在化神境的老道徑直迎了上來,并非是跟他接頭的,也不是言說‘皖江雨’之事。
這老道面容端正、氣息平和,湊前之后先拱手行禮,隨后就是一句:
“道友,你聽過南海海神教麼?”
第一百一十一章 煉氣士是不可能逛花樓的
‘道友,你傳教傳到了自家教主身上。’
那一刻,李長壽雖然很想這麼回一句,但也只是微微一笑,道:“我尊崇道德人教。”
言罷拱拱手,端著拂塵朝街內而去。
那傳教之老道并未多糾纏,只是做了個道揖,說了句打擾,又回到了在街頭角落的座椅上。
這事,李長壽自然知曉前因;
此前敖乙通過神像,跟自己商量過,他也同意了。
敖乙背后的東海龍宮,眼見海神教功德如此旺盛,發展勢頭迅猛,就想在南贍部洲的東海海濱也做點推廣。
李長壽答應了此事,還是重申了老規矩,就是海神教不可離開大海邊緣。
心底感應了一下,發現龍宮的動作當真迅速,東海這邊已經建起了一百余座神像。
讓李長壽稍微安心的是,此時無論是新建的神像,又或是此前的神像,自己的面容都十分模糊,只能勉強看出面部的五官輪廓,也沒了那般‘神髓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