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與篤信佛教,與佛門淵源深厚,在無字碑時,上面顯露“佛皇”二字……孟奇腦海內頓時浮現出這些內容,對太子前來瀚海再不覺奇怪。
“如來神掌”總綱現世,他要是不來才奇怪了!
但詭異的是,他居然只帶了宦官魏高,兩人都不過普通外景水準,凈土宗和其他佛門宗派的宗師或絕頂高手呢?
難道他想憑自身的佛緣火中取栗?
心中想著這些事情,孟奇嘴上半點不松懈:“法師,你看,這不又有人來了?他們還駐足探查!”
流沙集詭異,半空又對立著兩位外景,趙謙與魏高自然遠遠停住,打量此地,做繞過去的準備。
喇嘛單手豎起,宣了聲佛號:“施主之詭異還有一處,常人都是被神掌吸引,前往魚海和貪汗,唯施主反向而行,還請施主在法王面前辯駁。”
他語氣之中多是篤定,目視孟奇,沒有半點動搖。
這是“賴”上我了……孟奇挑了挑眉,不怒反笑:“若某不去呢?”
恐怕調查瀚海邊緣異常之事是一方面,懷疑自己在魚海和貪汗得到好處,故而匆匆離去又是另外一方面!
金剛寺如此行事,對如來神掌真是志在必得,寧殺錯,不放過!
“休怪貧僧無禮。”喇嘛神情莊重,戒刀橫在胸前,低念經文,化解刀上煞氣。
孟奇似笑非笑道:“法師如此有信心?”
紅衣喇嘛對孟奇的反應沒有半點意外,亦無情緒波動,宣了聲佛號:“佛法加身,萬般艱難皆是空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雖然大家的氣息都在第一層天梯之下,但我就是有信心拿下你,沒有艱難,自然為空!
孟奇笑道:“不知法師上下?”
“貧僧吉善。”紅衣喇嘛低眉垂眼,戒刀映著清晨濛濛之光,帶出幾分寒意。
吉善?孟奇回想六扇門資料,頓時知道這位喇嘛是誰了,曾經金剛寺最杰出的弟子,擅長三大刀法之一的“斬外魔”,打遍西域開竅無敵手,后來成完美半步,踏實晉升。
他比雪冷釗和十心上人出道都晚,但如今亦是外景三重天,堪堪摸到第一層天梯的門檻。
難怪對第一層天梯之下的對手這麼有信心!
見孟奇略微發怔,吉善用一種常年未有同階敗績的自信口吻道:“施主既然已知貧僧法號,當能打消疑慮,隨貧僧去見法王。”
他的意思是既然知道我是誰,那就不要心存僥幸了!
孟奇朗聲大笑:“某之所以問法師名號,是因為某之寶劍不訓無名之輩!”
“你……”吉善眼角微動,握著戒刀之手下意識緊了緊。
他想法剛起,就感覺對方宛若一輪大日,堂皇灼熱,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皮膚都蘊藏著無法言喻的恐怖力量。
而四周氣流翻滾,虛空仿佛扭曲,熱浪撲面而來,地面沙礫和泥土隱有融化跡象,每一次呼吸都讓肺部有燃燒的感覺,每一次吐納都毛孔有燒焦之兆!
天地之間的元氣大海似乎也沸騰了起來!
自成外景后,孟奇雖然殺過同階敵人,但戰斗基本是突襲和被突襲,比如則羅居和十心上人,除了抗衡“朱龍”,與樓伽點到即止,還沒有同階正面交手的經歷!
今日遇到自大的吉善,讓他戰意昂揚。
煉化太陽神石,劍法小圓滿后,自己還沒有真正試劍的機會!
吉善身體透出淡金之色,紅色喇嘛袍泛出微光,抵御住可怕的高溫,右手緩緩抬起,戒刀似乎剖開了重重阻攔和外魔,看似艱澀,實則順暢。
半空隱有金光呈現,既清凈自然,又剛硬銳利,讓沸騰的天地元氣慢慢平息,戒刀雖在吉善身前,但孟奇卻有它穿透了自己的皮膚、肌肉、血液和骨骼,直指心靈的感覺。
以金剛之刀斷諸般煩惱,種種外魔!
氣機牽引,他抽出了流火。
騰得一下,四周氣流被點燃,半空化作火海!
遠處半空,梁王趙謙和宦官魏高看著這一幕,略微發怔。
旋即,趙謙感慨了一句:“財帛動人心,寶物更加如此,神掌尚未現世,瀚海就處處爭斗。”
“王爺佛緣深厚,神掌自會投懷而來。”魏高奉承了一句,“等凈土等宗的佛門高僧抵達,事情就更加容易了。”
“不要忘了那些法身高人。”趙謙沒有喜色。
“但有空聞神僧在。”魏高故意表露信心。
趙謙目光看著遠處,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,轉而道:“與金剛寺吉善交手之人不知是何來歷?”
話音剛落,他就看到火焰之中有一輪大日升起,光芒萬丈!
不,不是真正大日,是天地氣機變化造就的幻覺!
那是劍光!無窮無盡的劍光!從四面八方刺出的劍光!
無量光,無量壽!(未完待續)
第四十一章 另一根手骨
大日之光,佛陀之慧,不生不滅,眾德圓滿,照一切處,除一切暗,劍光如此,所向披靡!
吉善只覺自己如被光照,身成“琉璃”,內外皆透,身體每一個部分每一個毛孔,以及元神每一個念頭,都被蘊含在劍光內的“智慧之光”照澈,沒有任何秘密可言,所有的應對都被敵人提前知曉,提前變化,毫無阻礙!
比起這種感覺,灼熱到點燃氣流,融化護體罡氣的高溫和神跡般從四面八方,上下六合刺來的劍光都顯得微不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