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淡化歸淡化,他還是提了復仇之事,只不過言孟奇和真慧是看著顧長青,不讓他因為仇恨蒙蔽心靈,故而無凈對兩人非自衛情況犯下殺戒之事并沒有提任何處罰。
“沒有。”孟奇沉吟了一下,還是選擇了如此回答,他也確實沒想到哪里隱瞞了。顧長青復仇之事可是說得明明白白,只是沒有提具體怎麼復仇的。
“阿彌陀佛,罪過罪過,有位施主受人之托,給了老衲這個。”空見低誦了一聲佛號,拿出一塊淡黑色不斷流淌的石頭,掌心放出萬道琉璃毫光,鉆入其中。
黑氣升騰,冤魂浮現。重演著當時的一幕。
孟奇看得頭皮發麻,仇恨之下,長青確實做得有點過火,而且康支的冤魂還幻化了自己拖著真慧出門的場景。
早知道就讓小師弟用渡厄佛珠超度亡魂了……沒有和尚自覺的孟奇此時才想到。
玄悲愕然看著孟奇和真慧。他完全沒料到還有這樣的事情。
孟奇不知該怎麼回答,因為經過確實如此,但自己并非首座說得那樣!
玄悲收斂住愕然,突地站出,沉痛行禮:
“弟子有罪,是弟子見真定已有悔意,才讓他撒謊,隱瞞此事。”
孟奇有點茫然地看向師父,他又幫自己……
此時,玄悲暗暗示意孟奇趕緊認錯,還有一線生機。
孟奇正要開口,承擔錯誤,無凈就嚴厲地道:“大錯已經鑄成,無可挽回。真慧本心尚可,只是力量較弱,不具備阻止之力,被真定拖走,此番無錯,但事后幫忙隱瞞,藐視寺規,不可不罰,罰回寺后面壁兩年。”
作為戒律院首座,他有這個權利在一位長老的陪同下做出處罰決定,事后再稟報方丈。
“玄悲,你作為師父,卻不言傳身教,反而唆使弟子撒謊逃罪,罰面壁一年。”無凈阻止玄悲開口,然后看著孟奇,“真定,你罪大惡極,殘忍冷酷,必須廢除武功,逐出山門,并立下不得私傳絕學的元神誓言!”
玄悲臉色大變,急切地求肯道:“師叔,看在真定救出如此多落難之人的份上,請從輕處罰。”
“功過不相抵,真定救人乃自身福報,而且送來冤魂石肯定是哭老人一脈的陰謀,說不定就在附近埋伏,所以獎賞便是將真定送到別的城池避開。”無凈鐵面無私地說道。
孟奇腦海嗡嗡作響,一片茫然,事情怎麼就鬧到這個地步了……
玄悲臉色沉郁,忽然跪拜于地,叩頭道:“弟子有進舍利塔上層修煉的機會,愿意用此換真定的處罰降低。”
成為外景巔峰后,他有機會進入舍利塔上層,在歷代高僧的舍利子之中修煉,以此了悟自身,為將來踏足半步外景打好基礎。
孟奇異常震驚又感動莫名,視線略顯模糊地看了玄悲一眼,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,這麼好的機會,師父也愿意放棄?
不行,不能讓師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!
自己就算被逐出山門,還有輪回空間,武功不是沒有辦法恢復,只要能走到真武派或洗劍閣,托庇于張遠山或江芷微,還怕則羅居一脈報復不成?
至于路上的艱難險阻,就當償還師父一番恩情!
他一咬牙,抬起頭,倔強地看著無凈:
“首座,弟子無錯!”(未完待續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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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 截殺
“無錯?”作為戒律院首座,無凈還是第一次遇到絲毫不知悔改的犯事弟子,頓時震怒,嚴厲反問。
“阿彌陀該,罪過罪過。”空見捏動著佛珠的手停頓了一下。
玄悲震驚愕然地看著孟奇,嘴巴翕動,卻不知道該說什麼,此話一出,再無挽救機會!
他是真的如此想,還是為了不讓自己失去入舍利塔上層修煉的機會?
癡兒,唉,癡兒!
玄悲的神色有點失望,亦有點感動和欣慰。
孟奇梗著脖子,毫無懼色地道:“首座莫非不知除惡務盡的道理?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,只有斬草除根,才不會殺來殺去,增加更多罪業。”
“若任由惡人逍遙,只是教化,難免有更多良善之人遭罪,這不是更添罪孽?殺生為護身,斬業非斬人!”
“少林乃禪宗,佛不外求,本性自足,佛祖乃覺者,乃導師,不該是供奉于佛堂之上的泥雕木偶,而你們,忘了禪宗本意,敬香禮佛,以身侍佛,將佛祖看成神靈,頂禮膜拜,失了本心!”
“禪宗之道,乃求心中佛之路,人人有佛性,只要不被四大假合蒙蔽,自身既佛,為何你們還要行善止殺,攢功積德,外求菩薩之道?”
“虛偽!外道!”
他是怎麼能觸怒無凈就怎麼噴,也不管有沒有道理,符不符合自身想法。
“孽障,哪來的歪理邪說!”無凈厲聲喝道。
對于孟奇的話語,常年研修佛經的他并非沒有道理反駁,只不過作為戒律堂首座,高了兩代的長輩,與一名不知悔改的弟子辯經實在有失體面!
他轉頭看向玄悲:“你還有什麼話說?”
玄悲深深地看了孟奇一眼,雙手合十:“阿彌陀佛,弟子教徒無方。無話可說,還請師叔允許弟子親手廢除真定武功,送他到附近城池避開。”