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了一陣,靠近了玉皇山頂的天帝殿,韓廣忽然頓足,因為這里暗藏殺機,核心陣法悄然開啟著,不得掌門諭令,貿然來到此處者,都會被無情絞殺。
自韓廣潛伏少林之事敗露,各大宗門世家都有所警惕,因為人員進出頻繁的關系,完整的護山大陣不可能一直開啟,但核心區域都做了類似處理,以神兵為樞機,殺陣暗啟,不比護身大陣差多少。
面對于此,韓廣微微一笑,對著天帝殿遙遙打了個稽首,掌心暗震,牽引動了殺陣外層,一時風起云涌,四周如沉到了水底,盡是波光。
與此同時,他朗聲道:
“貧道有要事求見掌門。”
聲音遠遠蕩開,傳入了天帝殿,少頃,陣法略有變化,韓廣前方浮出了一道水幕,現出了后殿靜室內的場景:
一座威嚴神圣的天帝雕像高聳于寬闊的視中,目視前方,如在俯視諸天萬界,衡量神佛仙圣與妖魔鬼怪一舉一動。
雕像前方的供桌上擺放著一個青綠色的匣子,光澤溫潤,由仙靈玉雕刻而成,隱約能看到里面裝著一口波光收斂的古拙長刀。
而在供桌前方,擺著幾個蒲團,一位頭發烏黑的道士就坐在天帝像下,背對青綠玉匣,面朝韓廣。
這道人氣質柔和,守虛守靜,與威嚴莊重的大殿形成了鮮明對比,隱有幾分真道士的風范。
他睜開雙目,兩個眸子就像兩個池眼,清澈中晃動著漣漪:
“守劫師叔,有何要事……”
話未說完,虛道人眼中波浪起伏,陰云密布:
“不!你不是!”
聲音未落,韓廣眉心已凸顯出金色萬字符,右手波光粼粼,猛地往前斬出。
仙禽瑞獸的叫聲褪去,奇花異草的色彩消散,天地間仿佛只余下黑白二色,殺陣露出的些微破綻被膽大無比的韓廣抓住,潺潺流水似被堤壩攔截,不斷流向前方卻只能越積越高,暫時無法彌補那映照著后殿靜室的水幕。
水幕蕩漾,韓廣將聲音揉入神識,直接穿透了略有凝固的畫面,打入了后殿,飛向了青綠玉匣,震蕩在光陰刀四周:
“天庭墜落,九重天破碎,而紀元未曾終結,為何?”
“因為天帝不甘,臨死時以自己法身與天道印、天宮融合,煉制出了你這口光陰刀,讓你承載著祂的執念,成為祂的另類傳承者!”
“天帝沒有徹底消亡,還有不甘執念延續,你若存在,這個紀元便不會終結。”
“你甘心一直蟄伏嗎?”
“你甘心被碌碌無為的庸人掌控嗎?”
“你甘心天帝所有的執念都變做夢幻泡影嗎?”
韓廣聲聲如雷,震徹著仙靈玉匣,完全不顧虛道人正招集宗師,瘋狂發動殺陣。
“就算你甘心于此,他們會給你機會嗎?昊天鏡是什麼下場,你不知道嗎?”
韓廣少見的目光波動,專注又期待地看著青綠玉匣。
玉匣內,古拙長刀波光收斂,沒有半點漣漪,似乎韓廣所言都與它沒有任何關系!
這……韓廣目光凝固了。
…………
瑤池路上,劍陣忽地收斂,化作一道純粹又無他的劍光斬向了遠處虛空。
當!
一聲脆響,透明的人影從虛空里退了出來,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,看著抵住了神兵短刃的長劍。
“你,你怎麼找到的?”渡世法王愕然看著陸大先生,沒做反擊,也沒顧其他。
僅僅幾息的時光,自己引以為傲的虛空幻行大法就被陸大先生勘破了?
自己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啊!
陸大先生尊重看著他,僅僅道了一句:
“你的心不靜。”
心不靜,便有痕,以自己獨一無二之心毫無疑問能感應到存在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渡世法王慘笑一聲,“一心劍,一心劍,我終究還是敗在了‘心’上。”
說話間,他的身影忽然垮塌,像是融入了瑤池,再不見任何蹤影,只留下聲音回蕩:
“若再讓你成長下去,你遲早會自證傳說。”
“可惜,你今日注定要死在瑤池!”
…………
另外的時空里,天地“倒帶”,一切重來,韓廣這次小心翼翼避開了蘇無名,靠向瑤池之水。
…………
當!
化血神刀失去了光澤,落在了金屬地面上,血海羅剎不甘又驚恐的慘叫還在回蕩,但已漸漸變弱,四周無有任何血色殘留,只有在這里天地法則下重新凝聚成的片片庚金真金飄然落下。
孟奇袖袍一張,收起了化血神刀,目光投向了昊天鏡核心碎片。
收取它才是最大的危險最大的考驗。
就在這時,昊天鏡碎片輕輕跳躍了一下,突然投向了瑤池中央,幽光四射間,一方之前被隱藏的天地悄然浮出。
那里仿佛海市蜃樓,有著重重宮殿樓閣,正是當年金皇西王母的居所!
在亭臺樓閣之間,孟奇突然看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,空靈而出塵,靜靜立在那里,仿佛亙古不變的雕像。
這感覺是異常熟悉,相隔了十年也歷歷在目!
她曾經來過瑤池?(未完待續~^~)
第二十七章 陸壓的算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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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無生老母的轉世,也就是“金皇”西王母的轉世,顧小桑不管愿不愿意,都繼承了絕大部分的記憶,找到瑤池別的安全入口,踏足王母居所,并不是什麼太難理解的事情,只要她不蒙了心智,從宮殿中出來,試圖收服瑤池之中的神兵法寶碎片,危險并不算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