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各位。”杜懷傷莊重行禮。
然后他盤腿而坐,五心向天,體內氣息翻滾,如同涌潮,緩緩將巫蠱之術逼出。
一道道黑氣如蛇似蟲,不斷在杜懷傷體表躥入躥出,趙恒握掌成拳,透明之龍凝聚,明黃之色浮現,輕輕打在了杜懷傷背部。
黑氣頓時滋滋作響,消散大半,孟奇見狀,右手五指抓出,絲絲紫電跳躍,帶著至陽至剛的氣息落在了杜懷傷身前。
黑氣發出無聲哀嚎,紫電與明黃在杜懷傷肉身之上游走,驅除著它們。
杜懷傷雙目金光大盛,黑氣騰得崩散。
就在這個時候,半空忽響虛無琴音,一根淡若無形的黑線冒出,正是阮玉書的心琴。
一直閉著眼睛感應的江芷微隨之揮劍,劍光如日,將黑線斬斷。
某間密室內,尹冷輝猛地睜開眼睛,神情又驚又愕。
“怎麼了?”閉眼男子問道。
尹冷輝吸了口氣:“杜懷傷解決了我的巫蠱之術,還斷掉了冥冥之中的聯系。”
“無妨,老夫出關之日,便是他的死期。”左寒風的聲音回蕩在密室之中。
側房內,杜懷傷身周金光縱橫,讓黑氣徹底消解。
他再次行禮感謝孟奇等人后,聲音沉凝道:“等杜某恢復兩日,便去尋他們晦氣,爭取早日脫困!”(未完待續)
第二百九十一章 斗謀
月上中天,清輝灑入,左依倩忽然驚醒,猛地站起,快步走向密門,打算向杜懷傷表明身份,并讓他立下之誓,不得傷害自己的家人,否則就斬斷情緣,激發護身物品,告知爺爺。
密門緩緩打開,她順著木梯而下,進了密道之后,清冷寂靜之意彌漫四周。
她怔了怔,壓低聲音喊道:“杜大哥?杜大哥?”
回音裊裊,了無人跡,左依倩臉色刷得一下變白,尋遍了密道內的石室,發現杜懷傷已然不見。
她身體微晃,忽地泛起苦笑,低聲道:
“果然只有一兩日的瓜葛了……”
“當真是一語成讖,鐵口直斷……”
…………
兩日之后,文成手下一名密探正四處游蕩,從販夫走卒口中打探杜懷傷以及那幾名男女的下落。
“你說塌鼻子,大嘴巴,掃帚眉,似乎得過面癱?”賣菜的小販聽到密探的詢問后略微愣了愣,出言反問。
見此情狀,密探心中一喜,精神一振:“可是見過?”
“適才我穿過那條巷子時,正好碰到這樣的一個人,他腦袋埋得很低,行色匆匆,拐入一處行商的院子。”小販回憶道。
密探深吸兩口氣,化解突然激動的心情,站起身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慢慢走向了那條巷子。
這一天內,他連續更換打扮,或為酒鬼,或為販夫,或做抄近路之人,與幾名同伴輪流踏入這條巷子,密切監視著里面的行人。
傍晚時分。他提著一塊豬頭肉和二兩水酒,哼著小曲,再入巷子。
走著走著。他看見對面行來一名少女,素衣白裙。明艷絕倫。
“是她!把青衣換成了白裙……”密探臉皮一跳,旋即收斂,依然哼著艷詞,與少女擦身而過。
接著,他裝作色迷心竅,在拐角時回首望去,恰好看到那名少女進入了一間院子,正是之前賣菜小販描述的行商居所。
“大功啊。大功一件!”他欣喜若狂。
…………
密室之內,聽到蔣盛洪和文成的稟報,藏于屏風后的左寒風沒有開口,而是將目光投向尹冷輝和他的教主周永。
尹冷輝哼了一聲:“杜懷傷剛斬斷我的巫蠱之術,恢復傷勢,他們就暴露了行藏,世間哪有此等巧合之事?”
“尹先生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文成震驚失聲,蔣盛洪不知道巫蠱之術的事情,亦有點驚愕。(..tw無彈窗廣告)
“自然是陷阱。”周永閉著眼睛。淡然回答。
尹冷輝詳細說道:“兩日前,杜懷傷徹底消弭了我在他身上留下的巫蠱之術,以地階強者的恢復之力。如今至少恢復七八成了,而就在這個時候,來救援他的人暴露了行藏,怎能不讓人警惕和懷疑?”
“看來是救援之人找到了杜懷傷,幫他除掉了尹先生的巫蠱之術,等他恢復過半,就自爆行藏,引我等前去圍捕,然后突然發難。爭取在留守大人反應過來前除掉尹先生或周先生,如此一來。留守大人獨木難支,就無力阻擋他們逃出大寧了。”蔣盛洪并不會因為厭惡尹冷輝就喪失自己的理智判斷。
若僅僅是青衣少女等人。自己這邊肯定只會出動尹冷輝、周永和自己,還不至于勞煩左寒風,這樣的情況將給他們可趁之機,尤其他們可能已經與杜懷傷會和了。
尹冷輝笑道:“很簡單的計劃,但有的時候,越是簡單越是有效,可惜已經被本座看穿。”
“那該如何做?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吧?”目前負責密探的文成覺得好不容易抓住對方的尾巴,若是不利用,委實可惜。
周永輕嘆道:“若早有一兩日,留守大功告成,無論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,都是無妨,要不我們假裝沒發現,再拖兩日。”
留守大人在做什麼?蔣盛洪和文成尚是初次知曉此事,既震動又驚訝,隱約有著被瞞住的不爽,看來自己不再是留守大人的心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