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死了。”最右側的鄭家兄弟看著劍將軍的尸體道。
“武功不夠好,所以死了。”右側第二位道。
“我們比他強,肯定不會死。”左側第二位用力強調。
“死的將是你們!”最左側的那位陰測測地看著孟奇等人道。
他們位置站得很奇怪,似乎永遠要呈半圓形,說話也必須按照一定的順序來。
在陸中齊、虎道人的期盼下,孟奇握著長劍起身,動作不急不緩,仿佛眼前四人不過土雞瓦狗。
“邪君來了嗎?”孟奇眼睛看著自己的長劍,漫不經心地問道。
“主人沒來。”鄭家四兇最左側的大哥回答道。
“因為沒有必要來。”左側第二位解釋原因。
“你們還不配他出手。”右側第二位崇敬地道。
“我們足夠了!”最右側的小弟非常自傲。
孟奇抬起頭,長劍斜指,冷淡地道:“真可惜,沒人替你們收尸了。”
他說的理所當然,陸觀、陸中齊和虎道人由于目睹了他適才輕松殺掉劍將軍,竟然也有了點理所當然的感覺,不過轉眼想起面前是鄭家四兇,想起他們的赫赫兇名。又變得忐忑不安。
“不需要人為我們收尸。”右側的老小冷哼道。
“我們肯定會贏。”右側第二位抬起雙掌,擺出動手的架勢。
“需要收尸的人是你。”左側第二位反唇相譏。
“可惜沒有。”左側老大踏步上前,四人如同一體,八掌齊下,宛如天羅地網,難有空隙!
孟奇突然開口,舌綻春雷:
“疾!”
就在這時,阮玉書琴聲一下變得刺耳,與孟奇的吼聲融為一體,穿心刺肺!
鄭家四兇只覺耳朵嗡隆一聲巨響。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,頭暈目眩,手腳遲緩,若非雄厚的內力自然抵抗,說不定都呆滯當場了。
孟奇抓住機會,欺身上前,長劍一掃,施展出“破箭式”!
啊!
鄭家四兇幾乎同時發出慘叫,眼睛閉上。卻有鮮血和液體流出。
眼睛瞎掉后,他們胡亂揮掌,任意邁步,非常混亂。
孟奇俯身沖入他們之間。劍光連閃了四下,然后傲然而立,長劍還鞘。
撲通,鄭家四兇難分先后地倒下。全是喉嚨中劍,位置不差分毫,若有人看到。恐怕會以為是一具尸體和它的三個倒影。
三招,僅僅三招,威震江湖、兇名赫赫的鄭家四兄弟便伏尸當場,從頭到尾,毫無還手之力!
虎道人覺得自己一輩子的震驚加起來都比不過今日,根本就像在做夢!
什麼時候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劍將軍、鄭家四兇變得如同普通人,在小孟的劍下沒有半點抵抗能力!
據說他們聯手可比鬼王洗月真人,那小孟單人獨劍呢?
他和陸中齊看著孟奇的眼光徹底改變了,不管有多麼難以相信,事情都確鑿無疑,眼前這位將來或許就是現在的“劍皇”,能與魔后國師等人鼎足而立!
孟奇轉身走回火堆前,對陸觀的感謝輕輕頷首,接著與往常一樣,不發一言。(..tw無彈窗廣告)
老實說,這并非自己的雷言強大到這種地步了,也不是阮玉書的琴聲加成讓威力倍增,而是鄭家四兇只有聯手才能算得真正高手,單獨對抗雷言加琴聲,僅僅比毒無常稍好,換了鬼王邪君這個層次的高手,雷言僅僅能讓他們略微眩暈,遲緩剎那,錯失良機。
一旦頭暈目眩,暫時無法聯手,鄭家四兇的結局就已經注定!
陸中齊再次搜索起鄭家四兇的尸體,可惜他們慣來魯莽,身上除了吃的,還是吃的。
“有封信!”搜到最后一人時,陸中齊驚喜交加地說道,這或許是朝中奸人指使行刺的證據,到時候呈到圣上面前,肯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。
“什麼內容?”陸觀不慌不忙地問道。
陸中齊檢查了一下,拆除信封,展開一看,臉色大變:“是邪君的信。”
他下意識念了出來:“關某手下魯莽,還請陸帥恕罪,異日必親自上門,請陸帥等候。”
看似客氣的話語,卻透著霸道和自信,仿佛在說,你項上人頭,我取定了!
而且這還是在鄭家四兇失敗前寫的,似乎他能未卜先知!
“裝神弄鬼,雕蟲小技。”孟奇冷冷道了一句。
虎道人一下醒悟過來:“邪君寫這封信是有備無患,若鄭家四兇能得手,信自然不會被我們看到,回去燒了便是,若他們失手,說明我們這邊有和他幾乎同層次的高手,這封信就能起到擾亂心靈的作用。”
“魔門小人!”陸中齊怒罵一聲。
他平復情緒后,忽地嘆了口氣:“但至少這說明邪君肯定會出手。”
“是啊。”虎道人同樣長嘆一聲,山神廟內再次變得安靜沉默,只有意境高遠的古琴之聲回蕩。
他們都沒有說話,小孟雖強,劍法莫測,但比起成名多年,不死印法與幻魔身法威名遠播的邪君,恐怕還是差了點。
“邪君”關應曾經分別在國師、魔后手下逃脫,也曾力敵鬼王、絕刀、如意僧聯手不敗,實力可見一斑!
凄風自然有苦雨,山神廟外漸漸飄起了秋雨,夜色更深。
陸中齊沒再提趁夜趕往京城之事,因為這樣的環境下,走夜路很容易遇襲,到時候小孟根本來不及救援,還不如固守山神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