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小桑支著自己側臉,含笑看著孟奇:“相公,為何不信小桑呢?還要自己散播消息,指證單秀眉,若是這樣有效,我早就做了。”
她支著臉頰的手臂袖口下滑,露出半截玲瓏白雪。
“總得證實一下,否則被人一說就信,遲早會落入陷阱,身首異處。”孟奇肚內暗罵打人不揭短,表面卻淡然無波。
“有道理!”顧小桑笑嘻嘻贊同,一派古靈精怪。
孟奇不再說話,精神外放,感應著馬車經過的道路,發覺它拐了幾次后,駛入了玉橋街。
顧小桑見孟奇沉默,也未開口,就這樣支著臉頰,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仔仔細細地看著孟奇的臉,看得孟奇忐忑不安。
古怪的沉默之中,馬車駛到了玉橋街街尾,三里紅粉,鄴水蕩脂。
因為是白日,這里顯得安靜清冷,馬車奔過,很快到了紅粉巷的盡頭,進入了一重小院。
顧小桑慵懶地伸了個腰,姿態無限美好,接著打開車廂門,活潑地躍入院中,轉過身,歪頭笑看孟奇:“相公,等著看好戲吧。”
孟奇跟著躍下,疑惑道:“什麼好戲?”
“嘻嘻。”顧小桑低笑一聲,引著孟奇入了靠墻廂房,指著一處孔洞道:“看它。”
孟奇**玄功已是修煉至眼竅,不用湊近也能看到孔洞“內”的場景,它正對旁邊院子,里面種著花草果樹,環境清幽。
他正待再問。忽然聽到吱呀一聲輕響,隔壁院子之門打開,一名嬌艷少婦走了進來,她光彩照人,皮膚細膩,整個人顯得飽滿欲滴。
“是她……”孟奇內心低語,這是船上遇到的假歡喜人魔。.tw[]
顧小桑傳音入密道:“她是**道歡喜菩薩一脈的弟子,擅長采陽補陰,借爐鼎修身,故而經常假扮歡喜人魔卻無人識破。”
或許正是因為如此。單秀眉找人演戲的時候才會直接用滅天門的名頭……孟奇微微點頭,突然,他目光一凜,神情變得鄭重。
這名**道弟子身后還跟著一個人,孟奇不熟但也認識的人,增賢門白堂主!
他夜負華綸下山后,尋找的第一個幫手。
白堂主年近六旬,頭發依然殘留烏黑,身體硬朗。表情嚴肅。
他轉身關上院門后,臉上頓時浮現諂媚討好的笑容,抱住嬌艷少婦的腰,急色地在她臉上親來親去。口中低呼小親親心肝寶貝等話語,與剛才正經老者的形象判若兩人。
“男人起了色心都這樣嗎?”顧小桑似笑非笑地看著孟奇。
孟奇撇了撇嘴,不答反問:“這就是好戲?”
“繼續看下去。”顧小桑笑吟吟道,“白老頭到鄴都采買。被賤人們盯上,今日終于勾搭成奸,只要上過一次床。他就會落入**道掌控,讓小賤人懷疑的范圍再次縮小。”
孟奇知道白堂主是感悟過天外奇石的,也就是說他有獲得雷神傳承的可能,一旦他被排除,**道距離自己又近了一步,而且白堂主當時見過自己。
兩人皆靈覺出眾,目光收斂,沒有引起白堂主和嬌艷少婦的察覺,他們相擁著入了廂房,關上了房門,然后一聲讓人心顫骨酥的呻吟細細流出,宛若簫管。
有房門和墻壁間隔,聲音若有似無,孟奇雖然尷尬,但也不是沒見過沒聽過,老神在在地站著,顧小桑玉手捂唇,似羞似惱,可依然立于原地,沒有半點回避。
過了一陣,呻吟聲聽,房門吱呀一聲打開,嬌艷少婦披著輕紗,**若隱若現地走出,房內粉紅如煙,清晰可見。
.tw[]
咳咳咳,旁邊廂房走出那名病秧子,他手中拿著一些奇怪事物,一點也不嫉妒地隨著嬌艷少婦入了粉紅輕煙籠罩的廂房。
顧小桑放下右手,張嘴一吐,掌心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蓮,她不斷掐著花瓣,白蓮漸漸消散。
孟奇看到的場景一下拉近,仿佛自己就站在了窗邊,透過不算厚的窗紙看到了廂房內的場景!
粉紅似煙,充塞每個角度,白堂主赤身躺在床上,一臉舒爽,雙眼緊閉,對嬌艷少婦和病秧子走來走去毫無察覺。
另外兩人將手中事物擺出了祭臺樣子,手掌大小,透著仙韻。
孟奇微微轉頭,看向顧小桑,白蓮神算果然妙用無窮!
雖然無法直接窺視房中,卻能拉近“距離”,化三丈為咫尺!
顧小桑的臉色略顯蒼白,揚了揚頭,示意孟奇看房中之事。
嬌艷少婦和病秧子跪拜于地,口中念念有詞,忽然粉紅輕煙聚攏,鉆入了祭臺。
祭臺鼓脹了兩下,輕煙飄出,在半空匯聚成一道粉紅人影。
她遠山眉,懸膽鼻,清雅若仙,儼然便是單秀眉!
可不同以往的是,單秀眉渾身多了一股靈氣,飄然出塵,整個人的長相仿佛一下活了過來,仙姿妙曼,縱使相比顧小桑、江芷微和阮玉書,也不予多讓。
她穿得依舊保守,可身段婀娜,每一處起伏都讓人遐思,口干舌燥。
“這……”孟奇有點目瞪口呆,這個是單秀眉,那王策身邊的是誰?她們到底是什麼關系,這不該是開竅手段!
顧小桑傳音入密,輕笑一聲:“相公出身佛門,不覺得眼熟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