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者和諧相處,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,似乎互有默契。
根據齊正言的描述,孟奇很快找到了那尊碧玉佛像,輕輕一扭,密門無聲無息打開――若密門會發出動靜,左依倩的事情早被嬤嬤察覺了。
孟奇略一思索,氣息變化。竟然模擬左依倩,然后閃身入內,將密門關閉。
門后是長長的木制階梯,孟奇小心翼翼輕踏其上,悄無聲息往下,轉了兩圈,終于腳踏實地,兩側是鑲嵌著夜明珠的石壁。
“姑娘……”一道朗越的男聲突兀響起,以孟奇的入微境界,之前也未發現絲毫端倪!
孟奇正待掏出紅衣軍給的信物。那道男聲又驚又怒道:“你……”
話音未落,他一拳打出,四周氣流詭異凝固。將孟奇束縛于內,難以閃避。
不愧是“鎮世天王”,重傷之下也有此等水準,孟奇不慌不忙,長劍抽出,仿佛手持一截火焰,輕輕點向前方。
他似乎判斷出錯,劍尖的位置與拳頭有著毫厘之差。
可隨著這一劍的刺出,半空頓響噗呲的漏氣之聲。凝固的氣流消散,帶歪了拳頭。
出聲男子正待再攻。忽然目光凝固,停住了步伐:“你是曾參他們請來的幫手?”
曾參是孟奇等人所見的紅衣軍為首者。結義十兄弟的老二,而孟奇此時正拿著他給的信物,微笑展示。
“然也,可是杜懷傷杜天王?”孟奇將那塊泛著五彩的奇怪玉佩丟給了杜懷傷。
杜懷傷是個氣宇軒昂的男子,三十歲上下,瞳孔略呈金色,眉心有一道豎紋,他接過玉佩,仔細辨別,終于流露出微笑,拱手道:“正是杜某,不知兄臺如何稱呼。”
“叫我老王就行了。”孟奇笑瞇瞇道,“杜天王,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速速離去。”
杜懷傷臉色發白,皮膚之下時不時有黑色鼓起,枷鎖般鎖住了他的生機。
他深吸口氣:“好,不過杜某全賴小依姑娘相助,才能躲過大厄,豈能不辭而別,還得當面感謝一番。”
“杜天王,你知道小依姑娘全名嗎?”孟奇依然握劍,沒有絲毫放松。
杜懷傷搖了搖頭,莫名道:“有什麼關系?”
“她叫左依倩。”孟奇言簡意賅。
杜懷傷目光凝固,呼吸停滯,好一會兒才嘆氣道:“世事弄人……”
“呵呵,杜天王你還打算殺左寒風嗎?”孟奇微笑問道。
杜懷傷深吸口氣:“杜某起兵非是為了自身,不忍見生靈涂炭而已,若左寒風不再為無道昏君效力,自沒有殺他的道理,可若他阻在前方,杜某也不會心慈手軟,但肯定不會牽連小依姑娘等親眷。”
“若不殺他,我們都離不開大寧城。”孟奇淡淡說了一句,手提長劍,重新踏上臺階。
杜懷傷臉色略顯陰沉,緊身其后。
這一次,孟奇沒再走窗戶,而是帶著杜懷傷,貼著墻壁而上,穿過房梁,從屋頂離開。
杜懷傷身受重傷,行動多有不便,全賴孟奇相助,才能無聲無息。
臨出房間前,他看了看下方發呆的左依倩,閉了閉眼睛,內心長嘆了一聲。
…………
孟奇所居的院子內。
“杜天王,有一事還得告知你。”孟奇用假名介紹完江芷微等人后回歸正題。
“何事?”杜懷傷有些不解。
孟奇將老祖與轉世之事略略講了講,末了問道:“杜天王,可曾記起宿世輪回的記憶?”
杜懷傷臉色凝重,不明白自己怎麼被莫名其妙的老祖給盯上了,他背負雙手,來回踱步,好半天才吐出話語:“最近一年,我時常做夢,夢到一名端坐血海蓮花之上的男子,可總是看不清楚容貌,僅僅覺得莫名熟悉,直到半個月前,我終于看透了迷霧,看到了他的容貌,他,他就是我自己!”
他身負血脈,實力強悍,有著外景的水準,可居然還是連做了一年的噩夢,故而他覺得非常詭異,但又不明所以,找不到解決辦法,一直藏在心中,未曾對人道過,如今聽到孟奇的描述,愈發震動,莫名起了惶恐之意。
孟奇與江芷微等人對視一眼,暫時找不出緣由,只好轉而道:“杜天王,我們被困大寧,至少得打敗左寒風、尹冷輝和他的教主才能出去,不知你有何良策?”
杜懷傷搖頭道:“若我不被巫蠱之術困擾,重傷難愈,與你們聯手,把握不會小,可現在……”
孟奇等人都不擅長醫道,正想著是不是強行幫他驅逐巫蠱之術,就聽齊正言開口道:“巫蠱之術偏于陰邪,若有至陽至剛至正之力,加上杜天王本身的境界,當能一舉驅除。”
“真有用?”孟奇愕然看著齊正言。
齊正言面無表情道:“本門偏居西南,靠近南荒,對巫蠱之術了解不少。”
南荒……杜懷傷皺起了眉頭,自己從未聽過這個地名。
“那敢情好。”孟奇笑了起來,自己可是能模擬紫雷勁之人。
趙恒亦道:“天子之氣同樣克制陰邪。”
“但得防止破除巫蠱之術時被尹冷輝感應到位置。”齊正言提醒了一句。
“無妨,本門自有斬斷這種聯系的秘劍。”江芷**心十足道。
能讓南荒之人不敢踏足中原,武道大宗自然少不了對付巫蠱之術的秘法,當然,對付和治療不是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