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刀者的陽剛酷烈。
“不錯,不錯……”對這幅造型,孟奇非常滿意,若自己能初步感應天地。那還會與周圍環境互相應和,給人完美無瑕的感官。(..tw好看的小說)
他輕咳一聲,收斂住得瑟心情。恢復古井無波的狀態,踏出了東暖閣。
“二哥……”唐明月眼前一亮,定了定神,關切地道:“二哥,你在外面到底受了什麼苦?”
“此事說來話長。”我還沒編好……
“等我喉嚨盡復再講。”到時候就找不到我了……
孟奇沙啞著聲音回答,與此同時打量著觀瀾堂內布置,想要找個什麼事情“打發”時間,免得和唐明月說多了露陷。
“好。”唐明月知道二哥喉嚨被刺客所殺,說話有些艱難,剛才在祠堂內厲聲喝問,也是拼了命,如今自然要好好調養一下。
觀瀾堂布置清雅,除了放置香爐、古董的閣子,就是幾排書架和書桌、椅子,孟奇正待做鑒賞古董狀,忽地眼前一亮,看到觀瀾堂橫匾之下有一副字。
這幅字筆走龍蛇,洋洋灑灑上百,懸掛在那里,映照著水光,略有浮動之感。
“觀瀾帖……”孟奇讀出了名字,緩步走了過去,立在帖下,雙手負后,微揚頭顱細讀。
帖上之字談不上太出眾,言辭也無文采飛揚之感,但一氣呵成,酐暢淋漓,自有氣派撲面。
“憑欄擊水……”仔細看時,孟奇目光突然凝固,只覺帖上一個個墨字仿佛化成了一道道波浪,讓人窒息地“涌來”,鋪天蓋地,成連綿不斷之勢。
大浪滔天,洶涌波瀾,及至最后幾字,孟奇眼前忽有一道刀光亮起,鋒利沖霄,快得難以想象,一刀之下,波浪裂開,大江裂開,竟以一己之力擊破了自然之勢!
驚心動魄的刀光幻覺之后,孟奇發現自己看到了《觀瀾帖》最后,鮮紅印鑒如新,上書“破塵”。
這便是唐家老祖宗的名字,“裂江刀”唐破塵。
孟奇閉上眼睛,回味《觀瀾貼》蘊含的刀意,心中油然浮現四個字:
“裂江刀法。”
《觀瀾帖》不是真意傳承,也不是武功秘籍,乃唐家老祖宗刀法圓滿時,氣梗胸中,揮毫潑墨,盡瀉心中刀意之作,將裂江刀法“勢”與“快”兩大刀道精義展現得淋漓盡致。
波浪連綿,其勢不絕,未有至快,方能斷江!
“老祖宗曾言,誰若能將《觀瀾貼》臨摹得七八成像,那他的裂江刀法足以傲視一方,能仗之突破外景了,二哥,你想嘗試?”親兄長歸來,翻手之間改變局勢,唐明月心情甚好,忍不住打趣了一句。
有時間修煉裂江刀法,我還不如多琢磨紫雷七擊、神宵九滅……孟奇腹誹了一句,柔和著表情對唐明月道:“我刀法大成來自別的際遇,裂江刀法還差了火候。”
唐明月看過孟奇斬向葉三的那一刀,知道他的刀法走得剛猛霸道的精義,與自家裂江刀法有所不同,聞言并不奇怪,捂嘴笑道:“一理通,百理明,二哥你已刀法有成,若再多看《觀瀾帖》,說不得裂江刀法就自然而然入門了。”
“有理。”孟奇正樂意如此,免得寒暄過往。
而且《觀瀾帖》所衍刀意包含的刀道精義與《天刀綱要》里面的部分闡述相近,孟奇之前一直參悟修煉,收獲不多,如今有珠玉在前,豈有不品鑒“臨摹”之意?
很快,他沉浸入波浪連綿,刀光裂江的意境之中。不斷地揣摩吸收,試圖以《天刀綱要》的相關闡述為根,以學過的阿難破戒刀法變化、寒風刀法、五虎斷門刀法等為干,將《觀瀾帖》所蘊之勢,所藏之快,化入自己的刀法里。
這種狀態下,孟奇忘記了外界之事,渾然無我。
唐忍、唐二爺、唐七爺各自入內時,皆目光一凝,只覺負手仰頭、專心看帖的孟奇有著說不出的感覺。仿佛他脫離了世間,與周圍環境融合,又似乎隨時會出刀,斬破自然,復歸紅塵。
他白袍冷酷,腰背挺直,形同槍桿,不算強壯,卻給人雄偉之感。
這也是唐恕踏進觀瀾堂時的第一眼感覺。其余長老守在門外,等待結果。
“二少爺……”被這種氣勢所奪,唐恕眼力只剩下孟奇,忘了唐七爺才是如今的代家主。
孟奇回過神來。再次閉上眼睛,審視著剛才的收獲,沒有轉身,聲音沉啞地道:
“為何要刺殺浣花劍派主事和他的親眷?事前二叔可曾知曉?”
唐恕看了唐二爺。只見他輕輕搖頭,于是肯定地道:“二爺不知情。”
唐二爺松了口氣,他不明白唐小二在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。經受了多少磨難,為何會變得如此可怕,不僅刀法霸道剛烈,而且做事也如他的刀法,雷霆萬鈞,不給人喘息和反應的機會,一連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舉動后,已是悄然掌控了家中大部分局勢,其人其刀,都讓暗生畏懼!
唐恕繼續說道:“昔年五爺對我有大恩,引我入唐家,他讓我刺殺,我就刺殺。”
唐恕原本不信唐,是桓州有名的高手,后來惹了禍端,被唐五爺所救,托庇于唐家門下,后來入贅家中,靠著唐家的支撐,終于在四十五歲后九竅齊開,內天地大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