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宮的幼龍剛破殼就有不凡的實力,修行百年就能成仙,若是龍王血脈,更是會有厲害的伴生神通。
按照前幾次類似大會的經驗,龍宮每次都會讓幼龍出來耀武揚威,借此奚落人族煉氣士。
各派年輕弟子只要是在一百五十歲之下,對上這些幼龍,贏了自是技高一籌、仙門歡喜,輸了也不算折損面皮……
人族的氣運匯聚在南贍部洲,而人族煉氣士的高手聚集在中神州;
若東勝神洲的仙門在龍宮面前抬不起頭來,也會遭中神州那些大宗門責難,所以東洲眾仙門才會如此在乎面皮二字。
臨近東海之濱時,空中飄滿了一朵朵仙光繚繞的白云。
東勝神洲上的仙門數量雖多不勝數,夠資格接到龍宮邀請的,也只有不到百家。
但龍宮這次為了劃清東海的邊界,不只是邀請了如度仙門這般底蘊深厚的三教仙宗,還邀請了東海邊緣這漫長狹窄區域內的大大小小眾仙門。
這就導致,哪怕一家仙門只出三十人,赴會者依然數量眾多,臨近大會之地的天空,有點……
堵云。
度仙門眾門人弟子此時已站起身,有琴玄雅也回到了最初的位置,隨時聽前面師叔師伯們的指令。
李長壽并未多看周遭,只是靜靜地站在角落,眼觀鼻,耳聽心。
前方有弟子贊嘆:
“不愧是龍宮舉辦的蕩妖大會,當真萬仙來會,十分的氣派。”
“各家總歸也是要給龍宮這般顏面的,畢竟是遠古三大族嘛。”
有位男仙轉身斥責:“慎言,多看!
莫要在別人家地頭數人跟腳,這容易犯忌諱!”
“是,弟子失言,師伯勿怪。”
又一女弟子突然道:“那邊就是此次大會之地嗎?”
眾人循著她所指方向看去,頓時又發出了一聲聲贊嘆。
李長壽也瞧著天邊望了眼,禁不住挑了挑眉角。
好氣派。
好陣法!
在東南方向,離著他們不知還有多遠的海面,聳立著一根巨大無比的水龍卷;
這根水龍卷宛若一根蓮花的長莖,將巨量海水運到空中,攤作了一面碩大的水蓮臺。
水龍卷被仙力固定,屹立不動,上方水蓮臺平穩寬闊,周遭云霧彌漫,宛若海上仙境。
那里,便是蕩妖大會的主場地。
門內一位真仙笑著調侃道:“龍宮在搞這種大場面時,當真從未讓人失望過。”
李長壽聞言也輕笑了聲,瞧了眼在幾位女仙旁站著的酒玖師叔……
這一路,酒玖師叔像是變了一個人,無比的文靜,不僅不去碰腰間的小葫蘆,話都不敢多說。
畢竟她師尊大人就在頭頂。
不得不說,這種模樣的小師叔還真是乖巧喜人;
跟酒師叔這幾年一直‘合作’煉制丹藥、布置陣法,接觸的越久,越覺得這位師叔只能用五個字來形容——
可惜會說話。
咳,玩笑,玩笑。
離著水龍卷與蓮臺越近,越能直觀感受到此景之壯觀,同行之人不斷感嘆龍宮的大手筆。
海面上站著烏壓壓一片蝦兵蟹將,這些兵將絕非之前藍靈娥殺的那些小妖可比,一個個氣息凝實;
便是最弱的蝦兵,氣息波動都堪比歸道境的煉氣士,顯然此地列陣的是龍宮水軍的精銳。
此時,天庭一窮二白,天河還沒兵沒將,虛設了個天庭水軍大元帥一職,天地間水軍最強的勢力,便是四海龍宮。
隨著一朵朵白云靠近這處水蓮花,那直徑足有十里的水龍卷中,傳出了一陣陣龍吟聲。
數十條各色蒼龍自水龍卷中沖出,圍繞水龍卷上下騰飛!
上方水蓮臺邊緣落下了一重重水幕,陽光照耀下,空中各處掛上了一道又一道彩虹……
再看水蓮臺上,一道道身影破空而起,足有三千之數;
這是一名名身穿銀白亮甲胄的龍族仙蛟兵,大多都是人形面貌,皮膚黝黑,頭上生有龍角。
他們本體都是與龍族血脈相近的仙蛟,也是龍宮手中一股主戰力量,在上古便赫赫有名;
這三千仙蛟圍繞水蓮臺均勻分布,他們負責維持此次蕩妖大會的秩序;
仙蛟兵懸空站定后便各自散出氣勢,竟是清一色的真仙境修為,場面頓時更為壯觀,對人族煉氣士也產生了頗大的沖擊。
這龍族,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……
不可交惡,也不必交善,最好不要跟他們染上因果……
李長壽如此思索著。
前方一位師姐問:“龍宮對這次大會這般重視嗎?”
前方一名門內女真仙輕笑了聲,小聲回道:“龍宮就喜歡搞這些假把式宣揚威風,其實誰不知道現如今龍族的困境?”
聽聞困境二字,李長壽想的更多一些。
從龍族如今的表現來看,龍族這個昔日的天地霸主還是挺不甘寂寞的;
看看現在如此要強,依然稱得上強盛的龍族……
再想想封神之后,謹小慎微的天庭施雨工具……
天庭強盛后,龍族略微違背天條,下錯了幾分毫雨就要被斬,而龍肝鳳髓成為玉帝常品的仙肴……
這個遠古三巨頭,在封神前后,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慘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