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外景妖物**強橫,又有水浪和鱗片阻隔,這一拳之下,它恐怕會腦漿炸開,直接身亡,猶是如此,它現在也是暈暈乎乎,全憑本能,腦袋處在強烈的震蕩之中。
羅勝衣連續兩式外景拳招后,已是強弩之末,若非褪去凡胎,他早已虛脫,面對奔波兒灞的鋼叉,他勉強躲過尖端,被水浪帶中,橫飛出去,倒地不起,護體罡氣消散,身體不知多少根骨頭斷折。
齊正言身邊赤霞旋轉,宛如蓮華起舞,八面玲瓏,蕩開著水浪,躲避著追擊。
可外景之威非同凡響,縱使有玫霞蕩繞身卸力,也難以徹底排解,只能避開要害,龍紋赤金劍橫胸,以土昆侖裂土碎石之能謹守門戶。
水浪拍中,龍紋赤金劍身如龍吼,出現了一道極深的裂縫,齊正言連退十幾步,每一步都狂噴鮮血,最終赤霞消散,頹然坐地,臉色煞白。
奔波兒灞頭暈腦脹,肆意揮舞著鋼叉,孟奇翻身躍起,在舍身訣支持下,真氣鼓蕩,精神盡入紫殤,借助它,感應著四周,風在吹拂,裂縫透著恐怖,雷霆和蓮花則離得很遠,在靈山深處,難以觸摸,難以借用,大地載物,天空幽暗,以某種規律運轉著。
這一瞬間,孟奇仿佛融入了天地,可心中滿是搏命之情,沒有忘卻勝負,難以真正地天人合一,只能勉強保持著這種狀態,向著奔波兒灞一劍斬去。
這一劍后,自己等人重傷的重傷,脫力的脫力,將無再戰之力。
若不能勝,只能肉在砧板,任由宰割!
殺!
紫紅劍氣激射而出,回蕩風雷,周圍天地為之一肅,鋒銳畢露。
奔波兒灞鋼叉亂揮,招式破綻明顯,孟奇豈能放過,劍氣從薄弱處洞穿了波浪,越過了鋼叉。只斬奔波兒灞被羅勝衣打得凹陷的半邊臉。
奔波兒灞必須死!
否則就是我們亡!
生死危機之下,奔波兒灞本能驅使,突地恢復一絲清醒,雙目赤紅,沒再猶豫,再次張開凸出了妖丹。
妖丹黯淡,波浪稀少,紫紅劍氣破浪分海,斬中了本體。
啪!
伴隨著脆響,奔波兒灞吐出一口精血。妖丹四分五裂,被精血包裹,重新吞了進去。
它的實力驟降,估摸只有半步外景的水準了,**百年修為,這一遭就葬送大半,奔波兒灞對眼前幾人是恨之入骨!
沒死?孟奇想要鼓蕩余勇,但紫殤一劍后,腦袋空空蕩蕩。精神枯竭,縱使真氣和**力量尚存,也腳步虛浮,往前一邁。就不由自主倒地。
倒下的瞬間,孟奇涌起了絕望和沮喪,外景太強大了,自己小隊合作之下。依然只能重創它,難以殺死它,莫非這就是死亡任務的終點?
倒在地上。臉貼住冰冷的地面,長久以來的歷練讓孟奇恢復了一絲冷靜。
不能放棄,只要還沒死,就還有機會!
奔波兒灞被眼前五人的拼命打法嚇得有點膽破,擋住紫殤后,直接飛向半空,等看到孟奇倒地,江芷微、羅勝衣、齊正言癱軟在地,阮玉書面前古琴飄落,也無力軟倒,才松了口氣,總算贏了!
作為碧波大王,它何曾被不如自己的對手逼到如今這種地步?
“哈哈,哈哈。”它狂笑兩聲,降了下來,對著孟奇等人道,“既然敢反抗和傷害本大王,你們活膩了?”
它走到阮玉書身旁,提起她,扭住她的右手,用力一撕,一條手臂就被扯了下來,鮮血涌出,染紅了白裙,阮玉書忍痛不住,哼了一聲,旋即咬住嘴唇,一絲血紅溢出,不肯流露求饒的姿態。
混蛋!孟奇看到這幅慘烈的場景,心中大恨!
奔波兒灞之所以先挑阮玉書,實在是剛才的瑯嬛神音和之前的破妖箭嚇到它了,必須先廢掉她,才能安心讓她們帶路——它不會點穴,又需要她們帶路,多殺一個人,就少了一個人手。
它將阮玉書的右臂塞入口中,用僅剩的半步牙齒咔嚓咔嚓地咬著,直接生吞了下去,聲音讓人發指!
奔波兒灞丟下阮玉書,走向了江芷微和孟奇,阮玉書趁此機會,勉強點穴止血,取出隨身的療傷丹藥服下。
嗯,這個女人很強,劍法很厲害,也得廢掉……奔波兒灞提起重傷無力的江芷微,用力一扯,再次撕下她的右臂,啃咬入腹,至于白虹貫日劍,裂痕處處,它也不甚在意,丟在了江芷微身上。
王八蛋!孟奇看得雙目欲赤。
江芷微被奔波兒灞丟到了阮玉書旁邊,自行止血,吞服殘存的療傷丹藥。
這小子實力一般,主要靠那口劍……奔波兒灞打量著孟奇,水浪一卷,將紫殤收走,懸在腰側。
至于羅勝衣和齊正言,奔波兒灞自忖他們就算完好如初,沒有另外三人的配合,也傷害不了現在的自己,干脆沒管,而且他們現在還重傷著。
它看著孟奇,怪笑道:“小子,原來你是阿難傳人,難怪能入靈山,嗯,妖圣雖然有遺命,但還是救出諸位大圣重要,你若想活命,若想他們不死,就老老實實給本大王帶路!”
孟奇咬牙道:“好!”
不管是拖延時間,還是另尋機會,都只能先虛與委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