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主在上!
救救我們吧!”
咚咚咚幾個響頭磕了下去,酒烏趴在那一陣嗚咽。
有琴玄雅見狀,卻是鼻尖微酸……
莫非,度仙門今日當真渡不過這般劫難了嗎?
可明明,現在只是剛剛接戰,護山大陣雖破,但己方仙人傷亡并不大,破天峰還有大陣可守,也沒被對方打進來……
這執事哭的,卻像是已經快全軍覆沒了一般?
大敵當前,有琴玄雅心底也有了些許茫然。
酒烏低頭哭嚎一陣,心底毫無感應,沒有半點正被注視之感……
這矮道人抬頭看了眼畫像,眼底帶著少許疑惑,隨后又是吸了口氣,悲聲將剛才的‘臺詞’重喊了一遍。
不少弟子涌到殿門外,聽酒烏在那哭喊嗚咽,大都是面露悲戚;
與此同時,另一邊……
李長壽暗中掌控四只紙道人,已經迅速完成包抄‘敵軍’后路的準備。
這四只比原版紙人,費了近十倍‘紙張’的【天】字紙道人;
攜帶著,他此前注入的滿滿的仙力,以及他此時最高水準、無色無味的毒丹毒粉;
在地下靜靜潛伏,隨雙方戰線推移,緩緩向前……
現在的這般激戰,四只紙人只要一冒頭,必然會被瞬間轟殺。
必須要有耐心,必須靜待時機!
只有將四只紙道人的作用,發揮到最大,才能不辜負……老樹們殫精竭慮的付出!
偷襲這種事,講究的就是‘膽大心細下手狠,挫骨揚灰潛蹤退’。
兩個方向上的度仙門眾仙,正如李長壽此前所料的那般,正且戰且退;
這讓李長壽等待的時機,正穩步到來。
度仙門眾仙在這種‘大型械斗’中,表現的十分團結。
若有人受傷,必會被人拉去后方,身旁有余力的同門也會迅速馳援;
但也正是這般互相援護,讓不少仙人的實力無法完全發揮,總體只能不斷后退。
外圍山峰已經丟了六座,雖因互相馳援,度仙門眾仙身隕的卻不多,但五成仙人都已受傷……
那些蚊子傀儡卻是另一個極端;
他們根本不顧彼此死活,只管瘋狂前攻。
就如一群心神相通的兇獸,彼此配合默契,只求將各自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完全爆發出來。
李長壽心底一嘆……
這個蚊道人也是有點東西。
此時尚且沒到合適的時機,李長壽也不由分了一縷心神,用仙識掃了眼,在他看來此戰最重要的人物——
酒烏。
要想從根本上化解度仙門的危機,讓西方教或是其他宵小之徒不敢再算計度仙門,其實只有一個辦法。
請‘大腿’現身!
在度仙門生死存亡的時刻,師伯如果哭的好,哭來一兩位真正的人教高手出手,那度仙門不僅此時危機可解,今后也可無憂!
可……
李長壽仔細感應了一陣,暗自皺眉。
酒烏師伯不斷嗚咽哀嚎,當真也能令聞者悲痛、見者傷感,但那畫像周遭……
毫無波動。
哭的力度不夠?
人數不夠?
還是臺詞不行?
李長壽心底迅速思量,仍不忘關注著兩邊大戰,控制紙道人暗中跟上。
酒烏又‘哭’了一遍,畫像周遭還是毫無道韻波動。
很快,藏身黑暗中的李長壽心底又有了決斷,施展仙階風語咒,對殿門處站著的有琴玄雅,悄然傳聲……
“有琴師妹,先到殿外借一步說話。”
有琴玄雅先是一怔,隨后便轉身出了大殿,沒有絲毫猶豫。
李長壽傳聲道:“我聽酒烏師伯在其內哭訴,突然想到,這或許是救咱們一門的辦法。
只是酒烏師伯哭訴的法子不對。
為兄人微言輕,師妹身為度仙門首席弟子,可愿試上一試?
若愿,直接點頭便是。”
有琴玄雅立刻點頭,目光在各處搜索,卻找不到李長壽的身影。
忽聽上方一聲巨響,眾弟子連忙抬頭看去,見云上光芒閃耀、雷霆橫綻,一股股元氣波動襲向下方。
大殿外圍的那二百余元仙盡皆爆發仙力,憑簡單的陣法撐起一層仙力壁障,讓眾弟子免遭斗法余波沖擊。
又聽一聲怒吼,云中突然出現了一頭渾身冒著紫色火焰的神獸!
它仰頭咆哮,身周火焰四卷四面八方,迫得它身前那名帶著枯木面具的敵方金仙急忙后退!
威風凜凜,不可一世!
但這神獸身上纏繞著一縷黑氣,給人一種‘虛弱’之感。
度仙門麒零長老,已化出了本體!
而百凡殿之前的有琴玄雅,也聽到了李長壽一陣叮囑,秀眉輕輕皺了起來。
李長壽傳聲問道:“這些話都記住了嗎?
如果能記清楚,就用力點頭。”
有琴玄雅重重地點了下頭。
李長壽忙道:“記得一個字都不要落,將這些話強行記在你元神中。
此事稍后也莫要說我提醒的,就說師妹你有感而發!”
有琴玄雅輕輕點了下頭,對長壽師兄這般‘高風亮節’,早已是無比欽佩。
李長壽又道:“接下來,找一種情緒,讓情緒發自內心,想一些讓你悲憤的事。”
讓情緒發自內心……
悲憤的事?
有琴玄雅心底有些不解,在李長壽指點下,迅速找著感覺。
她好像,沒什麼值得悲傷之事,親人安好、修行順暢,師父對自己十分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